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义和李景仁那可是根正苗红的皇亲国戚。
李世民的堂侄，在大堂见到这二位的，要么点头哈腰，要么绕着走……
这俩人的交际圈子，也都盯准了长安城内的一流勋贵，除了皇子就是王爷，为了能进入浣溪沙这座青楼，他们和高履行也是煞费苦心。
今日，高履行和李景仁之所以能得到浣溪沙文学评比的第一名和第二名，多亏了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家伙。
这三人之所以敢和程怀亮三人叫板，之所以敢和长安三害叫板，凭的就是实力，这个老头子的实力。
狐儿脸上依旧带着面纱，他们只能看见狐儿蓝色的眼睛，再无其他。
高履行更是眼睛都快离不开狐儿的身体了，大有一种把狐儿就地正法的念头，可高履行更加知道，浣溪沙这地方是有背景的地方……至于这背景是谁，虽然很多人都知道，却都不敢说出来……
所以，高履行被狐儿赶出去的时候，也没敢多言。
讲道理是个技术活。
狐儿没有把程怀亮写的词拿出来，高履行几次三番的说有内幕，一定是狐儿放水故意让程怀亮赢的，狐儿都没有给自己辩护。
“高少爷，既然你们要和程小公爷讲理……小女子倒是有个建议，就是不知道高少爷想不想听听？”看过程怀亮的诗，听程怀亮讲完法兰克帝国的历史，狐儿确定，程怀亮绝对是那种深藏不露的人，所以擅自做主。其实，归根结底，狐儿还是想看看，程怀亮到底想不想他吹嘘的那样……
“狐儿姑娘但说无妨……”
“已经到了月底，是我们浣溪沙文学评比的时候了……想进入浣溪沙，想和小女子喝酒……规矩你们是懂得……”狐儿淡淡一笑，眼睛里一阵波澜，惹得高履行心里痒痒的，“不如你们就比试一场如何？”
高履行看看自己身边的老者，老者微微一笑，心里有底了，高履行也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就比比喽……我希望狐儿姑娘可要做好这个裁判员……如果有失公正的话……我不介意绕过你背后的人，砸了你的浣溪沙……”
“随便……”狐儿微微有些发怒，“比试分三场，由下面一楼散座的文豪们出题，你们轮流回答。这样不知道我狐儿还能作弊吗？”
高履行点点头，“那就准备开始吧……”
舞台，被重新布置了一番，老鸨子走上台，“在做的各位，今日是我浣溪沙评选的日子，前三名已经确定了，分别是高履行高公子、李景仁李公子，还有卢国公府程小公爷……”
“卧槽，在别人那一句公子就完事了，怎么到程怀亮那就成小公爷了？”
“就是……这摆明了就是有内幕啊……”
“输赢还用看吗？铁定是程家的杂碎赢了……”
“哎，长安三害来过的地方……都是被污染的地方……”
“就是，这天底下，就没有容得下我们的青楼吗？”
可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的书生和文人雅士都闭嘴了，就看见老鸨子不紧不慢，“经过高公子和程小公爷协商，今天的比试换个方法。为了避免有人说我浣溪沙舞弊，就由在做的各位给他们出题，再有大家进行评选……放心，评选之时……为了防止一些人攀附权贵，每人桌子上都有一张纸，匿名投票……希望各位在出题和评选的时候不要坏了你们文人雅士的风度才好……”
“放心，这是我们的强项……”
“能参与到浣溪沙的评比，是我们的荣幸，怎么会徇私舞弊呢？”
“书生也是有书生尊严的……”
下面吵吵闹闹之后，有人搬过来桌椅，舞台左右，各摆上一张桌子，重新上了酒菜，左边的酒桌上分别是：高履行、李景仁、李崇义、老者、房遗爱；右边的桌子上四个人，分别是程怀亮、李长思、牛见虎、萧锴。
“怎么是他？”萧锴看到老头的时候心里立刻凉了半截，“怀亮，我们真不该答应这场堵斗。”
“长那么难看，青楼也让他进来？”程怀亮鄙视了老头一番，“我要是浣溪沙的老板，就这样的……别管他是谁……丑就是有罪，给多少钱就不让他进门……”
“哎……”心里凉凉哒，萧锴喝了一杯闷酒，“那老头可是大名鼎鼎的文豪欧阳信本……本来玩文的咱们四个就不是强项，对面和咱们一个德行，半斤八两……可要是加上欧阳信本可就不同了……就连我父萧瑀都十分佩服欧阳信本的才华，这是真正有才华的人……”
“怀亮，那老头是个狠角色，我也听我爹提及……”牛见虎看着欧阳信本，“当年我们老家修建祠堂，想建一座碑亭，我爹重金请这老东西写一个《牛氏祠堂本记》的石碑，可被这老东西给拒绝了，我爹当时觉得倍儿没面子……到了现在，我牛家祠堂的碑亭里还是一座无字碑……”
“我也听我爹说过，欧阳信本是真正有大才之人……还把他与虞世南、褚遂良二人相提并论，我爹说欧阳信本相对于他们二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咱们四个……恐怕凶多吉少了……”李长思也对这次赌斗没有任何信心，“恐怕给人提鞋都不配……”
欧阳信本？
程怀亮盯着那个老头看了一会儿，随后用手指敲敲桌子，开始还有些疑惑，可突然之间程怀亮想起来了，欧阳信本是谁了……
尼玛的，牛人中的牛人啊……初唐四大家之首啊……只是……程怀亮的眼睛里突然之间出现嘲讽之意，“四姓家奴而已……咱们哥四何以畏惧？”
程怀亮的声音不大，可两桌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欧阳信本的眼睛里闪过一点愤怒，还没站起身，倒是李崇义占了起来。
“狗东西，欧阳先生也是你们能诋毁的？”
“我就诋毁了怎么样？”牛见虎噌的一下站起来，对着李崇义挥挥拳头，“有本事你来打我？来啊？你来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