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天气彻底变凉,最少对我这种手经脚经尽断过的人来说,天气已经很凉了。
翻手覆手,手腕上一点痕迹也没有,完好如初,肤白如玉。
想来也是,穷一国财力,猎尽一切奇人能士能留疤才怪哩!
江淮水患,修提坝已经开始进入主工程,诸葛狗剩兄妹被颜萧萧带回京城,李非养的私兵全部被收编在叶世安麾下!物以致用。
沈城涯破格提升为新任江淮总督,沐君华为督军,兼看修复江淮水域之事。
司空翊下旨道,敢贪江淮修复河堤银子的人,过一百两绝对九族流放合野,并用了我的建议,各地私募银两,加修复堤坝。
十九楼老板白流年,提供了百姓修复河提时的所有粮食,其条件便是袭断江淮流域上的各个码头,以及优先承包江淮良田万亩,无奸不商在他身上绝对发挥的淋漓尽致。
我从江淮回到京城,差点没有烧糊了,好在颜寒寒找的人医术高超,不然我真交待在江淮,真万幸,我还能继续祸害人间。
回紫宁宫第一件事,倒头睡了三天,可三天后睡醒时,裴六六一脸天塌下来的样子道:“太后您可醒了,大事不好了!”
我刚翻身坐在床沿上,腰酸背痛打着哈欠道:“怎么了,白落花被十八爷逮个正着?”不能吧!每回我出去浪,白落花顶包可从来没露馅过!
裴六六道:“不是,太后,皇上昨日下旨召告天下,说,太后英明睿智运筹帷幄,贪官诸玄墨近年来贪污受贿的账目,伤人杀人的罪证都是太后您派人收集的!”
我个乖乖?我猛然站起身来,头不痛了,腰不酸了,“你说什么?皇上召告天下,说诸玄墨是哀家下旨抓的?”
裴六六重重点头:“奴才今日出宫了一趟,宫外百姓都说太后您老谋深算,替百姓做主,有甚还写了自悔信,说曾经误会您宠奸臣近小人,请您降罪呢!”
我去个司空翊祖宗十八代,他闹这一出是为了神马?哀家本意是让自己遗臭万年,来提升他在民间的威望。
现在他倒好,提升哀家让哀家洗白,功劳他一点都不要,这完全不像他的个性啊?
难道他知道江淮的诸葛狗蛋是哀家了?扯淡,他若知道现在早提刀而来了好么?
想不通啊,想不通,我纠结万分的问着裴六六:“皇上不在宫中这些日子,谁在处理政务?”
裴六六惊诧道:“皇上自己啊,奏折每三日一批,批完就送到紫宁宫,不过近些日子到二天前,皇上才从宫中出来!”
牛,太牛了,每三天一批,司空翊给朝中大臣一种自己在宫中的假象,实则人去了江淮。八百里加急,三日江淮至京城足够了。
我对裴六六招了招手,裴六六凑近我,我一把搂住裴六六的脖子,小声道:“紫宁宫的各方人马查清没?”
裴六六抹了把额头,挣扎道:“查清了,都被奴才控制住了,不过有一方人马还没确定。”
我一声阴笑:“那就好,他们想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我们这没有,想方设法的替他们找来!”
裴六六挣脱我,应声而去,我扭扭胳膊甩甩腰,忽然发现不对劲呀!
我的落花小棉袄呢?我的流水女王大人呢!
惶恐之际,她们似乎在佛堂!
我勒个去,裴六六这个小兔崽子也是个不靠谱的家伙,我都回来三天了,他也没通知白落花她们,此等险恶用心,绝对等他回来小皮鞭伺候。
着急之时,我急忙梳洗一番,向宫外走去。
佛堂与紫宁宫相隔了一个宫殿,建在湖心小岛中,小岛周围绕着错综交错的走廊,湖中种满荷花,不过十月的天,荷花早已变成残花败柳了。
我绕过河面,找到隐藏的上岛工具,悠扬的向小岛划去,准备给白落花她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想着正面突击,刚上岛,岛岸上的船似乎多了。
九曲十八弯,绕到佛堂后门,轻手轻脚踏入佛堂。
隔着帘棉,就见白落花对阵司空西彦。
司空西彦道:“太后是不是不在宫中?”
白落花小胸脯一挺:“十八爷,这个问题你问了二千八一遍,我也回了二千八二遍了,太后在佛堂,正在抄佛经不方面见客!”
司空西彦冷言:“太后若在宫中,为何不出来见本王?”
白落花回道:“十八爷,你该知晓太后抄佛经时,谁也不见,三年来都是如此!”
关键时刻,白落花还挺管用的,我决定下回出去浪绝对带上她!
司空西彦双眼一聚:“不让本王见太后,为何每回来也不见白嬷嬷?是不是白嬤嬤在替太后抄佛经?”
白落花一声呵笑:“十八爷,你真会说笑,太后的字迹谁能模仿?”
司空西彦一僵,上前道:“今日本王必须见太后!”说着往内室而来。
手刚触到帘棉,白流水掀帘走来,对司空西彦福身道:“十八爷安康,奴婢不知十八爷如此着急见太后意欲何为?”
司空西彦停顿了动作,凤目注视着白流水:“太后不在宫中,去了江淮?”
白流水面无表情道:“十八爷真会说笑,太后身为大离尊一品皇太后,岂能不召告天下,没有仪仗队便去了江淮?”
司空西彦微眯双眼,审视白流水:“诸玄墨被抄家,实则是太后在收网吧!”
白落花一惊接话道:“诸玄墨真死了?”
司空西彦转眸瞥了一眼白落花,白流水毫无感情的声音道:“十八爷说什么,奴婢不知,若十八爷想知道,大可面请皇上,奴婢相信皇上定会给十八爷一个满意的答案。”
司空西彦自是不信绕着白流水道:“让本王猜猜,太后去了江淮,你们似乎不知道皇上也去了江淮!”
“什么皇上去了江淮?”白落花一声诈呼,口中念叨着:“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白流水一个刀眼扫来,白落花立马闭嘴缩到一旁。
司空西彦见状,步步紧逼道:“若太后和皇上在江淮碰面,你们就没想过后果吗?”
白流水垂眉低眼,语气如常:“十八爷的假设不成立,太后在佛堂抄佛经,怎会在江淮与皇上见面,再者,皇上好端端的在宫中,十八爷从何处知晓皇上去了江淮?”
白流水果然甩白落花几条街,女王气场真不是白练的,三言二语切中要害。
司空西彦强压怒火:“你当真不让本王见太后!”
白流水缓缓抬眸,平静的望着司空西彦:“十八爷执意说太后不在宫中,又何苦偏偏要见,有在和奴婢争辩时间,十八爷几个江淮之行也回来了。”
“就是,光知道对我大呼小叫,不造自个去找嘛!”白落花小声补了一句。
白流水眼晴一扫,白落花捂嘴缩到一旁,哼哼唧唧!
司空西彦脸色铁青,语气不善道:“你们求神拜佛太后江淮之行不要碰见皇上,不然后果不是你我能承担的。”
“咳咳!”我咳了几声,白流水眉毛一挑,对司空西彦道:“十八爷,奴婢去照看太后,您请回吧!”
说着后退,掀开重重帘棉,谁知司空西彦跟在白流水后面而来。
见到我一个剑步越过白流水,到我面前:“你没去江淮?”
看在他关心哀家的份上,就不治他的大不敬了。
我伸手,白流水谗扶着我,慢语轻声道:“十八爷这是怎么了?哀家去江淮做什么?”去了又回来了,就算没去有木有!
司空西彦上下打量着我:“你怎么瘦了?”
能不瘦吗?烧了十来天!我唤了白落花,白落花过来对我挤眉弄眼,我道:“佛堂素斋清苦能胖倒也奇事!”
司空西彦盯着我:“据我所知,御膳房每日送到佛堂的吃食,可不止只有素食,昨日而言,片鸭,粉烝,醋鱼等十几种吃食上被送岛上!”
我去!狠狠瞪了一眼白落花,吃货!
白落花肩膀一缩,恨不得隐形了,我道:“哀家养了只谗嘴猫,十八爷又不是不知晓!”
司空西彦轻笑一声,“你没去江淮,倒真是我多虑了!”
“可不就是!”我接话道:“哀家也快抄完佛经了,有空约一把怎么样?”
司空西彦这才恢复在我面前应有的样子:“好,白壁堂的钻石vip我等着呢!”果然他关心我的样子,都是伪装来骗取我的钻石卡的!
“太后!”白流水静如荒芜的眸子看着我:“太后近日来,没有时间出宫,佛经才抄到三十六回!”
我了个去,哀家被白流水禁足了,司空西彦淡瞥了白流水一眼:“本王正好得空,可以帮忙抄!”
白流水回道:“抄佛经,是太后对佛祖说的宏愿,他人代抄不得!”
“你……”司空西彦气结。
“好了别吵了!”我挥手,司空西彦头一扭,不搭理我了,白流水高冷依旧,不苟言笑。
白落花小声对我咬耳朵道:“看看现在知道我最好了吧!”
“你最好了,秒杀他们任何人!”我咬着她的耳朵回道。
“那是!”白落花小尾巴一翘一翘的,看她那得性,我忍不住想打击她之时。
堂外传来裴六六的声音道:“禀太后,皇上在堂外给太后请安!宣不宣?”
【作者题外话】:好纠结要不要养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