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曰:其身正,不令而从,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郝仁本就是好酒之人,因为自己地位高了,自己的决策关乎太多人的生死,如今天下未定,不允许他醉酒耽误事情。
而手下好酒的将领们太多,飞山蛮的杨姓将领、女真徒单兄弟、蒙人俞家子侄,各个都是酒包,其他汉人文武将领,好酒之人更不在少数,尤其是施耐庵,差点因为醉酒把庐州喝丢了。
酒,就是一把双刃剑,能够成误事儿,也能够成事儿,郝仁也没少靠酒办成大事。
譬如郝仁在颍州醉酒时,没大没小,反而与刘福通磕头拜把子,为自己头顶罩了一个,红巾军天下兵马大元帅结拜兄弟的头衔,颇得助力。
郝仁攻打和州兵力不足时,能够招纳巢湖水雄为自己所用,全仰仗与俞延玉喝了一次透酒,把俞延玉喝败直接导致朝会三家水雄前来合营,也奠定了俞家子侄忠臣的基础。
此一时彼一时!
郝仁为了将领们不因嗜酒而耽误事情,他便严令各将领们,每月只许喝三次酒,而今年又因为粮食欠收,干脆下半年全部禁止喝酒。
郝仁为了起到表率作用,凡是他约束将领们的,他便严格的按照约束他们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从来不给自己留下什么特权。
勇武好斗的将领们打了一个痛快,郝仁也半年来第一次喝酒,便与将领们敞开了大碗喝酒,而将领们间的矛盾,互相把盏几杯,郝仁从中调节,将领们的矛盾,算是正是解开,大宋君臣的酒宴从来没有这么融洽过,君臣直到尽欢而散。
大朝会开了三天,颁布律法、对文臣武将述职考核,一切都顺利成功。各位太守、镇军将军们,述职完毕,便各自回归各自的岗位,就算彼此间有没有解开的梁子,也彼此各自领军,想斗也没有机会。
七个扶桑大名,在参观完徒单钧战车兵出操后,得到了郝仁的接见,郝仁照顾他们风土民俗,特意准许他们带刀觐见。
七家大名多是在战争中处于弱势一方,战事不力或濒临灭亡,才归顺姚广孝寻求庇护,其中带兵最多的也不超过万人,几时见过车兵、骑兵、步兵的协同作战战阵?
别说宋军的二十余万大军,单是徒单钧的一军,七家大名的武士全部集中起来,料定也打不过这一支不足万人的军队。
扶桑武士注重的个人英雄主义,战争中更注重个人的单打独斗,以彰显个人的能力,自然很少见如此排山倒海一般的军容,早被大宋的军威所震慑,瑟瑟发抖的进殿叩见中土陛下。
郝仁给诸位大名赐坐时候,诸位大名更加惶恐不安。
要知道,他们在扶桑,早就被姚广孝收拾的服服帖帖,要不姚广孝也不可能准许他们,来郝仁面前给自己的政绩抹黑。
平素这七家大名见姚广孝时,别说是带武士刀了,就是带个铁器都不行!别说赐坐了,有事儿一律跪着说,这次他们在选择座位的时候,舍弃了太师椅而选择草席,自然还是跪着说。
“尔等可是真心归化中土?”郝仁高高在上道。
三人俯首拜道:“就算海水可以枯竭,苍天也有塌陷时,归化之心不变!”
另四人,不懂汉话,呆愣愣的待沈旺翻译完毕,才呜哩哇啦的叩首,经过沈旺翻译,意思与前三位的意思大致相同。
“既然你们真心归化,你们便是我大宋的子民,任何人,也不能欺辱与你们,你们在扶桑知府账下效命,各赏你们万户之职,你们按照扶桑知府的要求,定期缴纳赋税,我大宋发给你们俸禄,遇有战事,奉命随军出征讨!”郝仁道。
“臣等领命!”七个扶桑万户叩首领命!
郝仁日后在扶桑还要仰仗着七个万户,出手自然不能吝啬,从扶桑拉回来的白银,自然不能让他们再带回去,一番训诫后,赏赐他们一些平江的丝绸、锦缎,松江的染布,便让七个万户觉得皇恩浩荡。
一次接见完毕,七个万户得到封赏,便算是正儿八经的大宋军官,万户再想见郝仁,除非也可喜的业绩。
二月初三,沈旺满载着中土的货物,并七个扶桑万户,再次出海去了扶桑,一道前往扶桑的还有准备轮换东土的文武、兵士。
二月初八,福童、沈茂自南洋返回,船队满载南洋的稻米、白银、珍珠、玛瑙,还有三佛齐国王的特使。
先有汉地陈姓海盗流落到三佛齐,依旧以海岛为营生,自己从沈茂手中买了一千张连弩,居然一鼓作气击败了三佛齐本来的国王,成为三佛齐新的国王,为了感谢母土的支持,便派出使节,带着一海船的贡品,酬谢大宋。
郝仁礼节性的接待了三佛齐的使节,命载着稻米的海船,顺江而上,径直在安庆停靠。
二月十五,郝仁依旧留太子监国,内阁辅政,尽发庐州的马军、水军、步军,自庐州出发,走致富路经安庆,进攻大汉黄石要塞。
吴六玖再次都帅本部及张天佑、杨彪三军,自亳州出发,作为偏师,从北路猛攻黄色石要塞。
张必先再次被推到黄石要塞城下,对张定边招降未果,两军便进行真正的交锋。
一时间,炮声隆隆,硝烟四起,喊杀之声,震耳欲聋。
“陛下!”吴六奇和俞通海一撩门帘走进郝仁的中军大帐,俞通海请命道:“陛下为何只让火器营和步兵出战,要知道,突破黄石要塞,还是得要靠我们水军!”
“我知道!”郝仁从舆图上抬起头:“所以现在还未到水军出战的时候!”
“我海军在水上,以火炮辅佐步兵陆地上攻城,岂不是能极大的帮助步兵清除两侧山峰上的敌垒?我军推进速度必然能够加倍!所以臣来请战!”俞通海道。
“陛下!”吴六奇道:“江南尚有敌人的堡垒,为何我军只攻打江北的堡垒?就算江北的堡垒全部被拔除,江南的敌垒,也足够封锁半条长江!”
“谁说火器营要拔除江北的堡垒?”郝仁道:“火器营进攻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马上就要用到两位将军的战船了!”
“沿江两侧敌人的堡垒不清除,我军战舰无法通过,难道我们的海船还能长了翅膀,飞过敌人的黄石要塞吗?”俞通海不解的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