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砸?司空翊点点头,砸吧!我就着司空翊的手,把茶盏拨倒在地,碰碎的生响,霎那寂静无声。
白落花把诸葛绯月拉到一旁,默不做声,打群架的人,个个跪地抖若筛糠。
我厉言道:“都是些什么坏脾气?当哀家死了吗?”
水美人颇为豪爽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今天是妾身动的手,请太后责罚妾身一人。”
我转声道:“叶家小姐,你说诸葛绯月这小丫头片子没教养,哀家倒问问你,你看哀家可有教养?”
叶容顾不得拉笼衣裳,瞌头惊恐道:“臣女惶恐,臣女有罪,望太后责罚。”
我隔着帘幔冷哼道:“责罚?诸葛绯月是哀家宫人的妹妹,叶家小姐骂那丫头时,不是在影射哀家?还是当真叶家小姐觉得哀家好糊弄?”
叶容把头瞌在地上,颤栗辩解道:“臣女不敢,是那丫头片子,先惹恼了我,臣女……”
“够了!”我一声冷厉打断叶容的话,对着宫中一干美人道:“水美人,不是哀家说你们,瞧瞧你们是后宫的主人,打人撕衣这些叫个内监,宫人做就是,非得自个动手,瞧瞧一个二个灰头土脸的,哪有什么仪态可言?”
水美人一干人,脸上惊喜,忙不迭的俯身高声道:“太后教训的是,妾身们谨当以此为戒。”
“行了,起身吧!”见除了叶容所有人都起身,我随即假装严厉道:“等会宣太医好生瞧上一瞧,再把瞧出的毛病,让宫人告诉叶家,让叶家好生看看自家好姑娘,敢和宫中妃嫔动手,这是再踩着天家威严。”
“是,太后训斥的是!”水美人她们恭敬的立在一旁边,个个嘴角带着浅笑。
哀家见她们这样,微叹气,我是一个护短的人,而且今天这一出,只是要让哀家自个唱下去。
唉,哀家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微妙感觉。
再望叶容,娇艳的小脸上胭脂花了,水粉掉了,衣裳被扯得胸前美景带了点点血红,有种刚被凌虐过的凄楚模样。
艾包包这个狗腿子不造啥时候又给司空翊端了杯茶,司空翊看我望向他,把茶盏往我面前递:“话说多了,你要喝点?”
我眯着双眼浅笑,高声道:“今儿本来邀各位世家小姐来品茶,谈谈诗词什么的,不过哀家可没记得给叶家递了牌子,皇上,叶家姑娘是你递得牌子?”
我的话一落,叶容瘫倒在地上,司空翊回我道:“朕日理万机,后宫之事,都是“母后”说了算。”
真是踢得一脚好球,我咬着后糟牙道:“是吗?那请皇上好生瞧瞧外面的美人们,若有合心意的,过了年,哀家好去下旨,宣进宫来。”
司空翊优雅的呷了一口茶水:“全凭“母后”作主,“儿臣”无任何意见!”
我去,特么今天这混蛋吃好药出来的,这么好说话的样子,哪有先前斗智斗勇,算尽心思?
我一挥手道:“都散了吧!”余光恰瞥到白落花和诸葛绯月挤眉弄眼,就加了一声道:“裴公公,把叶家小姐带到辛者库好好调教几日,过几日让叶子爵亲自来领,哀家倒想看看,这叶府怎么只手通天,把哀家递给别家姑娘的牌子,自个拿到手,进了宫。”
“是,太后。”裴六六招来几个人,把腿脚发软的叶容给拖了下去。
司空翊也跟着起身道:“既然“母后”这边都散了,“儿臣”也回了!”
我摆手,滚吧,滚吧,这边没阴了司空翊,还阴了自个一肚子气,心塞万万年。
司空翊掀帘而出走时,明楠楠还在低眸候着,这是在等哀家赏赐么?
司空翊见到明楠楠,停下脚步,嘴巴张了张,明楠楠头低得更低了。
说什么呢?难道司空翊真看上明楠楠?扯淡,他刚刚还说给明楠楠赐婚的吧?
我咳了几声道:“明家小姐,怎么不回去?”
明楠楠一下扑通跪在地上道:“禀太后,臣女有一事相求!”
赐婚给叶世安?不是吧?哀家跟叶世安认识三年,他可从来没刻意的提过什么人,也没提过表妹什么的啊!
我决定把一切可能扼杀在摇篮中:“江淮总兵叶世安的婚事,哀家做不了主。”
明楠楠抬眸却道:“臣女不求太后赐婚,只求太后让臣女见一人。”
见谁要经过哀家?叶世安的小三,小四?扯淡,他有小三,小四也在江淮,哀家也不认识好么?
“说吧!”我道。
明楠楠神色坚定道:“臣女希望太后恩准,见紫宁宫的景九九,景嬷嬷!”
啊勒,见哀家干毛?哀家不记得哀家何时撩过妹呢!
“咳咳!”我轻咳几声,白流水面无表情道:“明家小姐,太后该服药了,明家小姐有何事,再另行请旨进宫。”
“可是……”
“没什么可是!”白流水寒寒如目:“太后凤体欠安,若有事,谁能担当的起?”
明楠楠被白流水一吓,立马不作声,俯地在一旁。
白落花过来谗扶我,裴六六尖声道:“太后摆驾紫宁宫!”
诸葛绯月大眼扑闪扑闪望了望我,望了望明楠楠,也不扑过来叫我姐姐?
明楠楠俯地不敢抬眸,我径自从她身边走过,心中纳闷万分,哀家和明楠楠没有任何交集才对,她见我干毛?
走了好大一段路,我才蹲下来,对着诸葛绯月道:“绯月姑娘,你不解释一下今天的事?”
诸葛绯月红扑扑的小脸,全是天真无邪:“真是什么事也瞒不过姐姐,如花师傅说了,吴家女儿,叶子爵的夫人吴梦儿,想利用叶容获得恩宠,好重获昔日荣光,而绯月今天的任务,就是把这件给搅黄了!让景叔叔不能选择叶容。”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就说诸葛绯月这丫头,人精,能范低级错误么?
我瞥了一眼白落花,白落花傻呵呵的直笑。
诸葛绯月双眼一转,又道:“其实今天有落花姐姐和流水姑姑帮绯月,绯月才能完全任务,姐姐别怪罪两位姐姐好吗?”
小丫头,颇有哀家当年拉人下水,还替人说好话的风范啊。
我一扫白落花和白流水,笑对诸葛绯月道:“哪会怪她们,不过绯月姑娘要记住,凡事以大局为重,事事想着有无数个可能,不能太过于依赖她人,懂吗?”
“懂!”诸葛绯月重重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