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黎族?”听到韩枭的话,干瘦老头竟没有不理会,而是好像对这个问题很认真的思考了一番。
韩枭眼巴巴的看着对方,他的心里现在甚至很激动,他隐隐的感觉似乎这个问题可以让自己解开很大的一个疑惑。
解开自己血脉的疑惑。
也许是韩枭已经有些过度敏感,这一他现在倒也不否认,但韩枭却真的不由得的想到了这样的一个情况。这个名叫叶沧澜的家伙自从出现之后,虽然出手的机会不算很多,但他的种种表现却跟韩枭十分相似,尤其是身体出现“魔化”之前的样子,跟韩枭当初因为抵抗体内的阴煞之力,身体总是出现的怪异的情况几乎是一样的。
甚至韩枭在最困难的时候身体也曾出现过一次类似的变化,只是那一次自己是通过巫魂的变化,让自己成为了一个巨人战士,而眼前的这个叶沧澜其实状态差不多也就是自己当初的那个样子。虽然最后叶沧澜身体的变化跟自己就已经完全不同,甚至他还长出了一对巨大的翅膀,但如果除去这个翅膀不谈,叶沧澜现在的样子就跟苏月当初给自己展示的,在双子海里战斗的那些天人族战士几乎是相差无几的。
看着叶沧澜,韩枭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出现异变的时候,而刚才这个干瘦老头的天黎族似乎就是的叶沧澜,韩枭当然就开始控制不住的把自己也往这方面考虑。
天黎族,也许真的就是天人族和东黎族的合称,虽然这种法十分荒诞,毕竟天地间怎么可能有一个种族真的会分别采用天人族和东黎族里的一个字来组成自己的名字,但就算脑子里清醒的想着这些不可能,韩枭还是忍不住的把问题问了出来。这个问题已经纠缠韩枭太多太多年,就连梵天都看不透的事情,他一度认为也许真的就没有机会被看破,但眼前的这个老人却给了韩枭希望。
干瘦老头思考的时间并不断,尤其是在这种人们都意识到很快就有强敌要出现的情况下,他的沉默让所有人都揪心不已,韩枭同样如此,他等待这个答案的心态比其他人还要急切。
“天黎族啊。”干瘦老头终于开口,韩枭紧张的盯着他看,第三次停下了自己吞食血食的动作,结果干瘦老头最后却忽然嘿嘿一笑,道:“我就不告诉你呀。”
“噗”的一声,韩枭听到这个答案后真的没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只是不知道他吐的是自己的血还是那些食人蚁的血。
不光是韩枭如此,现在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干瘦老头,他的这个回答成功的避开了所有人暗暗的猜测,甚至别相符合,就连差不多的都根本没有,毕竟谁能想到他在这个时候竟然会选择开一句玩笑。
韩枭略显尴尬的擦了擦嘴边的血,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继续追问下去还是选择等待。干瘦老头似乎兴致不错,开了句玩笑后又嘿嘿的笑了起来。但是很快他脸上的笑容就收敛了一些,虽然还是很温和的笑着,但一双眼睛里却瞬间透出精光。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韩枭暂时收起自己的心思,扭头向身后看去,然后他看到一艘大船忽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刚一看到这艘船的时候,韩枭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又看到了宝船,还以为是郑和带着自己的宝船也赶来了这里。只是很快他就发现情况不是这样,这艘船虽然也很大,看起来似乎也可以跟宝船相媲美,但却是跟宝船完全不同的船,相比于宝船的不显山不露水,这艘船可谓是霸气到了极。
整个船身看起来就好似一条巨龙,船头处竖着一个黑色的龙头,这个龙头栩栩如生,看起来就好像是一颗真的龙头,只是一双眼睛显得呆滞,并没有真正的黑龙那般锐利。船身也是通体漆黑,并且仔细一看之后发现船身上竟然是密密麻麻的鳞片,而船尾也是相呼应的出现了一个龙尾。
看着眼前的这艘大船,若不是因为上面有着许多的巨大的桅杆,以及一面巨大拉风的巨大战旗迎风飘扬,也许人们乍一看这艘船的时候都会以为真的是出现了一条真龙,并且还是黑龙。
战船的战旗上画着的并不是真龙,而是一柄看起来平白无奇的长剑,在长剑周身缠绕着藤蔓,藤蔓的端头是一朵海棠花。相比于战船甚至是战旗本身的规模,战旗上的图案倒是真的显得十分的平淡,甚至颇有几分跟这艘战船不匹配的状态。但不管战旗跟战船如何格格不入,战旗确实是真真切切的挂在了船上,在人们的关注下,这艘船也慢慢的落在了地面上。
落地之后韩枭才恍然,这艘船竟然也是飞着过来的,如此看来这个船的主人肯定是一个沉睡者无疑了,或者更有可能的是跟沉睡者们一个时代,但却没有沉睡的强者,虽然这种事情出现的可能性极低,但韩枭却忍不住这样去想,毕竟梵天也过,那个时代的超级强者们做出任何古怪的事情反而都不是怪事。
其实每每想到这件事情的时候,韩枭都不由得的无比向往那个辉煌的时代,虽然按照梵天的法那是一个充满灾难的时代,就算是他们这些用现在人的眼光看来所谓的超级强者,在那个时代其实也根本不敢自己有绝对的保命的实力。否则的话,现在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沉睡者出现。就是因为无力再战,或是在各种天灾**种无法再坚持下去,他们才会选择沉睡,或者逼不得已的被动陷入沉睡。
但那确实是一个无比耀眼的时代。
战船落地之后战旗也缓缓落了下来,不过偌大的战船上却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起来甚至比郑和的宝船还要冷清。不久之后,终于有人慢慢出现,这个人的样貌也不算出众,虽不至于跟这个干瘦老头这样其貌不扬,但也难称俊朗,在修炼界里就算是一些对朱颜之术不是很关注的修士,在实力提升到一定程度后,或多或少的他们的样貌都会出现改变,没有人能解释的清楚这种改变是因为什么,也许就是因为修士不断逆天而行,又在不断铸骨,所以其实就是在经历一个脱胎换骨的经历,这样一来样貌变得俊朗或者美艳,倒也不算是什么奇事。
反正在韩枭遇到过的实力强横的修士当中,基本上都称得上是俊男美女,不过眼前的这两个超级强者的样貌却真的是异类。不过这个从船上下来的那个修士的实力却是一目了然的,不过这个所谓的一目了然是指人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他身上的那股盛气凌人的状态,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好似一柄出窍的利刃,哪怕是离他稍近一些的人,现在都感觉脸颊生疼,这并不是幻觉,而是真的出现了这样的几乎实质性的伤害。
“没想到你个老不死的还活着。”干瘦老头看着对方笑着道。
“呵,我是真的很想死,可惜死不掉啊。”这个强者也一样笑着道,不过哪怕他的笑声里都似乎藏着一道道利刃,人们哪怕只是听到他话都感觉耳朵疼。
这是一个张扬到极的家伙,在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靠近他,只是就在韩枭他们想要离开的时候,却都感觉全身一紧。韩枭强作镇定的看着这个强者,他并不是出手控制住了韩枭他们,他只是将神识投在了这些人身上,就让他们感觉好像脖颈上被横了一柄剑。
“难道这是一柄长剑修炼成精了?”韩枭不由得这样想到,他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奇怪,每一次遇到这种沉睡者的时候总是会抑制不住脑子里的一些奇怪到极的想法。
不过这个“剑精”现在却是饶有兴致的观察着韩枭,似乎对韩枭充满了兴趣,最后他看向干瘦老头,指着韩枭道:“你也找到天黎族了?不过这种废物可是没什么意思的,显然已经修炼错了方向,不可能修炼出天魔尊了。”
废物二字马上刺痛了韩枭,他却只是呵呵干笑了一声,对方的话又不是跟自己,韩枭没不要自讨没趣,不过这个“剑精”似乎替这个干瘦老头回答了韩枭之前的问题,看来自己真的是干瘦老头之前所的天黎族。这个回答让韩枭甚至有些忘记了去跟对方计较那废物二字,自从知道自己是部落修士,也就是天府血脉修士后,韩枭就对自己的血脉充满了疑惑。
事实上如果按照自己的出身来看,自己都不可能是天府后裔才对,韩家虽然放眼整个七界海,甚至在华庭帝国中都排不上名号,但毕竟也是个大家族,从韩家可以追溯到的祖先之中寻找,都没有一个是具备天府血脉的部落修士,而既然是血脉,就应该是传承而不该是忽然出现,所以韩枭始终想寻找自己的双亲的原因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个。除了跟双亲团聚,也是他很想弄清楚自己的血脉。
如今看来,双亲没有找到,至少血脉的问题可以先解决了。
干瘦老头又笑眯眯的看了韩枭一眼,不过没有理会对方的评价,只是自顾自道:“古云啊,当年虽然我不是你的对手,但现在毕竟不同往日。你我好好的躲在在避难,你就当没发现,这件事也就过去了,何必非得自讨苦吃呢。”
原来这个“剑精”叫古云,韩枭在脑海里不断的搜索名字,梵天曾经给韩枭介绍过许多那个时代的超级强者,不仅仅是了名字,更了许多现在的修士根本不知道的秘闻。不过虽然韩枭掌握的消息很多,却无法找到关于古云的消息。如此看来,这家伙应该是梵天没有给自己介绍过。
古云脸上露出不屑的笑意,道:“真的以为自己破了一个还不成气候的天魔尊,就能战胜我了?当年的手下败将,如今竟然有胆量跟我叫板,李明扬就是这么教育自己手下的吗。”
干瘦老头脸上的笑意忽然变冷,他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心头一惊,毕竟一直都笑眯眯的好像邻家老爷爷的干瘦老头忽然变得如此阴冷,这让韩枭他们都多少感觉有些不适应。
“名扬还不是你能评价的。”干瘦老头冷冷道。
“一个被你们吹上天的家伙,难不成我也要跟你们一样对他卑躬屈膝?他是你们天府的神王,可不是我们古界的神王。”古云愈发不屑的道,他似乎就有这种能力,嘲讽的话一经他的嘴里出去,马上显得更有杀伤力。
结果就在人们以为干瘦老头会暴跳如雷的时候,那位老人家却反而又恢复了之前笑眯眯的样子,淡淡道:“这次是我错了,我们怎么能跟一个胆如鼠的家伙争辩名扬的强弱呢。”
“你谁胆?”古云双目圆睁的瞪着干瘦老头。
“一个连沉睡都不敢,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的可怜虫,你不胆难不成是我们胆不成?”干瘦老头似笑非笑的道,韩枭发现这个老头刺激起人来似乎更有杀伤力。
果然,古云的火气瞬间升腾起来,而最直接的表现就是韩枭他们都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开始被利剑切割一样,甚至有一些低阶修士干脆直接倒地,他们的身上竟是不知怎的出现了许多伤口。
韩枭看着古云,他心中震惊更多,没想到还真跟自己猜的一样,这家伙竟然真的是一个没有沉睡的强者,只是听着干瘦老头的话,似乎没有沉睡的强者活到如今的时候反而比沉睡者还要弱。不过转念一想韩枭倒也释然,轩辕部落里的那个青荒大长老就是没有沉睡,生生熬过万载岁月的强者,看他现在的样子似乎真的没有办法发挥出梵天他们拼命时的实力。
如此看来,最强大的终究还是岁月的力量。
干瘦老头面对暴怒的古云,脸上渐渐绽放出开朗的笑容:“好吧,也确实好久没打架了。今天不好好陪你玩玩,你还真不知道我马良是什么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