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赶回班级，看到教室内李子轩阴沉着脸。所有人心虚得低下头，当初他们是怕李子轩以耽误课程为由不同意他们的计划，所以事先就没通知他。
“终于回来了。”李子轩面无表情，把厚厚的一沓卷子往桌子上一摔，“这些题今天你们要做完，你们认罚吧！”
“认！认！”甄玥笑着走上去，领了一套卷子。心说只是增加些作业，真的算不上什么惩罚，看了李子轩并没有真的生气。
其他的人也相继走上前领了自己的卷子。吴婷婷看着李子轩放在自己手上的东西，奇怪道：“你知道我会跟他们一起回来吗？居然事先也给我准备一套。”
“别浪费时间了，快点回座位。你提出离开的时候，我的回答是‘我知道了’，不是‘我同意了’。”李子轩说道。
“果然……我还是离不开这里啊！”吴婷婷感慨道，微笑了一下，回去了座位……
……
顾胜博考察回来，第一件事就是传唤郑凡。
校长室内，顾胜博对郑凡笑道：“肖局长来时的情况我听王主任说了。任东也被调走了，把学校里的事往上面捅的老师我这里是留不得的，你别再在意他的事了。”
“没事！你不提他我都快忘了他了。”郑凡翘起腿，校长今天对自己的态度特别客气，大概是知道自己这边和教育局有关系的原因吧！
“郑老师果然大人有大量。嗯……有件事我想向你打听下，还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顾胜博突然神色严肃起来。
见到顾胜博的表情，郑凡立即紧张了起来，心说该不会是校长发现了什么事要责怪自己吧！不过想想自己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大概……应该没有吧！
“您说！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言无不尽。”
顾胜博左右看了看，俯过身低声道：“其实是我女儿的事，她有个闺蜜，告诉我宥琪有意中人了，说还是在学校。宥琪和你关系不错，该不会是你吧！”
“不是！绝对不是！”郑凡急忙摇头，不过内心松了一口气，看来校长要说的事和自己无关，正色道：“顾老师对我绝对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和我说话还没有班里的男生多呢！”
顾胜博沉默了，站起身踱着步，背着手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风景，许久后开口道：“我也觉得不是，宥琪不怎么向我打听你。但我最近确实发现宥琪的行为有点异常。”
“异常？我……对顾老师了解不多，怎么个异常法？”郑凡好奇道。
“我上次去她的房子，发现她开始给自己买一些风格而以往不同的衣服，服装的品味更女性化……嗯……应该说更正常了。现在她也开始注重化妆了，以前她从来不用香水的，最近也开始用了。但是我给她介绍的相亲却被她拒绝了，所以她闺蜜的话我是十分相信的，就是不知道宥琪喜欢的人是谁。
我问过她一次，她当做没听到把话题岔开了。女儿终于开始急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作为父亲我很高兴，也想帮忙。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下这件事。”顾胜博已经完全没有了校长的架子，他现在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拜托郑凡的。
“学校不就那几个男老师吗？挨个问一下不就清楚了。”郑凡觉得选项不多，没有必要偷偷调查。
“但是宥琪对学校里面的男老师没有一点感兴趣的样子，没见他关注过谁。你是最新来的老师，她对你的事都是不管不问，其他人和她相处那么久了，要是宥琪有意思的话早就应该表现出来了。”顾胜博叹气道，如果姜艳说的是真的，宥琪喜欢的人在学校里面，那他怎么找不到一点头绪呢？
郑凡眼珠转了一下，像是想通了什么，“顾校长！我想我发现了盲点。”
顾胜博急忙转身，看到郑凡一脸认真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被他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忙道：“哦！说来听听！”
郑凡咳嗦了一下，清了下嗓子，严肃道：“如果顾老师对学校的男老师们没兴趣的话，那人还是在学校里面，这不是很明显吗？顾老师她喜欢的是……”
郑凡故意顿了一下，吊了下顾胜博的胃口，继续说道：“……当然是女老师啦！顾老师可能就是个百合，她拒绝相亲，到这个岁数还不谈恋爱，那是因为她的性取向是禁忌，当然不敢明白地告诉你了。校长，你的调查方向错了，顾老师她有没有对哪个女老师特别感兴趣啊？”
“唔……”顾胜博的头上冒出了冷汗，很想反驳郑凡，却又觉得他说的有一定道理，仔细想了下道：“她倒是和我打听了几次秦璐的消息，问她有没有婚姻或者恋爱关系？以前和学生间相处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传闻？”
“啪！”郑凡拍了下手，“那就是秦璐没错了，顾校长啊！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我觉得你应该开明一些，思想别那么迂腐。顾老师没犯什么大错，只是遵从真实的自己而已。你应该支持她的。现在百合也能生了，可以从骨髓细胞里面提取制造精子的干细胞，校长你不用担心绝后的问题。”
“郑来师！你这说的有点扯远了吧！还不确定……”顾胜博脸上的肌肉扭曲的，表情十分怪异。
“确定！绝对确定！我还会帮你却确认一下，用事实来告诉你，你放心吧！”郑凡拍着胸脯保证道。
顾胜博汗颜，“我怎么感觉一点也不放心啊！这世上那么多怪事，希望别发生在宥琪身上。”
“校长！你的思想还转不过来，我理解你，突然间是很难接受现实，慢慢适应吧！你一定要尊重你女儿的选择。另外我再告诉你一下，这不算什么怪事，只是你没接触那个圈子，其实也算是隐藏在社会角落的普遍现象了。”郑凡装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不断地给顾胜博洗脑。
顾胜博摇摇头，“宥琪以前一直很正常，我不相信她会变化那么大，又不是跳桥换了个人。你不要瞎猜测，可能真的只是我多心了或者她闺蜜误会了……”
“等一下！”郑凡突然插嘴道，他刚才好像听到了重磅消息，“校长！你说跳桥换了个人，是怎么回事？”
顾胜博也不想继续讨论女儿的性取向问题，郑凡岔开话题，他当然愿意配合的。顾胜博哈哈一笑，“郑老师是外来的，那只是个本地的传说而已，你当然没听过。其实就算很多本地人也没听过，我也是从我爷爷听到的……”
“那个……我只是想听下内容。”郑凡心头着急，奈何不能对顾胜博表现的太不礼貌，要是别人他就会大叫着别废话了。
“我想想……恩，大概内容是这样的，好像是明朝的时候，有一个秀才连续多年参加乡试都落选，他一时想不开就要跳河轻生，就是从我们学校不远处那个小路上的桥跳下去的，但当时他小时候念私塾的老师正好路过，为了救他和他一起跳了下去。结果两人互换变成了对方。当然这是传说了，不可能是真的。”
郑凡的眼睛瞪得快要冒出来了，声音颤抖着问道：“后来呢！后来他们怎么样了。”
“后来那个秀才发现自己的老师学识比较高，让老师替自己去参加乡试考举人。等待第二年马上要考试的时候，他们又突然换回来了，结果那个秀才再次落榜了。我觉得这只是个寓言，告诉人们凡事要考自己努力，不要指望别人，就算别人变成了自己也不行。”
“就这么多内容吗？有没有说那个秀才和他的老师是怎么换回来的？是突然自己就变回来了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契机？”郑凡急道。
“小时候听到的传说我也记不太清了，一个寓言传说而已，纠结那么多细节干什么？”顾胜博看到郑凡急切的样子感到有些奇怪。
“那么带我去见你爷爷！我问问他。”
顾胜博惊愕了一下，没想到郑凡这么喜欢听故事。摇头道：“郑老师！你想怎么见他？我爷爷去世那么多年了。”
“呃……好吧！顾校长！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谢谢你的消息，我会帮你调查顾老师的作为回礼。”郑凡说完匆匆忙忙起身出去了，终于找到换回身体的线索了，他急于去和李子轩商量，命运也许可能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