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揣测,是不是可以从景九翎身边的人下手,从而瓦解她身后的所有暗势力。
被我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刚刚还在心疼她,为何转念,又想杀了她?
我为何要如此矛盾?心性不定?这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气度,更不是一个帝王,竟然连一个女子都容不下!
我……是怎么了?
颜寒寒把景九翎带走,我留在江淮几日,也未见到他们。
端木沧澜告诉我说:“他们回京城了,景九翎病重。”
我若无其事的说道:“若她真的死了,倒是省了朕不少心呢!”
端木沧澜笑笑,“也许是省心,也许是伤心,一个人心里在想些什么,毕竟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眉头一皱,“何意?”
端木沧澜双手一摊,嬉皮笑脸道:“谁知道呢!反正江淮之事已乙,我现在要去追妻啦!无事不要找我!”
我道:“你已经确定就是她了吗?”
颜萧萧那个全身上下看不到任何气息,像女子的人。
端木沧澜笑得肆意,“当然,我觉得我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不管是行动上还是语言上!”
我无言相对,望着端木沧澜离开的背影。
不明所以,我并没有真正感觉端木沧澜是很认真的。
沧木沧澜离开,我本想回京,但我犹豫了。
我忽然想到,我悄然回宫或者不回宫,看看景九翎会不会趁我不在,玩什么把戏。
可是,在江淮停留,已是极致,我从未有过的迫切的想回去。
回到宫中,景九翎竟然没有回宫,我想到端木沧澜口中的病重,应该很重,不然她怎不回宫。
悄然过了几日,在景九翎回宫的三日,她毫无任何动向,好像没有任何江淮之行的景象。
我敲击着桌面,艾包包低头询问:“皇上,如果召告天下诸玄墨之事?”
眉头一松,诸玄墨?
这让我想到了,景九翎和诸玄墨的对话,难道景九翎对这江山毫无兴趣,对权力毫无兴趣?
如此不如将计就计,看看景九翎到底要做些什么!
我提笔写来,“召告天下,诸玄墨被杀,全是太后的旨意!”
我可没有忘记景九翎说,她得目的,是离开皇宫,笑话,压了我三年,我岂能让你轻易就跑掉?
圣旨一下,大臣们议论纷纷,不信居多,情理之中的事情,换谁,也不敢想象,太后宠信诸玄墨,怎么说杀就杀了。
可由不得他们不信,朕也让他们信了。
又过了一日,我放在紫宁宫的探子,说紫宁宫有宫女进入。
我勺了勾唇角,景九翎你回来了吗?不知道对我召告天下,诸玄墨功劳都给你,你会不会感激我?
不过十八叔倒是来宫中勤奋了,景九翎对外,对我都是宣称礼佛。抄经。
我听艾包包说,冷笑,十八叔倒真不要命了,敢窥探一朝太后!
朕的猎物,他人凭什么敢窥探?
处理着不在宫中遗留下来的奏折,心中想着景九翎为何不动生色?
宫中眼线说十八叔又进宫,直闯太后礼佛,佛堂。
我不屑地笑了,挥手不在意,可奏折怎么也看不下去。
过了半柱香辰光,又有人来说,紫宁宫的宫女也去了佛堂。
听此言语,我再也坐不住了,我去时,故意让人通报,我知十八叔也在。
我见到景九翎时,一股药味从帘幕中传来。
故意像原先一样,请安,我猜景九翎定然不会让我下跪!
我还未跪她便让我起身,见面便少不了唇枪舌战一番。
事关诸玄墨,没想到,她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难道她是真的一点也不稀罕权力?我的心开始慢慢动摇。
不过景九翎的脾气不好是肯定的,说多了,便生气,这倒真是有些小孩子心性。
因为生气她把药碗打翻了,熟知药理的我,闻着味,觉得不对,一个正常人何需补这些?
景九翎看着比旁人瘦些,但表面精神却是极好!
不知怎么滴心情变差,脑怒!冷声询问。
紫宁宫的白流水却是极其镇定的反驳,对她的反驳,我找不到任何理由说话。
也是因为白流水,我觉得紫宁宫嗯,并非牢不可破,也许曾经我没找对方法。
我该把重心放在紫宁宫上,景九翎迫不及待的赶我走。
越是这样,越是想去试探,试探的结果竟不是心中所想。
关于玉玺知识,景九翎闭关抄佛经时就给我了。
电光雷闪之际,我忽然想到,过去的三年中,景九翎可没有少闭关抄佛经,难道这是借口,其实每次她都出了宫?
很好,她愈是不要权力。我偏要给她,越是想摆脱我,我便不让她摆脱。
把玉玺重新给她,转身欲走,十八叔来请安。
脑中闪过一计,何不将计就计逼景九翎现身,每天隔着一个帘子,觉着隔着一个天。
想要撕开一个人的本来面目,那就要接触,细微的表情,往往透露出许多意想不到的事。
十八叔既然把玉佩给她,意义在简单不过。
我拿了玉佩,十八叔震惊的眼神恨不得想揍景九翎!
我在心中笑了,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事景九翎,却是那么的在意十八叔。
因为玉佩之事,她竟然晕了过去,这完全不像她的风格,她是那种别人捅她刀子,她笑着反击的人,哪怕伤口已深见骨。
既然想和我撇清关系,假装不认识我,那我偏不让她如愿。
一个箭步上前把她抱入怀中,十八叔眼中的紧张骗不了人。
还对我说,“皇上,太后圣体违和,皇上此举不妥,遭人非议!”
我何尝在乎这天下人的看法?笑话,这天下是我的,我说了算。
在我和十八叔说话之际,景九翎偷偷望来,我就知道,她是装傻充愣,因为她怕十八叔找她麻烦。
一个人只要有怕的东西,她就有软肋,一个人一旦有了软肋,就在利用不过了。
景九翎轻的几乎没有任何重量,心中在偷偷的想着,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知道景九翎为何身体如此之差?还能在表面上看不出任何迹象。
把她抱回去紫宁宫时,我有一种踏入猎物老巢的感觉,她是我的猎物,我就该知道她的习性,这样,我才能顺利地捕捉她,甚至杀了她。
我从来没有承认我是一个好人,也不会承认我是一个好的帝王,不过我倒无所谓,做这些让天下人认为是好的事情。
毕竟一生太长,总有事情来消化漫寂的人生,或许,等我大权在握,找回记忆,不用杀了景九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