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宸风勾起薄唇,凤眸间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突然,手中的酒盏应声而碎,化作齑粉落在桌案上。
“前日本王按照你交代的东西,已经找寻到了你手下的三个暗卫营,现在估计那几个地方已经被夷为荒地了,如何,湛王对此作何感想,嗯?”他轻拂袖角,撑着侧脸瞧向地上狼狈不堪的南宫湛,冷笑一声说道。
南宫湛抹了一下唇角的血迹,抬起头来,目光里满含着仇恨,紧瞪着眼前的百里宸风,几日前自己被百里宸风用了百般刑罚,最后在他用上的那盏迷魂香上失去了意志……最后害得自己手下的数百精兵死在了他的掌心里。百里宸风这个人还真是阴毒得很。
南宫湛攥紧了拳头,现在他要做的只有忍耐。遍体鳞伤带来的疼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要他找到合适动手的时机,立马就派人将他救出大牢,到时候他要将百里宸风踩在他的脚下,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起兵谋反之日就在眼前了,这大历国终究会是他南宫湛的天下!
百里宸风瞬间收起了唇角的冷笑,“本王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本王,老皇帝的遗诏被你放在了哪里?若是你识相的交代出遗诏的位置,本王便放过你,不然的话,本王这里还有千百种变着花样的酷刑等着你来一一品尝呢。”
站在一旁的狱卒们听到摄政王这番冷森森的话,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试问这大历国谁人不知,摄政王对待敌人的手段狠辣无比,落到王爷手上的人个个都盼着一刀解决了自己为快!湛王倒也是个硬骨头,受了那么多刑罚也没有松口,若不是最后迷魂香让他失去的心智,他怎会轻易交代出秘密?
摄政王到底是摄政王,骨头再硬的人落到了王爷的手上也只得乖乖就范!
百里宸风把玩着手中锋利的匕首,可惜这迷魂香的毒性太强,如果再次用在南宫湛的身上,恐怕他撑不过一刻就会七窍流血而亡了,他可不能就这么容易就死掉,自己跟他还有帐没算完呢。
近几天整日忙于整治南宫湛的遗党,他已经多久没跟小汐儿团聚了罢。
“遗诏是先皇留下的东西,岂是你一个外人能拿到手的?皇命难违,难不成你想篡改遗诏?”南宫湛的语气硬朗,丝毫没有心虚的意思。
看样子百里宸风已经将目光放在太子的身份上了,绝对不能让其接着追究下去,在他的大计未开始的时候若是被百里宸风发现了太子的真实身份,定会耽误了他的前途!
“篡改遗诏……南宫湛,你怎么就觉得本王拿遗诏的目的是要篡改上面的名字呢?本王只不过想验证其真假罢了,你慌张的神色早已出卖了你,说不定这遗诏就是被你和柔妃联手篡改的呢?如今本王对在位太子的身份很是怀疑啊。”
百里宸风从高座上坐起身,将手中的匕首深深插在桌案之中,淡淡的开口说道:“如若小太子的真实身份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而不是大历国正统的皇室血脉,而在从中作梗的人就是身为皇子的湛王殿下,此时再被百姓得知了,湛王殿下还如何坐得上大历国的皇位?若是只有一个人反对还好,你大可以将其杀了灭口,但若是有百个、千个呢?你还能杀尽天下人不成?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怕到时候百姓揭竿而起,齐手将你拉下皇位,撕成碎片……”
话音落下,百里宸风半闭上凤眸,唇角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这皇位被南宫湛觊觎已久,可他就算使出万般能耐,也没那个福气坐得上去。
南宫湛攥紧了拳头里浸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没想到百里宸风知道的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当初设计陷害容妃之时,他已经将事情策划得周全,涉及此事的人也都成了刀下亡灵,没想到竟然还是留下了后患。
不行,绝不能让百里宸风得到此物。
“先皇遗诏是我皇家之物,岂是你一个外人能染指的?”南宫湛冷嗤一声说道。
“看来你还是没尝够大牢里的刑罚吧。”百里宸风缓缓走到南宫湛的面前,挥手示意手下侍卫将其按倒在地上。“来人,上刑具!本王今日就亲自招待招待湛王殿下,如何?”
一旁的狱卒立马将东西带了上来,丝毫不敢怠慢了,一瞧见那各式各样的刑具就叫人心惊胆颤,更别说用在身上了,任谁也撑不过去这般痛苦啊!
南宫湛挺直了腰板,尽管不愿对面前人跪拜,可奈何侍卫手中的刀柄将他狠狠的按在地上。
他恶狠狠的挖了一眼百里宸风,就凭一个身份不明的家伙,也有资格代替他掌控大历国?不,他不甘心,如果没有这个人阻拦,他恐怕早就坐上皇位了,那是他梦寐以求万人之上的位置啊!
“你还有力气瞪着本王,看来用在你身上的刑罚还是轻了。”百里宸风挨个扫过桌案上的刑具,最终挑了一个带着双刃的锋利弯刀。
“你可知这东西是拿来做什么的?”百里宸风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作为一个自幼在宫里长大的皇子,你应该对此很清楚,不是么?”
看到他手中的东西,南宫湛的眼底一震,那不是皇宫中净事房里用的刀具么?宫里的每一个太监都遭受过此般痛楚,难不成百里宸风打算对他……
“你要作甚?”南宫湛冷声问道,嘴唇已经血色尽退。
“当然是让湛王殿下尝尝这东西的滋味儿了。”百里宸风拿着弯刀走向南宫湛,“把他给本王拉起来。”
“不……百里宸风,你敢!”南宫湛瞪大了眸子,奈何现在他身上迷魂香的效力还未散去,周身的内力根本凝聚不起来,就连想挣脱侍卫们的束缚都做不到,难道就要这样坐以待毙,在百里宸风的手上丢尽身为男子的尊严了吗?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