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干嘛?”苏妙揉了揉自己的老腰,那阵火辣辣的疼到现在还没消去,这个家伙下手怎么如此重!
“你说呢?”姬南风勾起唇角,眼底的泪痣越发妖艳猩红。
苏妙目光死死地瞪着他,一副你再敢动我一下我就死在你面前给你看的模样。
“给本座换药。”姬南风瞥了她一眼,将手里装着药膏的瓷瓶和纱布丢到她的怀里,坐在床头背朝着她。
苏妙的脑海里忽然涌出一个大胆的的想法……
姬南风还真是对她一点警惕心都没有,难不成是觉得她的功力尚浅,不足以构成威胁?
她冷冷一笑,目光里透着一丝杀气,在纱布里翻了一会儿,怎么回事?这里怎么没有剪刀?没剪刀拿什么剪断纱布啊?
姬南风似是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语气里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别想在脑袋里打什么坏主意,否则修坏本座折断你这双手。”
苏妙拿着药瓶的手颤了颤,先前她见过姬南风处置办事不利的手下的一幕,流了满地的鲜血现在想想还历历在目,她哪敢自不量力以卵击石?
拆纱布、换药、包纱布,整套动作下来谈不上温柔,苏妙没好声没好气地说道:“包扎完了,纱布太长,要剪刀。”
“没有剪刀你不会用别的法子么?”姬南风眯起狭长的眸子,眼底的冷笑略带几分不怀好意的邪气。
苏妙攥紧了双手,良久才咬牙切齿地道:“好……姓姬的,算你狠!”
君子报仇十年不忘,她早晚要把这个变态的家伙碎尸万段!
苏妙不服气地低下头,张口咬断多余的一长条纱布,侧过脸将纱布丢向一边,“呸!”
看着那个俯身在自己腰间的毛茸茸的小脑袋,姬南风得意地勾起唇,起身将外衣穿好。
“你把那块玉佩放到哪了?”
姬南风背对着她,忽然毫无来由地问了一句。
“什么玉佩?”苏妙的心底一震,脸上波澜不惊,故意装不知道地问他。
姬南风所说的该不会是那块母亲交给她的玉佩吧?那是她浑身上下最重要的一件东西了。
“你爹临死前留给你的那一块,别告诉本座你不知道它在哪……”姬南风目光阴鸷地盯着苏妙,盯得她浑身发毛。
“我真的没有什么玉佩,不信的话你可以叫丫鬟来查我的身。”苏妙理直气壮地抬起头,抖了抖身上的衣裳。
姬南风对这里管得森严,连把切水果的刀子都没有,她身上的匕首和飞镖都被搜走了,现在身上的确什么东西都没有藏。
幸亏她当初多留了一手,早早地将蓝氏给她的玉佩藏在床脚和墙壁的夹缝里,等着什么时候有机会逃走时再取出来,以防被下人拿了去,想必姬南风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得到。
姬南风幽冷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末了缓缓转过身,这个女人心机狡猾得很,那块玉佩的下落一定只有她一人知道。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手下走上前,在姬南风的耳边道:“主上,云过二皇子那边传来消息了。”
姬南风目光一沉,转身走了出去。
可算是勉强逃过一劫。
苏妙长舒了一口气,走到桌前坐下,思忖着除了上房揭瓦和下地挖洞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助她逃出这个鬼地方。
“啾啾!”
一只通体黑羽头带一簇白毛的鸟儿飞进屋子,正落在苏妙的面前,侧眸盯着她。
苏妙看向鸟儿的眼睛,蓦然怔了怔,它的眼睛里映着的人影竟然不是她,而是穿着一袭白衣、乌发披散身后的百里云曜!
“是娇娇让你来找我的,对不对?”苏妙差点高兴得跳起来,想起外面有姬南风的人把守着,赶紧压低了声音。
“啾啾!”鸟儿点了点脑袋。
苏妙喜出望外,心里豁然开朗,有了盼头,娇娇要来找她了!
她想了想,赶紧爬到床脚下,把那块对他而言价值连城的玉佩逃出来,绑在鸟儿的背上。
“小家伙,拜托你了,一定要把这块玉佩送去给娇娇,让他好生保管。”苏妙抚了抚鸟儿的小脑袋,担忧地说道。
姬南风要找的东西肯定就是它,那个家伙的心肠那么坏,定是要把玉佩拿去做什么坏事,她才不能让他得逞。
此地不宜久留,姬南风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对她下狠手,等娇娇来的话……万一把他牵扯进险境里可怎么办?她一定要自己想办法逃出去!
吱呀……
房门再次被推开,穿着一袭紫袍的姬南风再次出现在苏妙面前。
“喂,那块玉佩的确不在我身上,但我知道它在哪,想得到它的话,你得先放我走。”苏妙咬了咬牙,奈何敢怒不敢言,只能狠狠地瞪向他。
“本座还没蠢到让你空手套白狼,若是放你走了,你逃跑都来不及,还会把东西送到本座的手上么?”姬南风冷笑一声,他倒想看看这丫头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你想啊,我的身上还有你下的毒,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去,也避不开你催动毒发,到时候落得个七窍流血的惨死下场,岂不得不偿失?”
苏妙脸上挂着一抹假笑,“再说了,你不是总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面前么?不管是在永安侯府还是在二皇子府上,等我拿到了玉佩,你再来找我不就成了?”
苏妙心里暗自盘算着,等她见到百里云曜,定要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全盘告诉他,他一定会相信她的。
姬南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就像是在欣赏自己的猎物,“想离开这里倒也可以,只要……你能敌得过这个人。”
他朝身后一指。
苏妙沿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嘴角抽了抽,姬南风肯定是有意为难她!
眼前这个身材高大五大三粗的壮汉……她怎么是他的对手?
“看你的眼神,怕了么?”姬南风挑起嘴角,狭长的眸子里露出一抹狡猾之色。
“胡说!谁说我怕了?打一场就打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