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第五十五联队的士兵们为了填饱肚子,整日里除了要挖工事之外,大部分闲余时间都要在丛林里寻找各种食物,来补充他们粮食的不足,这让五十五联队的官兵怨声载道,对他们的待遇十分不满。
为此木庭大也多次向牟田口廉也反映,希望获得更多物资供应。
为此牟田口廉也确实也想了不少办法,想方设法的从后方强征骡马,为第五十五联队补充给养物资。
可是这依旧无法满足第五十五联队的日常需要,只是让他们的物资供应稍微改善了一些罢了。
倒是第五十六联队驻扎在密支那周边,获取补给方便,官兵每天基本上都能吃饱,这就让木庭大对五十六联队产生了很大的不满。
现在藤村益藏出了丑,导致牟田口廉也迁怒于第五十六联队,把第五十六联队也调入到了胡康河谷之中,这一下他们两个联队的处境就差不多了,而且牟田口廉也还要求,在物资补给方面,要给他的五十五联队倾斜,首先保障他们第五十五联队的需求。
这就意味着接下来的日子里,第五十六联队要在孟关一带,为他们第五十五联队充当后勤兵,首先保障他们第五十五联队的供应,剩下的才是他第五十六联队的。
这让木庭大终于感觉心理平衡了许多,心情顿时好了很多,再加上这一次牟田口廉也还为他们想方设法弄来了这一支大象运输队,这使得他们的物资补给变得容易了许多。
这些大象虽然走得慢,但是却力气很大,每头大象都可以驮载六七百斤的物资,二十多头大象,便可以驮载五六吨的物资,一趟下来,就可以让他们第五十五联队全体饱餐三天,省着点吃的话,甚至可以满足他们五天的需求。
加上其它那些骡马运送的物资,这样他们第五十五联队未来的补给便会得到较大的改善,虽然还是有些不足,可是比起前两个月,情况已经好得多了。
所以这一趟孟关师团司令部之行,让木庭大志得意满,心情大好,正好回程可以带上这支象队,于是他得意洋洋的便坐在了大象的背上,亲自押送这支象队满载着物资返回于邦他的联队指挥部。
他觉得等他带着这支满载着物资的相对返回于邦的时候,一定可以让他麾下的官兵们士气大振。
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看似凯旋一般的返程道路,却成了他人生的绝唱,就在距离大白加仅仅只有十公里左右的地方,却成为了他的葬身之地。
木庭大坐在象背上,一边看着周边的风景,一边装作很和善的样子,不时的和赶着大象的那个缅甸驭手聊着有关大象的习性等事情,忽然间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悸,让他全身突然间绷紧了起来。
这种感觉他很熟悉,这是他这种常年生活在战场上的军人,在遭遇危险之前的一种奇怪的预感,每每产生这种预感的时候,往往都会发生十分危险的情况。
他上一次产生这种感觉的时候,是在半年多之前的时候,那时候他正在指挥部队,进攻一支中国军队,忽然间产生了这种预感,果不其然马上就有一颗迫击炮弹落在了他的附近,幸好他的卫兵及时将他扑倒在地,为他挡住了弹片,但是那个卫兵却被弹片一下削掉了半拉脑袋,鲜血和脑浆溅了他一脸,他才侥幸没有被当场炸死。
今天他突然间就产生了这种强烈的危机感,让他顿时浑身打了个冷战,正想立即翻身从象背上滚下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只觉得头轰的一声响,便顿时失去了所有的意识,一颗子弹正中他的眉心上方两公分左右的地方,一下就钻入他的脑壳之中,顿时把他的脑浆搅成了一团浆糊,接着那颗子弹又穿透他的后脑勺,把他的后脑勺掀开了一个大洞,大量的脑浆从这个窟窿之中迸溅了出去。
另外还有两颗子弹,几乎同时命中了他的胸口,在他胸口上留下了两个弹孔,全部击穿了他的身体,飞了出去。
这三颗子弹中的任何一颗都足矣要了他的性命,但是最致命的还是脑门上的那颗子弹,几乎瞬间就夺走了他的生命,让他几乎没有任何感觉便彻底死亡了。
直到木庭大被子弹击中的瞬间,其他日军才听到了枪声,所有日军本能的缩了一下脖子,立即便矮了半截,开始紧张的朝着四周寻找传出枪声的位置,有些反应快的日军则干脆直接扑倒,开始寻找掩护。
倒是几个木庭大的卫兵第一时间想到了他们的联队长的安全,纷纷扑过去想要把木庭大从象背上拉下来,毕竟木庭大今天装逼装的太过分了,这一身行头着实扎眼,他们在出发之前就已经提醒过木庭大,让他注意安全,最好不要太张扬。
可是木庭大却不听他们的劝告,非要穿这样一身拉风的行头,还戴了一顶软木遮阳帽,是头猪都能认出他在队伍中的身份肯定不一般,现在响起了冷枪,他们自然而然第一个想到先护住他们的主子再说。
可是不等他们扑过去把木庭大拉下象背,就看见木庭大自己身子一歪,一头就从象背上栽了下来,等他们扑到近前的时候,一个个都心中一片冰冷,因为他们都看到木庭大的软木遮阳帽已经跌落在地上,后脑勺出现了一个大窟窿。
不等他们去检查木庭大的伤势情况,在他们左侧前方的林缘之中,便突然间接着响起了一片激烈的枪声。
一大片子弹就如同泼雨一般的洒向了他们的象队,就在第一时间里,象队周围十几个日军便浑身喷血,被子弹打成了筛子一般,一个个惨叫着抖动着扑倒在地。
可是敌人的射击并未停止下来,各种自动武器和半自动武器依旧疯狂的继续朝着象队射击,象队之中的大象也都遭了秧,纷纷中弹,被打的嘶声惨鸣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