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烟眼珠一转,对着兰明辉招招手:“走,回喜来儿客栈,刚巧我就认识苏氏的后人,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
两人回到喜来客栈,刚巧是零点。
所以人都在欢呼庆祝新年的到来。
沈暮烟问绿芙蓉要了一个安静的房间,再让她将与玉宸江聊的火热的苏紫叶给喊了回来。
关上房门,外头的喧嚣全都听不见了。
“暮烟,你喊我来做什么?”苏紫叶跑到沈暮烟面前,有些害怕地看着站在对面的兰明辉。
“这位是苏紫叶,她爹爹苏沅伍是苏长河的弟子。”沈暮烟开门见山给两人做起介绍,当然隐去了自己跟兰明辉那段过往,“紫叶,他是兰明辉,他就是兰鹤的弟子。”
“啊?不会吧?”苏紫叶一脸吃惊地看着兰明辉,有点不相信地看着沈暮烟,“这世界也太小了,怎么一下子就遇到了呢?而且你怎么确定他就是兰鹤的弟子。”
“紫叶,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去过的聚义饭庄?他就是聚义饭庄那位神秘的大厨,如果不是苏长河的弟子,那两道菜,他怎么能做得出来?”
苏紫叶难以置信地走到兰明辉面前,看着他略微粗狂的面容愣愣道:“那你见过我爹吗?我爹苏沅伍。”
兰明辉摇头温柔道:“兰氏跟苏氏基本从不碰面,只因为两方师父闹得很僵,不过我今日能见到你,也算开了先河。”
“如果爹爹在就好了, 他要是见到兰氏的人一定会高兴的。”苏紫叶叹了一口气说道,“爹爹说,尽管兰氏跟苏氏不合,但我们同出一门,说到底就是一家人,可惜啊,因为两位师父,让后人们都不得有来往。”
“我刚刚听说,沈小姐手中有师祖的刀,沈小姐,不管你父亲跟师祖有没有关系,只要你有那把刀,你便可随时号令兰氏与苏氏。”
“明辉叔叔,你是说,让暮烟将两家重新聚集到一起吗?”苏紫叶双眼一下子睁大,“这主意好,如果是这样,那兰氏跟苏氏之间有来往的话,就不必再遮遮掩掩。”
“你们想法是好的,但兰氏跟苏氏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而且我爹娘下落不明,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把信物留在家中,两人却用一招假死离开家里。”沈暮烟有些伤心地低下头去,“此事你们要保密,一旦知道师祖那把刀在我这里,在势必会引起一场纷争。”
“暮烟,不如这样,反正你以后要开饭馆了,我等下回去给爹地书信一封,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他,明辉叔叔您要是能联系上族人的,也跟他们说一说,如果双方都愿意,那我们就可以在暮烟的饭店内集合啊,反正饭店一开,什么大厨啊,小厮啊,店小二,那都要人的,还不如就让两方出人呢。”
“这主意好。”兰明辉赞同地点头道,“兰氏的人,我刚巧能联系上几个,既然沈小姐要开饭店,那说什么也要帮上忙。”
“对对。”苏紫叶在一旁点头道,“只要暮烟你吼一声,我们苏氏的人 ,随叫随到。”
沈暮烟无奈地看着两人:“你们该不会真希望我,重振甄氏吧?我虽然有刀,可我也没拜在甄氏门下,名不正言不顺。”
“暮烟,你怕什么,你有刀你就是老大,谁要是不听你的话,你上去咔嚓就给他们一刀,再说了,还有我,还有我爹,还有明辉叔叔,我们都支持你,所以你不要怕,放心大胆地往前冲。”苏紫叶一把勾住沈暮烟的手臂笑容灿烂道,“不管要不要重振甄氏,暮烟你也不能浪费了自己的好手艺,你不是想要赚更多钱,买大房子,送暮秋上学堂吗?”
沈暮烟听得面上慢慢泛起笑容:“你说得对,既然上天给我开饭馆的机会,你们也在我身边,我为何不运用起来,说不定靠着我们这一群,能够构建全新的未来呢。”
“对,暮烟说得没错,未来里头有亲人有爱人。”苏紫叶说这话的时候,脑海里闪过玉宸江的脸,刹那间她就不好意思地笑出来。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不告诉你。”
苏紫叶放开沈暮烟,快步跑到门口:“你们慢聊,我要去找玉东家了,他说要给我放烟火呢,你们记得来看啊。”
呯呯呯。
喜来客栈二楼。
大家都站在楼台上,不远处不停绽放的璀璨烟火映照在每一张喜气洋洋的脸上,大家又是尖叫又是拍手,沉浸在一片快乐的海洋中。
清口县城郊。
卫斐然正在赶着马车,看到前方半空中绽放出来的烟花,忙扭头对着马车内两人喊道:“你们快出来看看,外头有烟火呢。”
“烟火?”
戚玖歌掀开车帘,让自己的哥哥靠在肩头,烟花的光芒映照在两人的脸庞上,虽然短暂,但却是他们开启全新生活的好兆头。
“咳咳,小妹,一年前的今天,我完全不敢奢望,我还能与你相见。”戚玖笙此刻看上去还是虚弱的很,但他面上是带着笑意的,带着对生的渴望。
“哥,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都是死里逃生的人呢,所以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戚玖歌紧紧揽着戚玖笙安稳道。
“城门马上就要关了,你们坐稳一些,我加快一些进城,给沈姑娘他们 一个惊喜。”卫斐然挥动缰绳 ,驾着马车往城门口而去的时候,突然间,一根长箭射在马匹上。
马匹嘶吼一声,身体开始倾斜。
“怎么回事?”戚玖歌一慌,牢牢抱着戚玖笙,感觉马车开始地转天旋。
“有刺客,你们不要出来,我会控制好马车的。”卫斐然双手拉动缰绳,想要控制住马匹,但紧接着又几根箭从他而来,他眼睛一瞪,忙钻进马车,在马车四分五裂前,将兄妹俩牢牢护在怀中。
“嗖嗖嗖。”
卫斐然闷哼一声,紧紧咬着牙关,他抱着两人正好看到一个小山坡,往里头一靠,拉扯到后背的伤口,痛得他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