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苏妙带下去!”苏青云冷声开口。
“慢着!”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阴厉的声音。
只见几个身穿银纹白衣的男子整整齐齐的站在门外,中间走来一位蒙着面纱的绝色美人。
开口之人正是鸦羽卫统领宫翎。
“二殿下!”苏青云赶紧从座位上起身,带着府里的人上前跪拜:“臣参见二殿下!有失远迎,还望二殿下恕罪。”
苏瑶忍不住抬起头多看百里云曜一眼,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墨发如缎,一双凤眸间波光闪动,好似静水浮皎月,清冷而不可亵渎,世间怎会有生得如此俊美的男子?
百里云曜瞥了一眼地上的众人,清幽的目光落在跪在最后面的苏妙身上。
他走过去将苏妙扶起,纤长的手指触碰到她泛着红肿的左脸,冷冷道:“谁打的?”
苏青云眯起眸子,看起来二殿下好像认识苏妙?他真是小看了这个女儿,没想到她竟然能攀上二殿下这样的高枝!
“我没事,不疼了。”苏妙垂着眸子,闻到来自他身上独有的淡淡露水香,心里的不安和恐惧瞬间被驱散了。
原来她比自己想象里还要依赖他……
她几乎把自己的小命都押在百里云曜手里的,他竟不出她所望,及时赶来救她了。
苏妙咧开嘴角,脸上泛起两个淡淡的梨涡,背对着众人,面朝百里云曜傻笑起来,心里美滋滋的。
百里云曜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下,想不到自己竟被她给骗了这么久,直到现在才知道她原来是个女儿身。
他转向众人道:“苏妙犯了何过?你们竟要处死她?”
苏青云抢先道:“回禀二殿下,妙儿害死了方家公子方天元,臣虽有心保住这个女儿,可奈何人证物证确凿,臣也救不了她啊……”
苏妙捏了捏百里云曜的袖角,用眼神告诉他,自己根本没有杀过人!
百里云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用目光告诉她,他相信她。
立在一旁的宫栩看得快要发呆了,主人和苏妙之间的小动作实在太亲密、太让人想入非非了……
关于苏妙是女子这件事,其实燕小侯爷早就发现了,只是不准他告诉主人。主人在男、女之事上了解甚少,简直像张白纸,却不成想被苏妙这块油墨给教坏了!
百里云曜看向宫翎,吩咐道:“去宫里传太医院首座夜樱过来,本宫要验查方天元的尸体。”
“二殿下,这……”方文庆想要拒绝,又不敢拒绝百里云曜的决定,谁让面前这位是云国尊贵的二皇子!
苏青云也不敢言,只好由二殿下决定。
百里云曜带走了苏妙和蓝氏,却并未让众人起身。
一众人只能忍气吞声地跪在地上,外面有鸦羽卫把守着,谁也不敢随便站起来。
“娘,这个二殿下怎么会为苏妙说话?”苏瑶心里气不过,为什么百里云曜这样俊美的男子竟会被苏妙那个狐狸精给勾走了魂?她的容貌明明不比苏妙差半分!论才识还是身份,她都能把苏妙那个野种甩开两条街!
大夫人摇了摇头,她也对这突然发生的事感到困惑,苏妙在这七日内得到了二殿下的欣赏?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苏妙被百里云曜扯着手带回她和蓝氏住的院子里。
“三小姐!夫人!”六六跑上来抱住苏妙,“你们没事真的太好了!”
六六看向蓝氏,眼底满是惊愕,“夫人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
“来不及解释,先给我娘包扎伤口止血吧。”苏妙扶着蓝氏走进屋,拿来伤药和绷带给蓝氏包扎好脖颈上的伤口。
好在那伤口不深,没有伤及经脉,血很快就止住了。因为蓝氏的身子虚弱,躺在床上没多久就昏睡过去。
百里云曜走过来探上蓝氏的脉息,淡淡道:“她没事,只是有些惊吓过度,喝些镇定安神的药便可。”
没过多久,宫翎带着夜樱来到永安侯府上。
夜樱是白医族的人,得到皇后亲传白医族族长之位,如今又是太医院第一位女首座,她说的话自然无人敢不相信。
“尸体在哪?”夜樱背着药箱走上前,跃跃欲试道。
“我已命人将方天元的尸首带到永安侯府。”百里云曜给苏妙红肿的脸上涂过药,慢条斯理地回答道。
夜樱走到苏妙面前,盯着她打量了一会儿,忽然笑道:“我早就听太子说,你对这个名为苏妙的小厮不一般,却没想到苏妙竟是个女子,长得也玲珑娇俏。喂,苏妙,我听说你的箭法出奇的好,就连燕轻尘那个小魔头都能输在你的手上,你是跟谁学的?”
“从小溜出府打猎练出来的……”苏妙回答道。
她妙羞愧的低下头,“是我欺瞒了二殿下,还请二殿下责罚。”
百里云曜目光温和地看向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会把你带回府上慢慢收拾……”
苏妙愕然,不会吧?百里云曜真舍得罚她?她可是一点也舍不得在他身上下毒手取眼睛,不惜冒性命危险准备智斗紫衣男呢!
这会儿她挨过板子的屁股还痛着,而且当初在药谷碰上的那个紫衣男也快找上她了,她的小命好不容易才保下来,又要经历波折了……
“主人,尸首带来了。”宫栩走进屋子里,抱剑道。
“交给我。”夜樱挽起袖子,走到院子里,掀开尸体上盖着的白布,翻看过方天元的脖颈,微微蹙起眉头。
“他死前被人用瓷器砸中后颈,碎瓷片深深刺进去割断了经脉,光从这里还看不出什么端倪。”夜樱说道:“若是他人有意想陷害苏妙于死地,大可一口咬定拿瓷器砸死方天元的人是她。”
夜樱从药箱里取出一根银针,刺进方天元的皮肉,拿出来时,针尖泛着黑色。
她将针尖凑到鼻尖闻了闻,语气加重:“这是龙凤散的味道!”
“夜太医,龙凤散是什么?”苏妙问道。
“是一种春、药,此药的价钱昂贵,一小包就可值一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