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遂睡得很沉,唇角微弯不知在做着什么好梦,看上去竟然带了几分天真无邪的孩子气,十分能勾起女人母性本能。
白茯苓觉得很泄气,明知道这个男人坏事做尽,邪恶之极,但此情此景,对着这样一张脸,她的怒气与委屈竟然转眼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真是祸国殃民、罪该万死的一张见鬼的脸!白茯苓在心里头努力诋毁着,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张见鬼的脸让她见鬼的心动。
真是疯了!
白茯苓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尽快远离诱惑,眼珠子转了转,一手将颈下的枕头抽出来,一边慢慢挪动身子想从甘遂的臂弯里钻出来,然后用枕头代替自己原本的位置,眼看着就快成功,甘遂忽然像察觉了什么不对一般,手臂一收。
白茯苓眼疾手快,急急把枕头塞进他的臂弯,就想掀开被子逃跑。
事实证明,甘遂就算睡着了,警觉性与反应也比白茯苓强得多,他几乎马上察觉了怀里抱着的“东西”不对劲,眼睛还没睁开,长臂一伸就准确无比地把半坐起身子的白茯苓拖了回去连人带枕头箍紧。
白茯苓不死心地挣扎了一下,甘遂手臂松了松,却不是打算放人,而是把臂弯里多出来的枕头扔到一旁,然后再次把最喜欢的“活抱枕”抱紧。
白茯苓气极,再接再厉想把压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挪开,甘遂好梦被连番打扰,一脸不善地半睁开眼睛咕哝道:“别闹,乖乖陪我睡觉。”
“你又不是小孩子,睡觉还要人陪,我睡够了要起床,你自己慢慢睡!”白茯苓泥鳅一样扭来扭去。
甘遂眯了眯眼睛,脸上露出一个非常“成人”的慵懒笑容:“我确实不是小孩子……”说着身子一翻,整个人直接压到白茯苓身上,把脑袋凑到她肩颈处,用力吸口气,用鼻尖用嘴唇轻轻摩擦起她娇嫩的肌肤。
灼热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颈侧,又痒又烫,白茯苓整个人被压住了动弹不得,只能随他轻薄,心里大叫“糟糕”,想起上辈子曾听人说,早晨是男人情欲最旺盛的时候,再对比一下眼前这家伙的暧昧举动,更是吓得浑身发抖。
甘遂的动作很快,一边在白茯苓脸上颈上亲吻一边扯开了她寝衣的系带,趁着她两手被压住无法动弹,终于成功拉开了她的衣领,露出颈下大片雪白的肌肤与一截紫色的胸衣。
白茯苓眼睁睁看着无法阻挠他的动作,气急败坏叫道:“你不许我违背对你的承诺,但是你对我的承诺你从来就不遵守,你是混蛋!我讨厌你!”
甘遂身下压着白茯苓,两人的身体隔着各自薄薄的寝衣紧紧靠在一起,他可以清晰感觉到身下女子每一段优美流畅的曲线,娇嫩的身子骨肉匀亭,尚未完全成熟,像即将盛开的花苞一般带着青涩芬芳,含蓄而神秘,预示着怒放时的美丽曼妙,甘遂的理智仅剩脆弱的一点点。
不过当他看到白茯苓快要哭出来的荏弱又倔强的模样,还是止不住一阵心软,算了算了!反正她迟早是他的,何必非要在这个时候惹她不快。
这个娇蛮傲慢的瓷娃娃性子刚强,如果他现在强行把她吃下去,想必要被她恨到骨子里去,恐怕再也不肯像从前那样对他微笑,更不会用亲昵撒娇的语气跟他说话了。
对于别的女人而言,失身之后多半就会认命,死心塌地嫁鸡随鸡,不过白茯苓不一样,以甘遂对她的了解,她最可能的反应是想方设法干掉那个伤害她的人,然后忘记一切重新过新的生活,绝对委屈求存、将就认命的可能。
甘遂想吃吃不着,恨恨地低头吻住白茯苓的唇,肆意掠夺蹂躏一番,终于心有不甘地抬起头,无赖道:“你是我未婚亲,我不过跟你亲热一下,怎么就不守信用了?”
白茯苓见他眼光逐渐清明,知道自己多半又再逃过一回,连忙趁机挣回自己的双手,急急把被扯开的衣服拉整好,一边指责道:“我们还未成亲你就半夜摸到我房间还爬到我床上来,你还有理了?!”
甘遂任由她拖过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一伸手把她连人带被拖了过来,大猫一样在她身上拱了拱,轻笑着反驳道:“什么你的房间,这是我的房间,我怕你住不惯,特意把房间借你住,把床借你睡,又怕你晚上踢被子着凉,特地赶回来替你暖床,我对你是不是很好?”
白茯苓气极反笑:“教主大人真是太客气了,您日理万机,每日光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就忙不过来了,实在不必纾尊降贵地来招待我的,我也不敢麻烦您,今日您就派人把我送回家去好了。”
甘遂回她一个阴森森的笑容:“杀人放火昨夜里刚做过,正想回来奸淫掳掠一番,你走了我还怎么做得成?”说着作势要扯开白茯苓裹在身上的被子,继续刚才未完之事。
白茯苓吓了一跳,惊呼一声揪紧被子,整个人虫子一般狼狈地扭动闪躲甘遂的魔爪。
甘遂只是想逗她玩、吓吓她罢了,三几下动作就将她捉住,戏谑地在她脸上、耳朵上亲了几口作罢。白茯苓虚惊一场,不敢再轻易捋虎须,任由甘遂把她当娃娃一样抱在怀里抱着轻轻摇晃。
白茯苓被他摇了几下,摇出几分睡意来,忽然想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求甘遂帮忙的,于是趁着气氛还可以,放软口气道:“我想给我爹娘还有白果、白勺他们写信,你可不可以帮我把信送出去?”
“过几天吧!待我把魔教的事处理好了,就带你到武林盟去,到时要送信给他们就方便得多了。”甘遂倒没有为难,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魔教树敌极多,白茯苓要通过魔教的管道发信,万一被别的江湖人知道了,不免要惹上许多麻烦,而且白茯苓自己也不愿意跟魔教扯上关系。如果是通过武林盟传信,则没有这方面的顾虑,白茯苓不但可以光明正大现身人前,不必怕被人发现与魔教教主关系暧昧。
白茯苓听闻过几日就可以过得相对自由一些,也觉得开心,每天除了甘遂便只能对着一大群不能沟通的聋哑仆人,那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至于甘遂所谓的“把魔教的事处理好”,白茯苓没有多问究竟是什么事,一是不愿知道太多魔教的秘密以免日后缠夹不清,二是害怕,她怕甘遂告诉她晚上出去带人屠了几户人家,截杀了多少武林中人,就算这些与她无关,她也不免心寒。
之前就听济困堂的人说甘遂带人一夜之间灭了飞龙镖局满门……真是讽刺,她一心一意救人积德好向地藏王菩萨交任务,偏偏却被个杀人如麻、残忍嗜血的大魔头缠上了。
甘遂不清楚白茯苓的心思,笑着揉揉她乌黑的长发道:“你不是说你喜欢海浮石吗?过几天我就是完完全全的海浮石了,你要记得对我主动一些。”
白茯苓的回应是——一个大白眼。
几日时间过得很快,甘遂依然每日有大半天不见踪影,深夜才回来,依然每日都爬到白茯苓床上与她同睡一处。白茯苓纠结不已,可是毫无办法,幸好甘遂除了亲亲抱抱,也再没有其他太过分的举动,白茯苓也就咬牙切齿忍了。
也许是习惯成自然,某日早上,白茯苓醒来发现甘遂不在身边,竟然觉得浑身不对劲,她努力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甩出脑海,专心打量起眼前的情景。
她现在在一辆简朴非常的马车上,装了她的行李的大箱子放在车厢后方,足足占了小半边车厢,箱子上放了个藤篮,篮子里小狸花睡得跟只小猪一样。
马车上也垫了厚厚的垫子,不过质料一看就是便宜货。
白茯苓揉揉额角,慢慢明白了眼前的情况——想必是甘遂已经办完了魔教的事情,启程带她到武林盟去了。身为勤劳俭朴、不忘百姓疾苦的一代杰出青年大侠兼武林盟主,自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驾着豪华马车招摇过市,所以换了眼前这一辆看起来与他身份形象十分相衬的、土得掉渣的破马车代步。
再想想她进出魔教的秘密据点,正好都是在睡梦之中,不必问就知道是甘遂在她身上动了手脚,让她搞不清楚据点的具体位置。
这样也好,知道得太多的人通常日子会很难过,所以白茯苓乐得糊涂。
马车又行了一阵,车外传来阵阵喧哗声,白茯苓挑开窗帘往外望去,原来马车已经进了一座较大的城镇,道路上车马川流不息,路两旁聚集了不少商贩沿街叫卖,热闹非常。
白茯苓深深吸一口混合了各种杂乱气味的污浊空气,心情也跟着雀跃起来,终于听见嘈杂人声了,这些天在那个见鬼的院子里,除了她与甘遂,其余人个个都是哑巴,把她给郁闷坏了。
她还没高兴完,大街上忽然骚动起来,前面传来一阵哭号之声,惨厉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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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子应该抓完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