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如今热的很厉害,白日总显得仓促许多。
这不,一大早便起床收拾,可惜行李太多,等到出发时太阳已经出来了。
不过灵甲如今已经没了那样急迫的心情,反而反而主动安慰大家说:
“如今天热,咱们只一早一晚抓紧赶路就行。等到太阳升高的时候,还是抓紧找地方遮阴休息要紧。”
“公子如今既然不头痛了,咱们对神药的需求就可以放缓一些,不必着急忙慌的赶路了。”
白麓眨了眨眼:“灵甲,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啊。”
他可是一个劲的埋怨行李太多走不快,耽误公子的病不说,他兄弟们在那头好久没有信息传来,说不定局势也很紧张。
难道不应尽快过去给他们帮忙吗?
白麓狐疑的瞅着他。
灵甲瞬间涨红了脸。
“我当然有传讯的,驿站的鸽子贵得很呢。。”
兄弟们来信倒是没瞒着,说那边许多人得了神药的消息都在蹲守。
但总的来说,还没到时候,大家都还算安全。
反而追问灵甲关于公子身边跟着的姑娘的消息——毕竟公子都这把年纪了!
莫非等他们汇合之后,未来不久就要有少夫人啊?
大家显然十分期待又忐忑。
……
这个……本来灵甲也能信誓旦旦的回答的。
毕竟公子那张脸,多俊呐!世上没人能抗拒的,阿麓姑娘一开始都挪不开眼睛的!
只是……
他隐晦的看了一眼时阅川,心中闷气——公子他不争气啊!
他还记得当初才开始赶路的时候,阿麓姑娘总对公子毛手毛脚,让公子无可奈何。
可如今,大约是看得多了,阿麓姑娘不知怎么回事,竟变得规矩了许多。
莫非是因公子实在太穷了,不是良人?
一想到这,灵甲内心便焦灼起来。
他这样的心思, 倘若叫白麓知道,恐怕要狂笑100遍。
之前哪里是毛手毛脚, 只不过瞧着时阅川似乎不太心动, 就想烈男怕缠女。
再加上心潮澎湃, 难以抑制——
不过,白麓觉得自己是十分克制的, 就摸个手还提前问问,多规矩啊!
她就不是那种轻浮人。
至于现在嘛……
现在天天都在一起,自己如今还考虑了以后成婚的事情, 那必然是要更尊重谨慎一些呀。
毕竟堂堂女子,做事情是要责任的。
……
但灵甲对此丝毫不知。
他只是心想:如今天热也好。
一早一晚的赶路,中午大把时间休息,两人还能再趁机处处感情。
他如今算是看明白了——
天底下的灵术越来越古怪, 下一次灵潮还不知会不会出现。
阿麓姑娘虽说爱吃了些,人也懒散。可她又能打,又聪明, 力气又大,不管跟谁吵架都没输过。
公子如今没有灵术, 钱也不多了,日后少不得要吃一碗软饭, 若是有这样的当家夫人,以后何愁公子受欺负呢?
他灵甲如今多么客气,如今已然是认定了!
但这些话总不好说出去, 便只能憋在心里。
唉!
公子,争口气啊!
……
赤霞州的都城在整个州最中心的位置,他们穿过都城, 还要再走过数个郊县, 这才能离开赤霞州的范围。
好在这里繁华, 连带着路也好走许多,这才赶在午时之前找准了一处山林边缘, 那里有风有树荫,山上还有溪水潺潺流过, 正适合牛马休息,且还能给行李都遮个荫, 不然许多食材怕是撑不住的。
药材也不行。
一下马, 白麓便惊喜的在四周转了转,当先用清凉的溪水给自己洗了脸, 这才满意道:“这里真不错。比那小茶棚舒服多了。”
赤霞州繁华,路边茶棚也多。
作为资深大管家, 灵甲如今已经考虑得很全面了。
那茶棚虽说为了照顾商队地方也大,可是大黄也是队伍的一份子,还有马儿也都辛苦,可不能叫他们晒着。
更何况他们本来也是要自己做饭的,还要休息几个时辰,如今当然是找个舒服的地方最好。
……
白麓已经手快地去给大黄解车套了。
而时阅川正将马儿也都带到溪水边。
灵甲左右看了看,忍不住快步走上去,压低声音道:
“公子,你怎么不去帮阿麓姑娘卸车呢?”
时阅川眉头一皱,上下打量他一眼:“行李也不需搬下,只是将绳套解开,为何还要我去帮?”
“灵甲,你最近有些不大对劲。”
灵甲着急的一叹气:“公子,阿麓姑娘可是弱女子。你不展现自己的体贴与爱护,那怎么能行呢?”
时阅川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抬了抬下巴:“你看。”
只见在大黄那头儿,可能是有个绳索在拉动间变成了死结,白麓解了一会儿不大耐烦,于是便干脆揪着大黄的两只牛蹄子往上一抬,绳套便直接顺着肚皮后腿滑落下来。
“弱女子?”
时阅川挑眉。
灵甲:……
……
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话,此刻只能重重叹口气,重新担忧的看着时阅川:
“公子,那你小心些,不要晒到了。”
又压低声音:“我这就去问郑医师要一盒儿药膏儿来,公子你待会儿没事儿,先去树林那边儿敷一敷,省的脸晒红了晒黑了,不好看。”
时阅川:……
他现在是看懂了灵甲的意思。
可……
他叹了口气:“阿麓不是那样肤浅的人。”
“她就是!”
灵甲的嗓门儿一下子抬高了。
为自己这不争气的公子恨铁不成钢:
“她就是啊公子!”
“你不能大意……”
而就在这时,却听白麓纳闷儿道:“我行李为什么少那么多?”
“大黄,你是不是走的时候把它们颠掉了?”
事关自己的专业程度,大黄瞬间急眼了,牛蹄子在地上刨了刨,生气道:“我没有,不是我,我稳着呢!”
扭头一看,车架上的行李确实是比刚装车那会儿少了许多。
他也瞬间不确定起来。
但仍旧嘴硬道:“肯定是你们没绑紧。”
灵甲下意识接口道:“不可能啊。我绑车最有经验了。”
可再一看那行李车上的东西,忍不住也急了起来——
“我的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