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师父他最后不堪重负以死谢罪,但奈何大错已铸,北辰国当今圣上虽然以此方法稳固了皇权之位,却因此害了整个皇室的人。”白彦抬起头望了一眼苍穹,“皇命难违,白医族世代隶属于皇族的手下,身为医族之长,我对于此事也是有心而无力。”
楚云汐的眉间一紧,原来百里宸风他竟然是北辰国皇室的人,那么他幼年从北辰国流落到大历国,一定有着说不出的苦衷吧……对于他,她想对他的过去了解更多一点,无论是他背后的光荣,还是灰暗。
不过百里宸风在大历国凭借一己之力,年纪轻轻便坐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之位,不愧是她楚云汐看中的男人。
“我想学将这种蛊毒彻底根除的方法,还请师父教我吧。”楚云汐后退一步,向白彦恭敬的俯下身说道。
“师父研制的这种蛊毒,我也没能找出将其根除的办法,不过我答应你,一定会倾尽全力将控蛊的医术传授与你,能否从中悟出医治这生死蛊的妙法就要看你自己的修为了。”白彦缓缓开口道。
楚云汐攥紧了指节,现在无论如何也算是有了些许眉目,她一定要治好百里宸风身上的蛊毒。
……
大历国,皇宫。
时隔多年,南宫靖终于再次回到当初他与母亲云妃生活过的宫殿,这里早已经被老皇帝赏赐给了得宠的柔妃,改成了一座专供他们观赏歌舞的“摘星宫”。
今天正是母妃的生辰,可这座皇宫里早已无人知道云妃这个人的存在了吧。
南宫靖缓缓走过如今的摘星宫,低垂的眸子里暗藏着慑人的杀气。
“呜呜……”就在此时,一阵低沉哭泣的女人声音从转角处传来,“娘娘,您生前吃了那么多的苦,遭受了那么多的罪,都怪老奴没用,没能帮上娘娘您什么,老奴愧对于您和小皇子啊。今天是您的生辰,为防被柔妃的人看到,老奴就只能在这里给您捎去点纸钱了,您再等等老奴,老奴很快就会过去侍候您的……”
听闻这一番话,南宫靖的眼底闪过一抹光,立即加快了脚步向拐角处走去。
“你是什么人?”南宫靖厉声问道。
入眼的是一位身着破旧宫服的老宫女,此刻正在摘星宫旁的一处角落里烧着纸钱。
见到南宫靖脚上的一双月白色云履,老宫女急忙跪倒在地上,俯身哀求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老奴是浣衣坊的人,今日为了祭奠一位故去的旧人,这才在此烧些纸钱送她一程,绝对不是有意玷了摘星宫的晦气,还请大人饶命啊!”
这个声音好生熟悉,南宫靖仔细回想了一番,幼年时母妃的身边好像的确有这么一个忠心的宫女,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恍然如隔世,没想到当初那个年轻的小宫女都已经老了。
她的模样比他想象中还要衰老上几分,想必这些年在皇宫里没少吃苦头吧。
“你叫紫月对么?你是母妃的陪嫁丫鬟,在她身边陪伴了二十几年,如今不会连本王是谁都不认识了吧?”南宫湛缓缓开口道。
跪在地上的老宫女眼前一亮,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到那张俊秀儒雅的面孔,与生前的云妃娘娘有着七成相似,这个人不是长大了的小皇子又是谁?
“皇子……老奴不会是在做梦吧?真的是您回来了吗?”紫月脸上流下的激动的热泪,皇子他还活着,他真的还活着啊!
在浣衣坊的时候,她听过往的宫女议论着朝廷里来了一位新王爷,还不敢相信那个人就是小皇子,没想到今日竟能在宫里见到他?
南宫靖伸手将紫月扶起来,“没错,本王就是云妃唯一的儿子,宫里能有你这样忠心耿耿的人记着母妃的生辰,想必她的在天之灵也会感到安心吧。”
紫月按耐不住心里五味杂陈的心情,哽咽着说道:“老奴有罪,当初是老奴没能护好小皇子,眼看着云妃娘娘**人陷害却无能为力,都怪老奴当时贪生怕死,不敢冲上去挡在娘娘的身前,老奴下辈子愿意为娘娘和小皇子当牛做马,无怨无悔……”
“这不怪你。”南宫靖转过身,淡淡的说道:“在那个生死攸关的时候,逃跑不过是人的本能罢了,何况就算你挡在母妃前面,也只会白白断送了性命而已。”
“老奴能在有生之年见到皇子您一眼,就是死也无憾了!”紫月颤颤的说道:“老奴这里有一件云妃娘娘临终前交给我的信物,本想着见不到小皇子的话,老奴就将这个秘密藏在心底,今天终于能物归原主了,还请皇子跟老奴走一趟吧。”
南宫靖点了点头,跟着紫月走到摘星宫外的一处僻静的园子里,他发现紫月走路时左腿颠簸,不禁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紫月叹了一声气道:“那是娘娘过世之后,先皇后命令老奴在小皇子的药里下毒,老奴没有答应,先皇后便派人打断了老奴的双腿,不过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罢。”
南宫靖暗暗攥紧了双手,这大历皇族亏欠他和母妃一众人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他定要扳倒先皇后之子南宫湛,还母妃一个名分。
“皇子,到了,东西就被老奴藏在这里。”紫月伸手搬开假山后的石头,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锦盒,打开来,将里面藏着的一块玉章交给南宫靖。
“这是云妃娘娘母家的信物,皇子应该记得,云妃娘娘本姓慕,是当时战功赫赫的慕老将军唯一的孙女,后来先皇担心慕家功高盖主,便联合朝中的奸臣,找个理由嫁祸于慕老将军将慕家满门抄斩,云妃娘娘也是受此牵连才会被先皇后害了的。
按照云妃娘娘的意思,老奴一直把守着这个秘密,本想着若是小皇子不回来,等到老奴临死之前,就将这块玉章送到边关外的慕老将军的亲信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