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从未有人如此坚定的,对我许若什么!
霎那间,我哭了,抱着景色的脖哭了,好似哭尽在司空雁汐给我所有的苦难。
哭好过后,景色抱着我离开,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带我离开了帅府。
望着远去的景帅府,我趴在景色肩头问道:“还回吗?”
景色迟疑了一下:“还回的,不过到时我跟你一块回,决计不会让人欺负了。”
听到景色这话,我放心了,饿着肚子在他肩头睡着了。
待我睡醒时,景色带我来到一处隐秘的宅园,园子中小桥流水,静谥无声,每处透着舒适的感觉,我想,我以后的家也会这样存置,看着温馨,绝不能有尖锐之感。
“老师!”景色扬起干净明亮的笑容,挥着手。
屋里的男人透过开着的窗,望来,如夜的黑眸无限的寂静荒凉,好似拥有千年的寂寞,尤如荒芜沙海!
心中仿佛被针扎了一下,我小声道:“景色,你的老师,为什么带着面具?他的脸怎么了?”
景色牵着我往屋里走去,道:“不知,老师一直这样,我也不知为何,不过九九放心,老师不会害你和我!”
灯光下,头发在男人身后铺开,闪烁着黑色的光晕。
我走到男人身边,男人慢慢跪在地上,手指抚在我的脸上,张了张嘴,手指有些颤抖:“疼么?”
我木木地摇了摇头,不知道男人见我,眼眸中为何尽是重逢的欣喜,仿佛在千年般重获至宝一样。
“不疼,不过我饿了!”说着肚子还十分给面子的叫了一声。
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眸瞬间,平静荒凉如水,起身道:“既然来了,就在这里住下等脸养好再回去!”
我昂着脖子,景色过来欣喜道:“九九,你看老师让你留下来了,这样有我和老师,不会有人欺负你!”
男人看着景色微微失神,我大声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回过神来,低眸凝视着我,口气变冷:“我没有名字,你同景色叫我老师便好!”
我心中纳闷,为何他说变脸就变脸了?
我正欲开口,老师从怀里扔过来一个药瓶给景色:“替她擦脸,明日她便能好!”
景色接过药瓶,开心地笑道:“谢谢老师!我会好好照顾九九,不让老师失望!”
老师幽深漆黑的眸色,变得淡然,变的没有一丝感情,挥了手,让景色带我下去。
景色高兴地抱着我就走,来到一个房间,房间摆设素雅,熏笼里点着熏香渺渺烟雾,有一种淡淡的荷香。
景色道:“这间房子,早就备下了,老师命人点下幽兰荷香,说是等一个重要的人,名叫景九九!”
我还没板凳高,想伸手摸房中一切,却是无力!
景色抱着我在房间溜达了一圈,把我放在板凳上,打来水给我擦脸道:“老师告诉我,景九九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我会一辈子和景九九在一起,所以我要和景九九一起长大,这样我们彼此才能只有彼此!”
我眨眨眼,不明白一个才六岁的孩子怎会说这样的话。
景色见我眨眼,“我知道你现在还小,什么都不懂,不过我会等你长大,我们会一起长大,一辈子永远在一起!”
按照我的身体年龄,我是不懂,但是按照我的心智灵魂,我懂,可是我又不懂,我不知道为何谁教一个六岁的孩子说这些。
景色脸上始终挂着暖暖干净地笑容,给我的脸上擦上药。
让一个六岁的男孩子给我洗澡,我还是老脸一红的拒绝了。
景色不放心,唤来一个女子,女子模样普通,不苟言语,麻利的替我洗好!
然后把我衣服穿好,转身离去,景色进来,细细给我擦好脸,让我睡下,我张了张嘴,景色拍着我道:“快睡吧,我会在你身边,永远!”
永远!多美好的词,我该相信这世上谁与谁会陪谁永远么?
眼皮耷拉,在景色目光的注视下,瞌上眼睛。
景色又在我床头做了会,伸掩了掩被角,起身离开,我听见关门声响,猛然睁开眼,景色告诉我他就住我隔壁。
而我对老师好奇的很,什么样,不顾景帅府,能把我带出来,还留着过夜,现在天色这么晚,景帅府不可能不知道我失踪了!
房间中点着烛蜡明明暗暗,整个房间一览无余。
我爬了起来,一个孩子认生是很正常的事,我束手束脚小心不动生响地往外去。
轻开门声,都没一点生响,院外细细流水声,让我做贼心虚的行为好上许多。
望了四周,想着也奇怪,这么大的院子一到晚上就没人了。
连个鬼影也没有,不过把院里的灯笼光搞的这么亮做什么?
难道怕人走路摔倒么?小径上碎石头磨得也光滑!
被称老师的男人,很会过日子,标准的有银子小资啊!
我准备来个一个别院一夜游,就算被抓住,谁会和我一个小孩子计较呢?
院子很大,走着走着便迷了路,九月的天,接近秋色,虫鸣蛙叫一片,我越走越偏,不知不觉走到后院深处。
依然未见人声,纵然有烛光,心中也是怀有点小忐忑,蓦地有几声压抑地哽咽声。
我顺着声音而去,放轻了步子,可是我没想到的事,我看见老师,一手撑在假山上,低头哭泣。
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一个眼神那么冷漠,那么荒芜的人,承受不了在哭呢?
我静静的望着他,许久,久到我听到他哭着笑着,然后说了一些莫名的话:“我终于等到了,几百年?几千年,我到底等了多久?”
听到这话,我直觉觉得,难道穿越真的成批量生产了吗?就像某宝同款,就这么不要钱了吗?
正当我想着,一个作为穿越人士的大男人,会这样默默无闻,守着一方小天地的时候,老师不知何时来到我的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我,衣袍无风自动,有一种神秘的飘逸感。
声音冷得掉渣:“你来多久了?”
我裂嘴笑的白痴,假装听不懂他说什么的样子?张开手臂,口齿不清道:“老湿,抱抱!”
老师静默不语,伸手抚在自己的脸上,触摸到面具,又缓缓放下,压低了声音,说道:“九九,要学幻术吗?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