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撸袖子,横眉,竖眼道:“你怎么在这?被人看见,你就是个贼!”
“贼?”司空翊一瞥,“说你?还是我?这种假帐本还用偷?你就这点能力?”
说得轻巧,就这,还是炸了茅坑才拿到得好么?
我三二步往床边走去,弯腰把床底下的帐本扒拉出来,往床上一扔,“让点空!”把司空翊往旁边一挤,自个盘腿坐上去道:“都在这,自个看,真假我也不知道。”
司空翊狐疑的抽开包裹,食指点了一下鼻子:“什么味?”
“屎味!你当黄金味闻就行了!”我没好生气的说道:“李非大动脑筋的把帐本搁在茅坑中,又是假的,你猜真的会在那?”
司空翊眼一沉:“你早知是假的,还跟我签沧澜转契?”
我眼一翻,想套话,没门:“刚知道,你说的!”怎么就在这混蛋面前这么空防备?难道最近没吃药?脑袋坏了?
司空翊低眸没接话,把其他帐略略翻过,呼啦全掀在地上,恼怒道:“李非,诸玄墨鱼肉百姓死不足惜。”
我随手捞了一本,看着上面的记录,双眸转动,忽然计上心头道:“气什么气?我有一计,要不要合作?”
司空翊一哼,“你跟他们没什么二样,我凭什么相信你?”
鼻孔朝天?几么个意思?我嘴一裂:“干不干,不干拉倒,少在我这鸡歪。”
什么人,有本事去李非诸玄墨那横去,在我这横个毛。
司空翊深呼一口气:“说说看!”
我奸诈一笑:“咱可说好了,这事成了,你欠我一人情!”
司空翊一挑眉,眸光一闪:“其实这才是你的重点对吗?”
我一耸肩:“随你怎么想,干就画印,不干一拍两散,端木沧澜我不是非要不可,人情嘛,我可有可无。”
“成交,只要拿下李非行贿诸玄墨的帐本,我允你一个人情。”
“爽快!”我拿起他的手,拉了勾,盖了章:“拉勾,盖章,谁反悔谁乌龟王八蛋孙子。”就这一人情,待他知道我是太后,估计也搞不死我了,忽然好安心的说!
司空翊嘴角一抽:“幼稚!你就没点其他说词?”
我这叫专一,他懂个p!我摇头晃脑,把头凑到他耳边。
他先是一僵,与我拉开点距离,我闻了闻手,屎味不大,他嫌弃个毛。
在司空翊耳边叽歪了好大一会,说完司空翊侧头望着我,黑眸静如寒霜:“这就是你的大计?”
“自然!”我跳下床,从屋角扒拉出笔墨,坐在桌前,点墨下笔,快如闪电。
司空翊声音从我背后传来:“下笔稳狠准,看来你没少干这事!”
我疾笔如风接话:“自然,无中生有是我唯一的优点!”不就造假么?对哀家来说,就啃个黄瓜的时间。
司空翊道:“我看不止吧!”
“谢谢夸奖!”写下最后一笔,我把笔一放:“看看,有问题不?”
司空翊接过一看:“笔迹和前几页假本上的一样,日期间隔也很相似,若不是提前看过,怕连我都看不出是假的。”
我转动手腕:“那是,这也是我的优点之一!”不就仿写笔迹嘛,我已练的炉火纯青。
“什么时候行动?”司空翊居高临下道。
我仰头望去,正好对上他的黑眸,“你猜!”
司空翊一手盖在我的双眼上:“真是恶心,眼角还有眼屎,今天你没洗脸吗?”
呃呃呃?我扒开他的手,扣了扣眼角,哪来眼屎?再望司空翊,就见他手捧假帐本又坐在床上了。
假帐本有什么好看的,我伸了懒腰,打了哈欠,往桌上一趴,好想午睡啊!
望着司空翊,眨了眨眼,越来越模糊,抵不住困意,睡过去了。
迷糊中,觉得脸上微痒,咕哝着,用手抓了抓,好了没多会,好似微凉的指尖划过我脸颊一般,我一掌呼去:“小混蛋,你找死!”
“啪!”就听颜寒寒委屈道:“景九翎,你装睡借机抽我!”
我一下惊醒,就见颜寒寒捂着脸,俊俏小脸扭曲的瞪着我。
我一把扯过颜寒寒,环顾房内,司空翊走了?
颜寒寒就着我的手,从背后贴上来,对着我的脖子哈气道:“翎儿宝贝,你在找什么?找情郎?”
我没瞧见司空翊舒了一口气,扭头嘴一裂:“少扯淡,说正事。”
“没正事!”颜寒寒用手臂倦着我的脖子:“陪爷睡会,爷最近可愁死了。”
我伸手掐在颜寒寒的手臂上,磨牙道:“爷!要不要把颜萧萧叫来陪您啊!”
颜寒寒一跳三尺远:“别,别!你把她叫来,我这日子还能逍遥吗?那就一个男人婆。”
我阴险的一笑:“如果今晚找不到帐本,掀不掉李非,颜萧萧杀了你,没人给你收尸!”
颜寒寒哼一声,破窗而出,不威胁不成才。
望了望天,开门去找翠花妞了,今日李非宴请诸玄墨,好场子,怎能少得了我!
夜微凉,月上枝头,琴声入耳,美人薄纱妖娆。
我站在烛台阴暗处,望着诸玄墨搂着烈焰红唇美人儿,得意的样子着实令人欣慰,李非倒酒巴结,好不开心。
酒过三巡,诸玄墨彻底道德沦丧,拂开酒桌,推倒美人,扯开美人的薄纱,握上美人的双峰将酒水缓缓倒至美人沟壑,美人双峰被揉合并,挡住酒水,诸玄墨淫笑非常,拧着手劲,埋首美人双峰吸溜起来。
啧啧啧有声,李非在一旁拍手叫好,我目不斜视,看得津津有味。
突兀耳边低沉声音有点愤怒道:“如此之地,行污秽之事,你也看得下去?”
我斜眼一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人两情相悦,各自快活!”不就现场版三级小黄文么,有什么看不下去的,遥想当年未魂穿时,什么重口np没看过,现在这个,完全太小儿科了。
司空翊被我一瞥,耳尖红红,哼着道:“真是不知廉耻!”
说谁呢!我倒退一步,恶趣味用手肘捅了捅司空翊:“看着热血沸腾吧,你该不会还是个雏吧?”
腾一下,司空翊满脸潮红,气急败坏的咬着牙:“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什么话都能说的出口,置教养为何地!”
还真是个雏,我奸笑三声,一把拽住司空翊胳膊,忍不住嘴角上扬安抚:“安啦,安啦,姐姐纵横江湖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待江淮尘埃落定,姐姐带你去开荤,你喜欢什么样的,姐姐都替你寻来。”
司空翊恼羞成怒衣袖一甩:“你是谁姐姐,不知廉耻,朕……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我双手抓空,捂着脸,憋着笑,没想到这个死面瘫,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哇卡卡,必然回京城跟白落花说叨说叨。
“不准笑!”司空翊圈着我的脖子,把我弯了腰提起来,磨着牙在我耳边道:“再笑,把你扔淮河中。”
话刚一落,我们俩同时一愣,这话听着怎么有那么一丝打情骂俏的意味?
司空翊缓缓松开手,靠在墙角,垂眸不说话。
我顿时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他觉得刚刚那样对我,不合他弯了本质吧?真没看出来这个是面瘫还挺守身如玉的。
一想通,决定暂时不去撩拨他,看现场直播去,果然诸玄墨那边已经急吼吼的提枪实干了,我刚凑出脑袋,就被司空翊一把薅住,拖了回来,还被捂住了双眼:“不准看,有什么好看的!”
我双手,扣住司空翊温热的手掌,他手一缩:“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揉了揉眼,不在意道:“旧伤复发,不用在意细节。”
眼晴余光已看见诸玄墨在美女身体里驰骋,对着司空翊就道:“现在立马行动!”
司空翊一愣,还是照做,点猫了身闪了出去,我选的位置自然是逃脱最佳的位置,还是盲区,简直没有比这更棒的了。
还在我洋洋得意之际,总督府乱作一团,有好几个小院落火光冲天。
家奴来报,吓得诸玄墨差点阳痿,扎在美女身体里出不来。
李非一脚踹在家奴身上:“你说什么?账本被盗?”
家奴被踹倒地,手中颤颤巍巍捧着一本账本。
李非扯过一看,慌忙就往外跑去,留下诸玄墨啪啦啪啦手掌美人。
我真替那美女敢叫冤的慌,他自个舍不得出来,管那美人啥事。
猫身跟了出去,一路远远的跟着,就见李非七拐八弯的来到翠花的小院。
一脚踹开我住的房间,待到房间中央,不知搬动了什么机关,房间中央出现了一个大坑,坑中缓缓上升,出现了一个箱子。
李非把箱子一搬,打开一看,立觉上当,不过为时已晚,颜寒寒翩若惊鸿的身法掠过,箱子被他抱在怀中,站在屋顶之上,摆手对李非道:“果真聪明,藏了这么个位子,谢谢啦!”
说完衣抉飘飘,飞身而起,几个跳跃不见踪影。
李非把假账本狠狠的往地上一摔,“搜!全城搜捕,把贼人拿下,赏黄金百两。”
家奴手持火把纷纷踏门而出,我摸着下巴,就蹦出来四个字,老奸巨猾!
特么谁能想到茅坑?特么谁能想到在一个丫鬟的房间?特么在哀家眼皮底下耍哀家,没有王法,灭九族!
“那是你的人?”司空翊拉我跃到树上。
茂盛的枝叶,斑斓的月光下,阴影错乱。
“谁?不认识!”我答非所问,还在揣摩李非如此藏帐本,是根据什么!
司空翊寒语声霜:“身手不错,怕是在沧澜之上。”
“嗯!”我脑袋一闪,难道李非察觉异样?故意而为之?有着更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