“好吧,我答应此事,就在这游龙江当一个龙王,今后会好好布云施雨。”于是梁诚就将此事应承了下来。
河伯闻言大喜,拍手道:“好好!光州的百姓今后有福了!来呀!把官印呈上来!”
手下人听到河伯吩咐,立即取了一枚官印呈给河伯,河伯接过来之后又郑重地将它授予了梁诚。
梁诚接过官印一看,这印玺是一块洁白的美玉刻成,造型精美,上面还镂刻着一个龙头,上面是阳文所刻的几个篆字——游龙江龙神之印。
河伯笑道:“恭喜龙神,今后游龙江光州段就由你掌管了。”
梁诚微笑着摇摇头,说道:“我还得先把那为害一方的水怪除掉才是第一要务,这样才坐得稳这龙神之位,只是不知道龙神的府邸在什么地方。”
河伯道:“说的有理!说的有理!有关如何履职,还有龙神府方位的这些信息,我会让黄理儿来辅佐你的。”
说毕河伯招手让先前给梁诚带路的那个黄袍少年过来,对他说道:“黄理儿,你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水族,关于游龙江的情况,你是很熟悉的,今后这位龙神就是你的顶头上司了,你要好好辅佐他。”
黄理儿躬身答道:“是!”
接着他来到梁诚面前,抱拳施礼道:“属下黄理儿,参见主公!”
“免礼吧!”梁诚点点头,心道这个黄理儿名字起的确实没错,他的原形本来是一条金色的鲤鱼,既黄且亮,就是金色,所以叫他黄理儿或者金理儿其实都差不多。
看来这孩子是土生土长在这游龙江中的鲤鱼精怪,对于附近游龙江流域的水文一类的事情应该是很熟悉的,今后若是有些什么杂事,自己都可以差遣他去做。
这个黄理儿若是能干,倒是可以好好培养一下,以后自己就清闲了,等今后到了离开之时,也可以将龙神的位子留给他来代理。
辞别了河伯之后,梁诚带着黄理儿,一个龟丞相,还有六七十尾小杂鱼,就打算赴任履职去了。
出了河伯府的结界之后,梁诚看到自己的这群虾兵蟹将手下们一个个的神情都有些紧张,看上去畏畏缩缩的,似乎都很害怕的样子。
于是梁诚问道:“黄理儿,关于那个占据着龙神府的水怪,你都知道些什么情况?”
黄理儿脸色有些发白,说道:“启禀主公,那个水怪大约是一头老鼋得道,据说他修道已有千年,神通广大,修为应该是不下结丹期,非常厉害!上次河伯委任的龙神就是在去赴任的过程中,被他给杀了的。我家兄弟洪理儿,当时奉了河伯之命,陪龙神上任,结果跟着一去不复返,大约也是死在那里了。”
梁诚闻言默然,叹了一口气,说道:“感情你家河伯看见谁往游龙江路过,就会把他委任为龙神,然后就让他去除怪呀?”
黄理儿点头道:“主公英明,这个么……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
梁诚心道自己这个水族部下倒是实诚,确实是实
话实说,有一说一。
想到这里,梁诚又回头看了看那些虾兵蟹将,只见他们虽害怕,但还是眼露崇敬之色望着自己,看上去倒也忠心。
梁诚心想这些部下跟着自己,以后也能办事,虽然他们本事不大,还有些胆小,不过尚属忠心,看得出现在他们虽然害怕,但也没有要背叛河伯和自己的意思。
现在要他们跟着自己去杀那水怪,要是自己本身不济,跑去降妖除魔失败,自己逃走虽然不难,但这几个手下就等于是跟着慷慨赴死了。
既然如此,梁诚也不想让他们冒险,这几个拖油瓶修为实在太低下了,若是自己和那水怪打起来,未必能腾得出手保护他们。
梁诚思忖了片刻,忽然想起河伯先前所说,那怪物明日要到江神庙享用血食一事,于是问黄理儿:“你知道那厮的江神庙在什么地方吗?”
黄理儿点点头:“属下知道,若是主公现在要去那里,卑职这就带路前往。”
梁诚一想,今后自己肯定懒得掌管游龙江的杂务,这些事情要找个可靠的人来帮自己代办,所以很有必要尽快找到合适的人选。
眼前这个黄理儿看上去还不错,不过还需再考验一下才好,现在带着他一起去冒险倒是个很好的考察手段。
身边跟着一大群修为低下的虾兵蟹将自己的确难以保护周全,但是带着这么一个小家伙,要保护他却是不难的,实在不行,就将他收进腰坠洞天也没有什么不行的。
想到这里,梁诚点点头:“黄理儿前面带路前往江神庙,至于其他人,你们都留在这里耐心等待,不许妄动,下一步该怎么办,明日之后,本官会派黄理儿前来安排的。”
下面这群虾兵蟹将一听不需要跟着主公一起去冒险,都松了一口气,忙躬身答道:“是,属下会在此等待主公消息。”
黄理儿脸色虽然愈发苍白,但还是没有说什么二话,带着梁诚一路沿江而下,游了两百来里水路,还在一直往前游。
梁诚没想到路途竟然如此遥远,见黄理儿这条小鲤鱼精只顾闷头往前游动,一路无聊,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于是梁诚问道:“本官见你们几个属下的修为都未到化形期,为何都有幻化人形的能力呢?”
黄理儿答道:“回主公,属下等人的这个能力是河伯赐予的,他老人家有一根权杖,只要是水族,被他老人家轻轻一点,立即就可以开智,并且获得幻化人形的能力。”
梁诚闻言想到,这个权杖帅啊,好像不比自己那根青萝蚁国的权杖差,游龙江里这么多鱼鳖虾蟹,随便一点就可以成为手下,看来这位河伯倒是不缺手下。
又往前游了几里地,黄理儿道:“主公,那水怪让沿江百姓修的江神庙快到了,就在前面不远处,大约在三五里地远的江边,这里还有几个大村庄,不少人都住在这里,靠渔业为生。”
梁诚看了看黄理儿的脸色,见他自己说到‘渔业’两个字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什么不忿之意,心想江里的这
些水族看来并没有什么全族观念。
人类想捞鱼便捞鱼,只要不捞到自己头上,那就不在乎,若是捞到了自己头上,大约他们也只有自认倒霉,看来水族和人族的理念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听闻这江神庙已经近了,梁诚道:“咱们上岸走吧,江神庙那边今天可能人多,若是我们从江里突然跳上去,只怕要吓煞他们。”
“是!”黄理儿对自家主公的吩咐,自然不敢有什么二话,于是梁诚和他都化为了人形,上了岸,然后顺着江岸往江神庙方向走去。
黄理儿自然变化为那个黄袍少年的形象,再说他应该也变不出别的样子来,按梁诚看,这小家伙原先就是一条金色大鲤鱼而已,其实没有什么修为,这点能力和智力应该都是河伯的权杖赋予的。
而梁诚自己当然是化为了敖诚的模样,看上去妖异狂野,外形不俗。
只是为了不要惊吓到百姓,梁诚将自己的形象微调了一下,收了头上的一对小龙角,这样的话看着就不像是个妖精了。
梁诚带着黄理儿一路往前走,弄出一把折扇拿在手里轻轻摇着,一边还四处打量着周围的景物,看上去就像是一位贵公子带着自己的贴身童子出来游山玩水一般。
又走了一阵,四周开始热闹起来,虽然此处还是乡村地区,距离光州还有一些路程,但毕竟距离大城不远了,人烟还算稠密,看上去倒也有些繁荣。
不一会梁诚带着黄理儿便进入了一个渔村,这个村子很大,几乎相当于一个小镇了,看上去不下八九百户人家。
梁诚大略看了一眼,只见镇子里街道还算宽阔,两边铺面里卖的东西多半是一些水产之物,看上去和自己曾经呆过一段时间的渔阳镇有那么三五分相似,梁诚被触动了记忆,心中顿时有些感叹。
黄理儿道:“公子,江神庙就在前面不远处,穿过这个村子,再走上半里地,您看江边那座庙就是了。”
黄理儿倒也有些聪明,来到了这热闹之处,他也改了口,不再称呼梁诚为主公了。
梁诚点点头:“走吧,咱们到江神庙去随喜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两人正要往江神庙去,忽然路边有人大声对梁诚招呼道:“这位公子,您要到江神庙去吗?你们两位看上去却有些血光之灾啊!不妨先在贫道这里卜上一卦,看看有何吉凶,如何趋避,贫道刘半仙铁口断命,算得不准不收钱的。”
“嗯?”梁诚听此人说的热闹,还说到有什么血光之灾,顿时觉得有些奇怪,于是朝这人看去。
只见街边的阴凉处坐着一位邋遢老道,一身道袍脏兮兮的已经看不出原先是个什么颜色,他坐在一张活动小桌旁,桌子前垂着的黄布上写着“文王神课”四个大字。
老道士的桌子上放着签筒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身后两根竹竿拉着一面黄布横幅,上面楷书写着“刘半仙铁口开”这几个半通不通的大字,却原来是一个算命的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