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林娜的父亲用了美人计,朱镇藩享受了美人不仅没中计,反而技高一筹,反而用一些很不光彩的手段,直接吞并了兴南国。故事很老套,但却有着不一样的结局。
“我愚蠢的姐姐,为了保护我,居然依旧选择委身与那个混蛋!可是...我却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因为我!”林娜平稳的语气中,却仿佛蕴藏着某种恐怖的秘密。
“她只是真的爱上了那个混蛋,还要拿我做借口!嘿嘿嘿...真的是无耻又毫无是非观的表子!所以...”
“所以什么?”骆夏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感觉林娜口中的秘密,将会有点耸人听闻。
“所以...我就杀了她啊,那年,我正好十岁。”
阴沉沉的天空下,呼啸的凉风卷起几片残页,骆夏,突然觉得有点冷。
嘎吱嘎吱的声音传来,是林娜身上剧烈抖动发出的诡异声音。
“知道我为什么还活着吗?因为那个蠢女人临死前对赶来的朱镇藩说,是她自己不想活了,并且,还要他照顾好我啊...嘿嘿嘿...你说,有趣吗?”
骆夏舌头都打结了,神经病啊这是,他小心翼翼地说道:“不...不有趣,不过,你那时还小...”
“闭嘴吧,我从不后悔,她这种背叛亲人的蠢货,就应该死掉!”
“那你怎么,怎么...”
“怎么变成半人半傀儡的怪物了?”林娜的脑袋几乎歪成90度,目不转睛地看着骆夏。
“...”
这话,没法接。
“因为,我长大后,朱镇藩跟我说,我很像我的姐姐,他居然,想娶我,哈哈哈,你说可笑吗?”林娜抖着身子,似乎从内而外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发笑:“所以,我就把自己...切开了啊...”
“...”
好吧,今天还是吃点素的吧,骆夏抖了抖嘴角,这种重口味已经超越了同情心,让他有点不舒服了。
“所以,我帮助那两个余孽...并不是因为关心他们,而是,想让他们父子,自相残杀啊...哈哈哈...所以你要对付朱伟思,我不仅不会阻止你,还会给你支持啊,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会对你怎么样。”
林娜在笑,她真的发出了笑声。
但骆夏,却笑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躲藏在最阴暗角落里不断哭泣的小女孩。
明明知道自己可能在作死,但骆夏还是忍不住怼道:“其实,你很痛苦,对吗?”
林娜暴怒:“你胡说!”
“不敢承认罢了,误杀了姐姐,一直愧疚着...”
"住口!杀了你!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林娜鬼魅地窜出,脚下的房屋却在一瞬间整个垮掉,她手中的一簇旋转的能量丝线犹如实质般缠绕在一起,瞬间刺入骆夏的胸口!
心口一痛!感觉心脏都被刺穿的骆夏也怒了!这特么玩真的!?
“来啊!再来啊!你个傻币女人!装什么神经病!你这种自我封闭的白痴,有可能会来偷听吗?还不是‘
朱伟思’三个字,在你内心设置了某种矩阵装置自动提醒了你!然后就像只舔狗一样,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关于他的一切!”
上了头的骆夏,什么都不管了,喷出一口血,顶着林娜手中的能量丝线上前踏出!
后者被一口血喷地整个人都陷入了记忆的漩涡之中,就仿佛,当年她刺入姐姐心脏的那一刀,她口中喷出的鲜血!
“不!不!不是的!”
她慌忙地收回手中的能量束,然后整个人被骆夏一刀砍成了两截,血和液态状的神秘挥发物留了一地...却依旧两眼无神地看着天空,嘴里叫着:“不要不要...”
TMD!
骆夏一边吐血,一边用本能的力量拼命收缩心脏的肌肉。也就是他能够控制心脏的能量化,从某种程度上脱离了凡物的范畴。再加上林娜攻击他的方式比较轻细,伤口不大。
这都叫什么事!?
差一点,差一点就真的死了!
贸易所中,听到内院房屋倒塌的声音涌进来的人群,看着现场的一幕,目瞪口呆。不明真相的围观者,只以为是这帮强人发生了内讧。
而绿头和木头,直接就拔出刀,一步窜到了林娜的身前,举起刀就要往下刺!
“住手!”
好不容易控制好的伤口再次裂开,又喷出一口血,骆夏瞪着眼睛朝着双头吼道:“出去!所有的人都给我出去!这里的事情,我来解决!”
他捂着胸口,挣扎着从地上跪立而起,脸色狰狞地朝着所有人吼道:“滚!”
贯穿胸口的伤口依旧在流血,略带金红色的血液染红了衣衫,一张虚弱而苍白的脸,却让每个人都不寒而栗。
等到沉默的人群再度退去,骆夏才重重倒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血来,一阵强烈的虚弱感涌上他的心头。
又麻又涩,好想睡觉...绿头木头两个白痴,也不知道给我处理下伤口,平时那么会怼人,关键时候这么蠢,没救了。
脑子里想着有的没的,但他知道这种时候睡着了,或许就真的醒不过来了。此刻他的意识体,就像被这具身体吸住一样,连宅界都进不去...
或许是命不该绝,等到感觉世界都将脱离,变得昏暗之际。娇娇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骆夏,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给他拼命灌着齐齐乖乖的药剂之类的东西。
灌着灌着,又在他身上一顿乱抹,但骆夏除了意识好像被人拉了回来外,身体早就麻木,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是觉得,生活,挺操蛋,但有个人能为你哭,真好。
娇娇看着逐渐恢复呼吸的骆夏,脸色一下子就从红转到了比之前更加苍白的颜色,尖叫一声,就对着另一边林娜的脑袋各种发泄!
“呵呵...打得好,打死这个神经病...”
他想着想着,意识就掉进了宅界之中。
小夕一脸的害怕:“主人...你差点真的挂了。”
“嗯...”
“嗯?你不生气吗?”
骆夏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为什么要生气?”
完了,主人疯了。不是,他本来就不正常,是傻了。而且,看上去似乎还有点开心!?
“知道我刚才怎么了吗?”骆夏神神叨叨地说道。
“你刚才差点死了。”小夕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深怕一个刺激,将来要常伴一个真.神经病。
“对啊,我刚才差点死了,然后...”骆夏的意识体,握着拳头:“帝血...它想要离我而去!”
“什么!主人你的血脉,拥有自己的意识!?”
“不!是回归啊!回归到它的源头之处而去!”骆夏的眼神充满了诡秘:“但我发现,那个源头,不是白云志!”
“什,什么!?”
“也就是说,我之前的推测,并不是正确的!至少,不全对!”
“那是什么?”
“不知道,看不清,但我肯定,它不是人。”
小夕有点疑惑:“那么,主人你有什么好开心的,这样不是更危险吗,如果强大如白云志都不是源头的话...”
“小夕,你觉得人活着,什么最重要?”
"活着呗。"
骆夏的脚下一软,差点给这位姐姐给跪了,他竟然无言以对:“是开心!开心!”
“开心?主人你心都被人开了,还笑得出来,还能有不开心的事情吗?”小夕的彩虹屁,藏着一股子怨气,让骆夏哭笑不得。
骆夏没法和她沟通了,但却不影响自己的开心。如果实际上帮助了他很多的白云志没有骗他,这个世界他就少了一份难受和愤怒的理由,也多了一份开心的理由,又有什么理由不开心呢?
甚至,还不止一份,那个女人...或许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在玩弄自己吧...
“那么,那个女人怎么处理?”小夕还是愤愤不平,“就算不杀掉她,也应该把她拆开,增加一些控制手段。顺便研究一下高等级的傀儡术。”
骆夏一个脑崩就弹了过去,让小夕临空滚了三圈,一脸的委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骆夏的意识体已经可以触碰到小夕显露在外的形象了。
“过河拆桥。”
当骆夏再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强大的本能对于身体的控制力,加上娇娇给他用的药剂的作用下,虽然依旧有所不便,但只是平常的动一动的话,还是问题不大。
对于林娜,理论上来说,既然都要动手杀自己了。那么此刻正是除掉隐患的最佳时机。甚至不会有多大的副作用,不仅自己的同伴不会反对,就连南疆那些势力,都未必会有什么反应。
但是,内心深处,他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虽然年龄上,林娜比他大了一辈,脸上也永远都是冰冷的表情。可是,他总感觉对方才是那个躲在角落里哭鼻子的小女孩...
无助、迷茫、自闭、疯狂、敏感、偏激,却又渴望着救赎。
这样的人,骆夏遇到了不止一个,比如娇娇,比如曾经的他自己。所以当绿头他们毫不犹豫地拿刀想要杀掉林娜的时候,明明更加着急的娇娇,却只是对着她的残躯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