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当第一个好了。”
沈暮烟将筷子塞到戚玖歌手中：“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暮烟，你以为用这种招数，就能逼我妥协吗？”戚玖歌气打一处来，将手中的筷子狠狠摔在地上，在伸手将碗全部扫落在地，情绪瞬间失控：“滚出去，我不要你的怜悯，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门外听到声响的曹氏急吼吼跑进来：“暮烟，怎么了？你没事吧？”
沈暮烟深吸一口气，淡淡道：“二婶，我没事。戚姑娘压抑太久了，让她发泄出来就好，您先出去吧，这里有我呢，”
“哦，那要是有事，你记得喊我。”
沈暮烟弯腰蹲在地上，将碎成几瓣的碗一一拾起：“无论你怎么发泄，到最后伤得还是自己，不值得。”
戚玖歌连连冷笑，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滑过：“我的命，我自己做主，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
“粥洒了，我再去给你盛一碗来。”
沈暮烟转身出门，戚玖歌望着地上遗漏一块碎片，眼疾手快地抓在手中，狠狠滑过自己的手腕。
“你做什么？”
沈暮烟回头，瞪着眼珠，猛然上前握住她的手腕。
“呵呵，我本就无意活着，你们为什么要救我回来，让我死了，让我死了算了。”戚玖歌双肩颤栗着眼中没了求生的欲望，“戚家没了，哥哥废了， 婉儿死了，而我一个肮脏之人又怎能苟活于世？”
“玖歌，你不脏，天底下没有人比你更干净了。”沈暮烟忙扯下衣摆狠狠圈住戚玖歌冒血的手腕，“玖歌，哪怕为了我，你一定也要活下去，好不好？”
戚玖歌神色有些涣散：“你？喊我什么？”
泪眼朦胧中，沈暮烟哽咽道：“林氏林婉儿，今日与戚氏戚玖歌结为异性姐妹 ，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戚玖歌听完，整个人都在颤栗：“你是谁，我跟婉儿结拜一事从未告诉过谁，为什么你会知道？”
沈暮烟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好友沉声道：“因为，我就是林婉儿！”
戚玖歌整个人都震惊了，瞅着沈暮烟连连摇头：“不可能，你怎么会是婉儿，你在骗我，对不对？我不信，我不信！”
“玖歌，你冷静一点，你听我说。”
沈暮烟紧紧揽着戚玖歌，将自己是怎么死去，又怎么借尸还魂到沈暮烟一事明明白白告诉了她。
听完整个来龙去脉的戚玖歌，睁着眼，死死盯着沈暮烟。
倏地，她一下子将沈暮烟紧紧揽在怀中：“婉儿，你真的是婉儿吗？我真的没有在做梦？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沈暮烟反手抱住她，不停地点头：“嗯，是我，我回来了。我原本不想打算这么快就告诉我的身份，可看到你自暴自弃不想活下去的样子，我知道，只有我告诉你，我还活着，你才有活下去的勇气。”
“婉儿，对不起，对不起，如果那个时候我能再勇敢一点，我能快点，你就不会死。”直到现在戚玖歌还在自责。
“玖歌，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谢谢你。是我连累了你，连累了戚家。”沈暮烟狠狠吸气，嗓音沙哑，“还好上天给我一次重活的机会。”
“婉儿，你的意思，你要复仇吗？”戚玖歌放开沈暮烟，对着她狠狠摇头，“婉儿，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我不能再失去你第二次，婉儿不要复仇，忘掉那个人，好不好？”
“玖歌，你放心，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我是不会再像先前那样冲动。至于那个人，从我知道他一直在利用我的时候，我对他只有恨没有爱。”
沈暮烟眼神闪烁愤怒的火光：“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只要有生之年有机会， 我一定要杀了他，哪怕杀不掉也要将他拉下马。”
“婉儿……你走后，我每晚都做噩梦。”戚玖歌靠在沈暮烟肩头，“现在好了，你回来了，我就不用做噩梦了。”
“林婉儿已经死了，现在我是沈暮烟，日后就用这个身份好好活下去，对了，卫斐然并未知道我的身份，在他面前，我们不能让他看出破绽。”
“你是怕，他知道了你是婉儿，他会奋不顾身吗？”戚玖歌作为林婉儿的好姐妹，她一句话，自己便猜出其中的意思。
“他已经被我耽误过一次，没必要再耽误第二次。”沈暮烟笑笑，“我是从地狱重回人间，原本手上沾满了血污，而他是干净纯粹的，我不想因为自己，再牵连他。”
“好，既然如此，我会帮你隐瞒的。”戚玖歌死死抱着沈暮烟，“你让我在抱一会儿，我总感觉不踏实，总感觉好像在梦里。”
“这不是梦，玖歌现在你就要好好养身体了，争取快点好起来。”沈暮烟摸着戚玖歌的脸蛋，“你是不知道，身在农家，每天都在生计发愁，可忙死我了。”
“以后我来帮你，我有脑子，你出去摆摊，我就帮你一起吆喝。”
“嗯，那我们先吃饭？等你养好了身体，到时候来厨艺大赛现场给我摇旗呐喊？”
戚玖歌破涕而笑：“你一说，我还真饿了。”
沈暮烟笑得一脸温柔，真好，玖歌终于重拾活下去的念头了。
次日！
厨艺大赛如约而至。
沈家大院，天不亮，就已经挤满了人，全都是来给沈暮烟加油打气助威的。
“暮烟，加油！”
“沈姑娘，我们等你回来。”
“沈姑娘，你最棒！”
沈暮烟一路走过去，用一种见到鬼一样的神色看着他们：“我这是去参加初试，能不能过关还不一样呢，你们搞得我好像要去拿第一名一样。”
“沈姑娘，你参加厨艺大赛，可不是就是冲着第一名去的吗？”石玉堂走上前来，拱手说道，“沈姑娘，你放心，家中有我们照顾，你就安心参加比赛。”
“暮烟，暮烟！”
来得最晚的张菁菁，一路小跑近沈暮烟跟前跟她咬耳朵，“你知道不？咱们村的莫泽琼也去参加了。”
“莫泽琼是谁？”沈暮烟蹙眉，没听过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