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拎着酒坛,跌跌撞撞往外去,沐君华在我身后念叨着:“外面那么冷,你又在作死吗?”
我回眸一笑:“你没听过不作死就不会死吗?我这条命,不是一般人可以轻易抹去的。”谁让我是苦逼撸作者笔下唯一的女猪脚啊!不,炮灰女猪脚。
沐君华傻傻的笑着,“你这个人呀,从来都是这样不靠谱,真不知道偌大的江山你怎么守得下来的。”
人都说,借酒装疯,其实都是扯淡的行为,这句话我表示赞同,因为就算一斤多酒下肚,手脚轻浮,眼花缭乱,但心中却门清,嘴上还不忘回击沐君华:“我这叫天赋异禀,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是不懂的。”
沐君华跟着我一块来到外面,细雨朦胧,别有一番风味,坐在门前台阶上,昂着头,心中苦楚蔓延:“臭豆腐,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沐君华一愣,学着我,昂着头,“何为喜欢何为不喜欢?我是男人,总要支撑门楣………”他略略停顿一下:“景九九,大离被你治理的很好,与你共事,我此生荣幸!”
“呵呵!”我呵呵的傻笑,伸手搂过他的肩膀,斜斜地靠上去:“我以为你会对我恨之入骨,把你拉入吃人不吐骨头的朝堂之上,为了表示你,对我的感激之情,外加十年免费臭豆腐怎么样?”
沐君华噌的一下跳了起来,手指我,颤抖道,“景九九,你果然是狼心狗肺,就惦记着我这点家产!”
我手支着脑袋,歪着头看向他,怎么有那么一瞬?哀家想灭了他九族?不就十年臭豆腐吗?瞧他那点小气样,哀家随便赏他一个东西,就价值连城好么?
头昏异常,沐君华像一只鸭子在我耳边说着话,见他说了半响,伸手把酒坛递过去:“来,解一下口渴!”
沐君华倒也不客气,接过喝了一口又递还给我,见他如此豪爽,我也不能掉链子,对吧!就狠狠地咕噜咕噜喝了好多口。
头越发晕了,仿佛听不见沐君华舌燥的声音,耳边传来幽幽的叹息声,身体一软,被人搂进怀中。
入鼻是清冷的荷香,手中的酒坛被人轻轻夺去,冰冷的双手被人握在手中,温热的掌心,让我忍不住的把手缩了缩,好让自己整个手,被那温热的掌心包裹。
眨一眨眼,十分不解的问沐君华:“喝酒就喝酒,你怎么,摔倒在地下了?快起来呀!”
还双膝跪地?怎么现在想起给我行礼啊!
沐君华摇了摇头,我揉了揉眼睛,感觉眼花了,竟然看见他眼中,有些惊恐之时,他刚刚那么对我不敬,哀家虽想着灭他九族,还没有付诸行动,他这么怕我做什么?
一声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平身,沐大人,不是你的错,她的脾性就是如此,你不必多虑!”
我扭头望去,身体被人圈在怀中,景色?司空翊?
温热的掌心离了我的手,伸手抚在我的脸上,好像有些恼怒问我:“疼么?”
我怔怔地摇了摇头,嗓音不易察觉的委屈,“不疼,曾经比这痛的事情多了去,所以这一下,一点都不痛!”
“你可是醉酒了?可知我是谁?”那人询问着。
我揉了揉眼,凄然的一笑:“司空翊你怎么变成了我的景色?”
司空翊脸一沉,“你忘不了景色?他到底是谁?”
我摇头,“不知道,我知道,他说,会带我回家,一辈子护着我免受流离!”
话落,被裹在披风之中,身体一轻,被人轻轻抱入怀中,我欢快的笑了,“景色,我可是很重的,别抱不动我,找个地方把我丢下了!我最怕离别,你知道一离别,再见时就生死无话,天隔一方了!”
不知不觉,泪雨滂沱,我真是醉了,不然怎会看到景色?
也只有景色,永远对我不离不弃,可是我,清晰的我,怎会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呢?到底是谁动了我的记忆?真的是我自己给自己的暗示吗?
就要被景色抱着离开,沐君华拦在景色面前,道:“下官知道不该过僭越,可是皇上,臣不希望景九九受到一丝伤害,纵然……臣这个官不当也在所不惜!”
景色冷冷地望着沐君华,“你和裴少初都在威胁朕吗?”
沐君华低头,背脊挺直:“臣不敢,就算景九九就是太后,但是,她与曾拜了把子,喝了血,便是臣的妹子!”
景色眼中怒火蔓延,我伸手抚上景色的脸,笑着说:“景色,我们能回家吗?”
景色低眸,怒火隐去,眼中温柔眷恋,“好,我带你回家!”
我依在他怀中,牢牢抓住的衣衫,脑中影像乱飞,到底是谁动了我的记忆?我到底要不要找回关于景色的记忆?
还是这样在梦中见到他便好?可是心中有个声音不断告诉我,如果找回关于他的记忆,我就会失去的他,他再也不会进入我的梦。
眼泪止不住的流,哭得浑身抽搐,口中不断的唤着:“景色,景色……”
不知过了多久,来到一个温暖的地方,景色轻轻拍着我背,低声细语哄着:“不怕,不怕,我在你身侧,你一转身就望见我了!”
我哭着摇头,“不,这只是一个梦,等我醒了,你就不见了,一如从前一样,你只会出现在我的梦中,而我在现实中永远都寻不见你!”
“不会,不会,相信我,我真的在你的身侧,不来不去!”景色不厌其烦的哄着我。
我抬眼望着他,他捧着我的脸,再次保证道:“相信我,你是这世界上对我来说最重要的!”
我猛然睁眼,伸手推过他,整个人跌倒在地,拼命的摇头:“不,不,不是,好像有人也像你这样说,我重于江山,可是你不知道,转身间,他就把刀子捅在我的身上……”我轻笑,凝噎着:“所以说,不要跟我说,在你心中,我重于一切!”
景色俯身跪在我面前,一把搂住我,把我按在怀中,声音颤抖:“相信我,相信我……可好?”
我想摇头,他的手紧紧的按住我的头,不断亲吻我的头顶,带着哽噎:“相信我,哪怕你把我当成别人的替身,我也是心甘情愿,我只想要你,你可知,我失去的记忆中那个看不清的女孩,既然和你慢慢重叠。”
谁是谁的替身?谁是谁的记忆深处的人?听到他的话,我迷茫了,止住哭泣,低声道:“景色,你带我离开好吗?哪怕我活不过八月,带我离开,我什么也不要,我谁也不救了,带我离开好吗?”我几近哀求声音,从未有过的脆弱。
景色的手都在颤抖着,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诱惑,“告诉我,谁在威胁你?告诉我,你到底要什么?”
我攥紧他的衣服,闭眼低笑,嘲笑自己一般:“是什么威胁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拿景老爹来威胁我,拿我所在乎的人威胁我,我稍有不从,我所在乎的人便是…死!”我害怕往他身上缩了缩,仿佛身边有无数个眼晴在……伺机而动。
景色轻拍我的背,语气中带有说不出的杀伐果断:“不怕,不怕啊,以后有我,再也无人能害你,我保证!我保证……”
“不……”我惊恐的拽着他的胳膊,凄厉地叫着:“没用的,没用的,他们无所不在,我找了他们快十年,依然找不到,景色,十五年……十五年了,我受够了,我受够了,我不要为司空翊活着,不要为任何人活着。”我尖锐的歇斯底里的叫着,充满惊慌失措。
景色紧紧地抱着我,不断地安慰我,“没事了……没事了,以后由我护着你,再也无人能左右你,再也无人……”
我在他怀中拼命地摇头,“不,不,没人逃得了,没有人,我逃了十五年,哪怕做了一国太后,权倾天下又怎样?能搅乱五国又怎样?我还是一样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有的,有的……”景色不断地亲吻我的额头,“你有我,你有我……”
我在他怀中放声大哭,又放声大笑,仿佛一个癫狂的人,再也回不了正常。
“不哭……不哭……”景色声中全然心疼,捧着我的脸,抹去我脸上泪水,可我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止不住的往下流……
景色捧着我的脸,亲吻我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停在嘴角,辗转厮磨,我微张嘴唇,愣愣地望着他,这是我喜欢的少年,在我梦中的少年,在我清醒时忘记了的少年。
景色的舌尖滑了进来,我头昏目眩,只觉身体不受控制,入鼻荷香让我迷失了自己。
当他的手,伸入我衣服内,我惊吓的推着他。
景色一抱起我,把我放在床上,床幔放下,四周变暗,他欺身而来,炙热的身体,暖了我。
“交给我,把你自己交给我,我是这世上唯一不会伤害你的人!”景色的声音充满蛊惑,低沉的声调,让我任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