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烟……此事是我做得不妥当,可当时如果我们不这样做,可能我们一家四口,就真的活不了了。”
沈志义叹气一声,语气沙哑:“我们一年多来也是在逃难,前段时间才好不容易甩开刺杀我们的人,这才想着回来远远看你们一眼。”
“什么叫远远看我们一眼?”沈暮烟被他的话说得要笑了,“如果发现我们过得好,就不打扰我们?如果发现我们过得不好,就秘密给我们一些钱?你们压根不知道,一年多来,我跟暮秋是怎么熬过来的,我还好说,可暮秋才六岁,你们刚走那段时间,他每天都做噩梦,每次都哭醒,他这个年纪正是需要爹娘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站在门口的大家。
都听到屋内沈暮烟咆哮声。
顿时都难过地低下头。
而卫斐然等人,知道沈暮烟真实身份的人,更有感触。
“是,暮烟你说得都对,是娘不对,都怪你爹,我说要回来,他就是不肯,再怎么样,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徐秀芬哭得都要抽搐了。
“爹、娘!”
一直没讲话的沈暮秋开口了:“你们要是有事就走吧,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保护阿姐的。”
“暮秋,娘不走,就算你爹拉我,我也不走。”离开孩子的每个夜晚,徐秀芬也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
“暮烟,你娘说得对,我们回来,就不走了。”沈志义哽咽几分,哪有什么事情,比一家人团聚更重要的呢?
沈暮烟望着两人,呜咽一声,终于将压在心里的委屈,哭了出来。
沈志义上来,将妻子、儿女圈在一起,四人一块抱头痛哭许久,抒发长久以来压在心里的情感。
夜晚。
大家重新聚在一起,庆祝苏紫叶与玉宸江的定亲仪式。
沈志义,在沈暮烟的带领下,一一认识了她身边所有人,当看到女儿居然将苏氏跟兰氏的人都聚在一块。
他顿时,心中翻滚起来,自己花了那么久都没有促成的事情,居然被女儿轻而易举的完成了?
难道这就是上天的指引?
夜深人静。
沈志义单独将女儿喊进屋子。
沈暮烟走近之时,就看到爹在抚摸着甄一刀那把刀:“爹,你找我有事?”
“爹没想到你的厨艺会这么好,你居然靠一己之力开了个饭馆,还把这里经营的那么好,甚至苏氏跟兰氏两族人,都在你的身边。”沈志义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爹想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重振甄氏?”
沈暮烟蹙眉:“爹,我姓沈,就算重振甄氏,那也必须有甄氏血脉之人,不然重振之后,大家也会找茬的。”
沈志义满意地点点头:“暮烟,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但师父在世时说过,只要他的刀还在,那他甄氏一门就不会倒。”
沈暮烟低头思考一下回道:“爹,如今我们沈氏、苏氏、兰氏、还有甄氏残留的族人,为何我们不把这些人全部集中到一起,建立一个全新的族呢?如此一来,才能体现真正的一个家族,不然时隔多年后,历史还会重演的。”
“不错,暮烟,你所说的,真是我心中所想,也是爹这一年在外做的事情。”沈志义满脸感叹,“想不到啊,我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想要做出的事情,居然被我女儿轻而易举地做到了,看来,我的女儿比我更出色。”
看着沈志义面上满满的骄傲感,沈暮烟勾唇一笑:“那爹,要不要检验一下我的厨艺?毕竟您可是甄一刀关门弟子,我要是通过你的考验我才能更加说服众人。”
“好。今天太晚了,等明日,我定要好好考验你。”
第二日。
沈氏饭馆挤满了人。
基本上,清口县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他们都听说,沈志义回来的消息,更重要他是甄一刀关门弟子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今日,我当着诸位的面,来考验我的女儿的厨艺,如果她能通过我、苏氏苏沅伍、兰氏兰明辉的考验,那么,我手中这把,由我师父亲自传授给我的厨刀,我就传授给我的女儿,沈暮烟 。”
还好沈暮烟前期积攒了好人脉,一时间队伍当中纷纷鼓掌叫好。
沈志义不亏是甄一刀的弟子,给沈暮烟出的考题特别刁钻。
一道镶银牙。
一道芙蓉鸡片。
一道油渣冰溜子。
就是今天的考题。
后厨中。
苏紫叶拿起豆芽瞪着眼:“往这么细的豆芽内塞火腿,这谁发明的菜?有毛病吧?”
“还有这芙蓉鸡片又是什么?”苏紫叶感觉自己智商受到了侮辱,“最过分是油渣冰溜子,冰块能下锅吗?还要放在油内炸,开什么玩笑?”
“紫叶,不用担心,这三道菜对我而言,不是很难,就是很耗费功夫罢了。”
沈暮烟系上围裙:“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既然是考验,那就让我一个人做,你们就等着我好消息吧。”
沈志义给到沈暮烟只有短短一个半时辰。
从洗切配烧,到最后的装盘。
都要让沈暮烟一人独立完成。
当时间所剩无几之时,沈暮烟却迟迟没有出来,沈志义心中有些着急,其他人也跟着提心吊胆起来,恨不得冲到后厨,一探究竟。
终于,在最后一分。
沈暮烟端着三道菜出来了。
“暮烟,你总算出来了,你再不出来,我真就要冲进去了。”苏紫叶拍了拍胸口,望着托盘上三道菜咽了下口水,“你当真做出来了?”
“嗯。”
沈暮烟将菜分成几份,放在几人跟前:“各位,请品尝。”
负责品尝的,都知道,其实最简单是镶银牙,就是耗费一些功夫,芙蓉鸡片也还好,最过分就是冰溜子,简直再折磨人。
不料,沈暮烟居然做出来了。
“好吃!”
苏沅伍下手最快,吃的第一口,就给出高度评价:“天哪,暮烟,你这怎么做的,怎么跟以往我吃过的不一样?”
沈暮烟微笑:“我知道,几位口味不一样,所有要做出符合你们的口味很难,所以花了一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