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启东都跑到明时空了,还要为了娶女人而盖新房子时,京城的崇祯皇帝,则是正在经历,被外敌打到京城脚下的考验。
崇祯二年十月下旬,辽东的后金八旗兵,在他们的首领黄台吉的带领下,绕过辽西的关宁防线,从宣化长城防线破关而入,不到二个月的时间,就打到了京城脚下。
这对勤于政事,一心想成为中兴之祖,大明圣君的朱由检来说,不亚于劈头给了他一巴掌,使得他颜面尽失。
在后金大军入侵这样的大事面前,一个疏藩王府家郡主的婚事,他已经无暇去理会了。
崇祯二年的整个冬季,京师朝堂内外的官员,都在因为后金八旗兵的入侵,而在忙碌的推诿扯皮时,山阳镇也在农闲的冬季,为了自家观主的婚房而大兴土木。
在忙着收治流民,建新房子之余,文启东对于后金兵的入侵,也考虑了帮不帮崇祯一把这个问题。
当然,文启东不是同情崇祯,也不是想为朝堂内外那些,不关心民间疾苦的官员们排忧解难,更不会是想用自己的斩获之功,来掩盖那些打开关门城门,放八旗兵入关破城的守城官员们的罪恶。
考虑去帮帮忙,不过是文启东不忍心看到底层的民众,受到八旗兵的劫掠和屠戮。
可是,前往战场厮杀,要是不显露‘神通大法’的话,光靠自己的单刀,成千上万人杀下来……。
只是想一想,文启东就打消了那个念头,自己修炼的不是杀戮之道,亲手去屠戮万千人的事,文启东目前还接受不了。
到了此时,文启东明白了,那些传说中游戏凡尘的仙人,为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了,不如此,凡尘中,烦恼不能决的事太多啊!。
想到最后,文启东还是放弃了去插一手的打算,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不要去做了,专心自己的流民收治,海外移民的事,这比去掺和内斗要有意义的多。
到了十一月中旬,由于北方的战乱,加上冬季断粮的民众越来越多,虽没有刻意的去收拢流民,黄河岸边的流民安置营地中,流民的人数也已经超过万人了。
人上一万无边无沿,这么多人集聚在一起,怀庆府衙门很是紧张,生怕一个不好,就爆发了民乱。
由于后金的入侵,省府州府的可战官兵都被招去勤王了,要是爆发了上万人规模的民乱,一时之间,周围连能镇压民乱的成建制官兵都没有。
竟管知道了这些流民,是有人在组织管理的,而且还是拥有强横武力,招惹不得的凤山观在管理。
为了预防万一,府城衙门还是凑出了上百人的衙役和巡检兵丁,在流民大营外远远的监视流民大营的动态。
对于这些衙役巡检兵丁,只要不影响到流民安置营地,维持流民大营的民团,就不会去多加理会。
上万人的吃喝拉撒,消耗也是很惊人的,一个多月下来,单只粮食的消耗,就以每天几十石上百石的速度增加并消耗着。
政务处派出的购粮队,最远已经跑到山东运河边买粮了,附近几个大城,粮价都上涨了一两倍。
虽然粮价的上涨,是因为北方的战事,可也给流民的收治,增加了巨大的成本。
一看这样的情况,文启东把迎娶郡主的事也暂时放下了,通知了赵王府,婚礼放到明年后,文启东独身一人下了江南。
这次千里南行,文启东即没骑马也没坐车,全靠一双脚板走过去。
一年多来,文启东的修为进步缓慢,正好借着这次远行,磨砺一下自己。
说是步行,可流云飞步施展起了,就是八百里加急也没有文启东的脚程快。
一路不停,行程不到二天,文启东就进了扬州府城。
古人曾说,“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从这句话中,就可以看出,人生得意时带着钱到扬州,是多么令人惬意的事。
为何到扬州要带着钱,因为扬州的娱乐业发达呀,到了纸醉金迷的温柔之乡,没有钱能惬意的起来吗!。
明末的扬州,作为水陆要冲之地,不差钱的盐商汇集之所,兴起了很多为富人服务的行业。
其中,最令那些读书人‘乐道’的,就是‘扬州瘦马’了。
所谓的‘瘦马’,是那些人贩子和青楼,为了富人们的需求,贩卖农家中相貌姣好的幼女,从小养成,以小脚纤腰为形体美,学习琴棋书画以娱人的苦命女子。
在明末的扬州,盐商豪富聚集之地,有钱人多了,消费需求就奢靡,催生出‘扬州瘦马’这种畸形的审美恶趣就不足为怪了。
文启东进了扬州府城后,只用了半天的功夫,就把排名前十的盐商家里转了一遍。
在穿上超级隐形衣后,光天化日之下,文启东大摇大摆的‘游览’了这些盐商的银库。
对于银子这种金属,文启东现在并不缺,在京城捞的几百万两银子,在文启东大笔的花销下,还有一半没有花出去。
说实话,文启东逛这些盐商的银库,不过是在好奇心下,看看传说中富可敌国的盐商,家里是不是真的金山银海。
一圈转下来,虽然实际情况名不符实,但盐商的豪富也并非全是传言。
就文启东进的这些盐商家银库,超过千万两现银没有,每家银库里,几百万两银子还是有的。
文启东没有把这些银子都搬走,只是随手拿了一部分,银子够用就行了,反正这些银子它也跑不了,需要了再来拿就是了。
再说了,这些大盐商分销盐货还需要本金,把人家的流动资金拿完了也不好。
所以,文启东给这些盐商的银库里,都留了几万两银子的本金,让这些盐商不至于断了现金链或破产。
文启东一向认为,杀鸡取卵的做法不好,要鸡生蛋蛋生鸡才能钱财不断,等过个几年,这些银库又满了,到时再来取用,才是正确的做法。
收取了这些盐商们的银子,天色已经快黑了,文启东一身儒衫行走在扬州的街道上。
没有身着道装,行走江湖当然要多备几身行头,‘仙人’吗,一般都是有多种化身的。
不过,人太有范了也不好,在黄昏之时,身着儒衫风度翩翩的文启东,独身走在扬州的街头,招人眼球的同时,麻烦也是随之而来。
黄昏下的明末扬州街头,大部分街铺已经打烊,还挂着灯笼开着门的,不是酒肉飘香的酒楼,就是内里弦声歌舞不断的青楼。
除了这些酒肉歌舞场中宴乐的人,大街小巷中,那些等待富人酒罢舞散的轿夫车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黄昏的街面上,还有一些神色憔悴身体瘦弱的女子,在酒楼门前,在街巷口,强颜欢笑的招揽这客人,但由于姿色不佳,她们每每的笑脸相迎,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如果今天又没有生意,这些低等姬院里的女子,今晚怕是又会招到老鸨的毒打和挨饿的惩罚。
这些女子,大部分都是挑选上等‘瘦马’时的淘汰者,每一名价值千金的‘瘦马’背后,是数以十计百计的不值钱底层烟花女子。
独身的文启东,才只走了三条街,就被几十名的站街女子招呼了,没有得到回应后,文启东能听到身后女子的叹息。
古今对比,这些古代的站街女子,是含蓄胆怯的,没有西莞的那些站街女子,直接上手拉扯的奔放大胆。
这些古代的站街女子有点胆怯,那些想捞‘外快’,敢敲闷棍的站街男,可是很大胆。
独身还衣着光鲜的文启东,很快就被几名街面的泼皮盯上了,在文启东又拐进一个无人的小巷后,立即被这几名泼皮堵住了前后去路。
“嗨,小相公,看你很面生啊,哪里来的?”
堵住了文启东去路,几名泼皮并没有立即动手,其中一名领头的泼皮先盘起了道。
街面上的泼皮,由于都是本乡本土的人,没有不泄密的把握下,一般不会杀人,因为杀了人,他们也跑不了。
这几个泼皮,上来不是直接抢劫,而是盘问文启东的来历,是想探探文启东的底,知道了‘羊牯’的底细,才好决定是强要一笔钱呢,还是把人绑了要赎金。
这样上不了台面的泼皮,文启东都不想用手拍死他们,怕脏了自己的手,而是直接用电击器,隔着老远就把这几人电的瘫痪在地。
电那名领头的泼皮时,文启东留了手,没有把此人直接电晕。
文启东走到想挣扎站起的泼皮跟前,开口问道:“知道长江口附近的海里,哪里有大海船的海盗吗?”
泼皮不出声,慢慢站起的同时,隐蔽的抽出了一把短刀。
这些小动作,哪能瞒过文启东,轻轻一按电击器的开关,泼皮又开始了痛苦的‘抽风’。
连续几次‘抽风’后,几乎连惨叫声都发不出的泼皮,嘶哑着嗓子急促的道:“顾三麻子,舟山附近的顾三麻子有大海船……。”
等泼皮说完,文启东有奖赏了他一记大电量‘抽风’,泼皮终于“嘎”的一声,彻底的抽过去了。
没有在扬州城内逗留,文启东直接连夜出城,直奔长江口而去。
横行于长江口及舟山群岛以北的大海盗顾三麻子,近一天的时间了,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作为刀口舔血的积年海盗,对危险是很敏感的,自己心神不安眼皮跳,看来是有未知的危险,为了避开那未知的危险,顾三麻子决定返航回老巢。
这几天,顾三麻子一直带着自己的海盗船队,在长江口外海一带守株待兔,等待那些小型商船队的出现。
冬季,是江浙和应天府等地的海商们,商船出海贸易的时候,这时也是海盗们捕猎的好时候。
出来几天,只收获了两艘商船,顾三麻子本想多守候几天,可一天来的心惊肉跳,还是让他决定先回老巢避一避。
今天天气很好,海面上风不大,天空只有零散的小片白云飘着,顾三麻子站在自己的座船上,眯着眼看了看天色,下令道:“右转舵,回航……。”
身边站着的几名手下,一名拿着旗子的手下,向周围的海船打着回航的旗语。
突然,一名海盗高声叫道:“看,那是什么?”
船上的海盗们,顺着喊叫海盗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的天空中,一团云雾在急速飞行,云雾之上,好像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