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荒林,这个无人敢踏进的领地,这个从来都没有来过的领地,到底有多危险,现在还不知道,但他们知道一定会很危险。
“比原始森林还原始森林。”赵炅说道。
赵炅的这话很直白,但意思也很明显,就是这里真不是人所能来的地方。虽然赵炅保持着那份求灵药的心,如今面对着,走进这西山荒林,还是觉得压力。
人都说压力是动力,赵炅如今的实力更强。
体内的真元更精纯,神念虽有蒙尘,但神念却强大了几分,通达全身,注重细微。
“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凶兽?”公良诩笑了笑。
“狐狸精最好。”赵炅笑了笑。
公良诩怔在那里,随后笑了起来,其他几名鱼纹队友也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不大,但在这笑声里,依然有人带着萧瑟、锋芒、带着清冷、冰霜。
徐若雪没有笑,陈默没有笑,时月眼中闪过一些光芒。
这个十四岁破镜五极,这个师叔破格让他参加这种重量级任务,想到这些陈默怎么也笑不出来,因为他是靠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努力才有了他今天的成就。
对于这一点,没有人否认,可陈默心里很不舒服,语言中带着冷漠的说道:“赵师弟,说笑也要看环境,看地方,我们在哪里?西山荒林。”
陈默的话,瞬间让他们有些膨胀的情绪冷却了下来,也因他的提醒让那些想笑的人,没有笑出来。
赵炅望向陈默,神色平静,似乎并没因陈默的话而不高兴,因为赵炅本来跟陈默就不对付。
其实陈默所说的,他们的心里都很清楚,只是被他这一提便有些失去了兴致。
有些事情过了,便没有刚才的兴致了。
公良诩温和的露出的一抹笑容,说道:“陈师弟,都是同门师兄,又何必那么争锋相对。”
陈默沉静下去,不以为然的向前走着,然而徐若雪始终都是一副清冷、淡漠的表情。
虽在一个宗门修行,但个人之间性格的差异,多多少少会造成一些同门之间的间隙,然而这些间隙,便是矛盾的所在,因为他看不惯你,而你却恰恰也看不惯他。
走在前头的陈默说道:“如果师兄认为我是在针对赵师弟,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公良诩说道:“师兄并非此意。”
沉默已久的赵炅平静的说道:“师兄,或许陈默师兄说的有道理,此情此景,自以安危为首位,万不可掉以轻心。”
公良诩没有想到赵炅会说出这样的话,时月多看了赵炅几眼, 陈默停顿了下来,皱起的双眉因赵炅的刚才的话,而挑的更高。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比赵炅入门要早,不管是修为的深厚,还是名誉的多少,他都比赵炅要深,要多。
按照年岁长幼,无论是论资格还是学习,无疑是只有他训示赵炅的份,然而事情往往向相反的方向发展。对,赵炅是说了,但他说的这些,让陈默更加的讨厌。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虽然看不出什么大义,但中间的道理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很明白。
于别人看来,是他这个作为师兄的缺少了同门之心,缺少了宽容,只因一点小事产生那可怕的嫉妒之心。
赵炅的话,在于公良诩,时月,徐若雪还有其他几人听来,他是为陈默说的,而恰恰陈默听来,觉得分外的刺耳,觉得这话很难听,在平静中羞辱他。难听的意思是赵炅的话让他变的不近人情,让他变成了不知道同门之情的陈默。
….
时如河流中的花瓣,一下不见了,赵炅他们已经在这西山荒林走了有一段距离了,他们离目标又近了一步,这是好事,但也是不好的事。
因为他们在不再是那么阴湿,树木也并不算高的地方,看到了血迹,只是这份血迹已经不再是那么的清晰、鲜艳了,已然是很久留下来的。
一股落于原野的大山,压的他们有些气短、胸闷,赵炅、徐若雪等人,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这里可能发生过战斗,我们都要小心谨慎,不要仅仅为了那点小事而忘记了这次行动的本来目的。”徐若雪一脸清冷,但是她说的话没有一句不是重点,似乎她拥有着破解一切困局的气势,一切困局的能力。
徐若雪的话分量很重,陈默虽然脸色不怎么好看,没有继续说下去,不只是徐若雪比他更强,更因为徐若雪的身份。
徐若雪的身份一直都是秘密,没人知道这些,也只有几位师兄知道,但都不能说,因为她的身份很特殊,特殊到关系很多人的性命,关系到复杂的权力争夺。
时月仔细的看了那些血迹,神色也是严肃的说道:“大家都要小心,虽然这些血迹是很久以前留下来的,但危险依然存在。”
公良诩看上去谦谦君子的模样,此刻也变的严肃起来,说道:“大家都靠近一点。”
赵炅在见到血迹的那一刻,就已经很谨慎注意四周的情况。
因为进入西山荒林已经有一段距离路程了,他们可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天大的事。
赵炅已经握住了他的那把藏短剑,没有抽出剑身,但也准备时刻出剑。
这是断锋,锋断一切。
赵炅此刻显得极为冷静,丝丝真元在手间流动。
随着修为的精深,他的神识越发敏锐,周围的一些情况也变的越来越清晰。
自经过了枯崖谷试炼、燕山之行,安阳城魔教,南溪谷的截杀,还有北邙山,便对危险有着一种察觉,虽然这种感觉不是很精确,但他还是非常小心。
你对事物的判断的正误,便是危险给你带来死亡几率的多少。正因为赵炅死过一次,所以他特别珍惜生命,珍惜能够再一次活了过来,不过这次似乎命又不怎么好。
虽然赵炅对死亡并不存在什么畏惧感,但他却不想死,所以一直以来都很努力的修行,希望能够改命,因为掌握自己的命运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赵炅有时觉得自己的运气很好,不然也不会死后,还能穿越到这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身躯里来,然而一个成年的灵魂困在这个少年的身躯里,行事自然比一个少年沉稳许多,也让他本想做,却碍于年岁跟身体,还没有做的事情,所以他异于平常的少年。
赵炅觉得老天爷的这份安排,又的让他煎熬多少年,可是命运却又来一个玩笑,安排的这次生命的过程不再是清晰明亮的,而是灰暗一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