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恐怕已经不是原来的无极了吧,因为你的心智已经被人控制了!”楚云汐在刚才回首间就发现了无极袖中藏着匕首鞘,他的眼里也多了几分从前没有的冰冷杀气。
无极一见计划暴露,立刻拔出佩剑向楚云汐刺了过去。
正在此时,楚云汐见到眼前此景,脚踩着车辕越向闪向一边,谁料无极的动作如此之快,手臂一横,手中长剑带着一股强劲的剑风,朝她扫了过去。
近身战对楚云汐来说本就不战优势,她手里的金针被震向空中,紧急之间,楚云汐伸手抓住了刺向她小腹的匕首,下一刻一针封住了无极的穴道。
噗通!
无极好像在刹那间恢复了意识,见到鲜血从楚云汐的掌心流下来,他的眼底一惊,身体倒在了地上。
楚云汐执着金针的手微微一顿,方才她在无极掷出匕首的时候知道自己来不及躲避,为了刺激他的意识,便用手拦住了匕首,再封住他的穴道。
无极的心智被人控制,若是意识彻底被吞噬的话,就算打晕了他也无济于事,所以她情急之下才想出了这个办法,在他意识被唤醒之际击晕了他。
“郡主……对不住,是……菖蒲。”无极微微睁开眼,他越是想违抗身体里的迷心蛊,心口便越是剧痛难忍,忽然间眼前一黑,再也没了意识。
“菖蒲……”楚云汐念着这个名字,眸底泛起一抹寒意。
她早料到菖蒲不是寻常百姓,一直对这个女子暗存戒心,想看看她接近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没想到她竟然在无极的身上下手,想要借刀杀人,真是心思狠毒。
楚云汐赶快封住连翘手臂上的几处大穴,飞手弹出一颗石子,正击中了无极的睡穴。
此时,无双已经带人赶来,这些天她一直在暗中调查,终于想清楚了菖蒲那个女子为什么身体如此之轻,因为菖蒲用自己的身体做炉鼎,供养着下蛊之用的蛊虫!
她的做法像极了苗疆蛊师,或者说,她根本就是来自苗疆,被人特意安插在大小姐身旁的奸细!
“你们把无极带回摄政王府,剩下的回府再议吧。”楚云汐踏上马车,对身后的隐卫说道。
楚云汐让无双为她草草包扎了伤口,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处理,就是揪出菖蒲背后的指使者。
“是,属下遵命。”隐卫们应声答道。
楚云汐让无双在无极口中喂下一颗护心丹,免得他的五脏受损,毒侵入体内受到伤害。
无极中了苗疆秘蛊之一的迷心蛊,必须用五毒之物配制的药汤浸泡全身四个时辰,再除掉母蛊,方能彻底除去。
“有笔帐,我们该好好算算了。”楚云汐的指尖轻扣,菖蒲胆敢在她的眼皮底下谋害她的性命,这样危险的人,她怎么可能还留在身边呢?
回到丞相府后,连翘听闻大小姐被中蛊的无极刺伤的消息,心头一惊。
好在大小姐只是受了皮外伤,不然她可就要内疚死了。
今日若是她恳求大小姐带她同行,说不定她还能帮上大小姐一把,总比现在眼睁睁看着大小姐受伤、无极生死未卜要好啊!
“大小姐,无极是因为我才被菖蒲施下迷心蛊的,求求大小姐帮无极说句话吧,我怕……我怕王爷动怒,会派人打死他的,我愿去牢中代他领罚!”连翘跪在门口,咬着下唇恳求道。
“傻丫头,别担心,无极不会有事的,我已经封住了他的穴道,接下来只需用药浴以毒攻毒,不出两日便可解除身上的迷心蛊了。”
楚云汐扶起眼底泛着泪花的连翘,“这件事不是无极的错,相信摄政王也不会迁怒于他的。”
“嗯!”连翘点了点头,“那究竟是谁在暗中对无极下蛊,又想害大小姐的呢?”
“菖蒲。”楚云汐幽幽的开口说道。
“原来是她……”连翘的印象里,菖蒲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想不到她为大小姐挡的那一刀,只不过是为了接近大小姐而施下的苦肉计而已!
“大小姐,我们已经抓到菖蒲了,现在就关在摄政王府地牢中。”无双从屋顶上跳下来,一字一句的禀报道。
“她终于落网了,这下绝对不能放过她。”连翘掰着手指节,胆敢欺负连她都舍不得欺负的无极,又想杀她视为亲人的大小姐?
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
连翘满心的怒气,在看到丞相府地牢的时候,全都被噎了回去。
大牢里阴森无比,墙上挂着血迹斑斑的刑具,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和腐臭的味道,想想就让人心寒。
吱吱……
感觉到脚下异常,连翘抬脚一踢,一只老鼠从她的身边跑过去。
“啊!”连翘捂着心口叫了一声,额头上的冷汗簌簌直冒:“大小姐,你慢点,等等我,这里有老鼠啊!”
“区区老鼠就把你吓怕了?”楚云汐停住脚步,笑道。
“怎么可能?我连死人都不害怕,一只老鼠算什么?”连翘故作镇定的放慢了脚步,她才没那么胆小呢。
就在这时,旁边牢房的门被狱卒打开,从里面抬出一具浑身鲜血,口吐白沫的尸体。
“快抬走,这个人都死了一晚上了,再放下可就臭了。”其中一个狱卒捂着鼻子说道。
连翘看了一眼那具尸体,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早上吃过的东西都快被吐出来了。
“你在看什么?”楚云汐拍了拍连翘的肩膀,这丫头竟然被一具尸体给吓得失魂落魄,果然缺少锻炼啊。
“没什么。”连翘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道。
“启禀郡主,关押菖蒲的牢房到了。”一个侍卫恭恭敬敬的说道。
“打开门,将暗牢里的女子带出来吧。”楚云汐在一旁的桌子前坐下,淡淡道。
“是,郡主。”一旁的狱卒赶紧打开其中一间牢房,将一个模样狼狈的女人拖了上来。
“菖蒲,好久不见啊。”楚云汐把玩着手里的匕首,瞥了一眼跪坐在地,浑身脏兮兮的女子,冷笑道。
“哼,算你命大,居然逃得出我的毒蛊。”菖蒲偏过头去,目光里满是痛恨之意,明明蛊才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东西,她作为苗疆蛊师,怎么能败给一个只会用毒的小丫头?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她的蛊毒天衣无缝,怎么会被她轻易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