彘肉，上不得台面。
这是自秦汉之后，普遍认同的事情。
其实，饲养猪这种事情自古便有，而且是民间主要肉类，仅次于牛羊肉，而且价格还很低廉。
普通的庄户在家里来客人的时候，都会买上一块猪肉，来招待客人。
平时的时候，庄户们很难舍得吃上一口。每年，就算是家中的余粮不富足，也要养伤几头彘，为的就是方便过冬的时候吃上点油水，吃不掉的部分，就会拉倒集市上卖掉，换一些钱财。有很多人家更是舍不得吃，因为一头彘卖的钱，几乎就是寻常人家一年省吃俭用的费用了。
在大唐贞观年间，彘肉其实就是低等的奴仆和寻常百姓才会吃的低级食品，那些大官贵族们，平时吃的就是牛肉和羊肉，猪肉别说吃了，看都不会看上一眼……尤其是养彘的时候，那股子恶臭……就更别提有多恶心了……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彘肉除了肉本身油水比较多以外，真心没什么可取之处。但凡是有那么一丢丢钱的人家，都不会去吃一口猪肉。
讲道理，老李不知道彘是什么，公主殿下更不知道彘是什么，他们只知道程怀亮绝对不会养赔钱的东西就是了……所以，当清河公主说出程怀亮养彘的时候，老李也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吃货……
可大理寺卿斐俊、长安县令周桦骢，以及斐行俭是知道的，猪肉那玩意儿……扔在地上看都不会看上一眼，就更别说捡起来了……
所以，斐俊、周桦骢、斐行俭在得知老李要去程家庄吃彘肉的时候，集体辞别了，老李你想死别拉着我们这群忠臣送死……当然，肉要是不好吃的话……你踹死程家的杂碎也就是了……
常温，李世民的贴身内卫。
当李世民走出书店的时候，程怀亮就看见了常温。
“常公公，常乐最近可好？”程怀亮一拱手。
“非常好，咱还没有机会谢过小公爷……”
“不用，不用……现在常乐没事情可做，不出半月，常乐就会成为十里八村名人……”程怀亮说完拍拍胸脯，“常公公，等将来常乐也绝对是桃李满天下的名师……我程怀亮说的……三百六十行里面，将会有常乐一席之地……”
程怀亮在这里吹牛逼，可气坏了老李，可老李又不能说什么，常家到了常温这里，就剩下常乐这么一个带把的了，如果再把常乐给阉了……老李都觉得过意不去，既然程怀亮给常乐找了一个差事，那就让常乐去耍耍也好，万一真的闯出名堂也说不定呢……
程家庄卧虎藏龙，种地的打铁的都能混个男爵耍耍，万一常乐封侯拜相也说不定呢……对于这点，老李对程怀亮很有信心。
“常乐交给程怀亮，你就放心吧，朕也放心……”
老李说完，常温连连称是。
于是，在老李的身后，跟着李治、李泰、长孙四娘以及长孙皇后和阎立本，老郭原本是不想去的，原本是想和闫立德回工部的，谁知道在看到长孙四娘凶煞的暮光之后，老郭只能委屈的耷拉着脑袋跟在长孙四娘后面……讲道理，老郭也知道彘肉是有多难吃……
彘，已经杀好了，可问题也来了，养牲口的刘老实不会做彘肉……只能是把彘给分解了，像是分解牛羊一样，放在冰块上，交集的等待程怀亮。
常乐已经脱掉了官服，站在刘老实身后，谦逊书院的十头彘，就是常乐阉掉的。
常乐一直在阉人的地方为官，对于阉割之道有很深的见解，当第一头彘被切掉小丁丁之后，常乐居然破天荒的发现，彘那玩意儿虽然细长无比，可真的阉割起来的时候……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在对比一下没有阉割的彘，明显是阉割之后的彘明显的肥硕许多……往往没阉割的彘一年也就长个一百来斤，可阉割之后的却足足有二百多斤，在看看五花三层的腰盘肉……绝对能唤醒一个人已经丢掉的食欲……
常乐把阉割的用具整理好，整齐的放在一旁，他怎么也没想到，阉割人的法子居然适用于彘的身上……当然了，如果要是再能找其他的动物试试自己阉割的本事，那就更加完美了……
程怀亮回来了，还带着好几个人回来的，刘老实看见程怀亮之后，立刻跑过来，“见过清河公主殿下，见过晋阳公主殿下，见过小公爷……”
别人，刘老实一个都不认识，只是见过公主，当时因为养殖出了一席问题，柱子被封为男爵的时候，刘老实都没在场，而是远赴外地去购买给牲口治病的药材了……
“小公爷……您可算回来了……”刘老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彘肉都按照您说的弄好了，可小的……实在是不会做彘肉啊……”
“去找一个陶罐，在弄一根彘的腿骨断成两截，什么都不要放，小火熬上一个时辰，在把骨头扔掉，盛好汤汁，去谦逊书店对面的医馆，把汤拿给福叔补补身子……”
程怀亮招呼来程风，“一定要把汤汁熬的发白，取其精华给福叔……”
“好嘞……”程风连跑带颠的去给程福熬猪骨汤了。
“刘老实，把五花三层的肉切成小块……”程怀亮比划了一下，“再弄一口大锅……小公爷我今天亲自下厨……程浪，去找傅奕，把书院的学子也都召回来，今天，小公爷要给他们也上一课……”
杀猪菜，是东北最具特色的菜品之一……谦逊书院四十名学子，见到了程怀亮规规矩矩的战成一排……
程家庄的部曲给老李等人安排了座椅，一张张桌子拼在一起，老李坐在主位，长孙皇后坐在旁边，李德贤姐弟几人则是坐在一旁。
剩下的，就是看程怀亮的表演了……同时，他们也很奇怪，程怀亮上课要交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