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有好戏看了。程家的娃娃居然……居然这么不自量力。
程家人几斤几两，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出了战斗力高点以外，你们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就连老程也是老脸一红，不该吹的时候别吹，你面对的可是大儒蔡允恭的亲侄子。
“老郭，我觉得这娃有意思，哪天约上这娃，喝点小酒听点小曲如何？”老闫用胳膊碰碰怀仁县公。
“当然，必须要去。”怀仁县公兴奋的不得了，这要是自己出去听小曲，非被长孙四娘弄死不可。
咳咳，长孙无忌的轻咳再次传来，“怀仁县公，注意言行。某也复姓长孙。”
“奸细，不要脸的奸细。”这要不是朝堂，老郭早上去和长孙无忌拼命了。在家里媳妇管得严，出门在外了又多了你这个老匹夫，偏偏这个奸细愣是让他一点脾气没有。
“你想怎么比？”蔡文豪有他值得骄傲的地方，大唐《农耕经》就是他撰写的，那可是一片洋溢潇洒，满朝文武都称赞有加的好文。
“既然你提出来的……那你拿出你的强项吧。”
蔡文豪的强项当然是华丽的辞藻歌功颂德了，略微思索了一下，蔡文豪对着李世民施礼，“陛下，去年年末皇宫修建大明宫，至今未见其形，臣斗胆就以大明宫为题，臣与程怀亮各做文一篇，题材不限如何？”
“准了。”李二想看程怀亮吃瘪，不为其他，只因为程怀亮少说了一句“英明睿智的天可汗陛下”……
作诗、作词难不难？答案是不难，唐朝的韵律都是固定格式的，只要罩着词牌填词就行了。
对于蔡文豪这样的真文人而言，这都是小意思。
“程校尉，你先来，你是武将，我是文人，我先的话怕大家说我欺负你。”蔡文豪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这次比试铁定了自己赢，如果程怀亮先作诗的话，或许蔡文豪会得到更多的喝彩，毕竟，红花还得绿叶配。
“算了，还是你先吧。”说到这，程怀亮请旨，“陛下，臣很忙，今天课业还没给学生留，臣建议，起步之内完成。”
哇……
老程有种想哭的冲动，自家的娃儿疯了，这不是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吗？你几斤几两当爹的不知道吗？老程家的脸面啊……
声讨程怀亮的声音响彻朝堂，御史言官们这次算是齐心协力了，毕竟，程怀亮把他们集体鄙视了。
“老蔡，弄死他。”
“老蔡，让程家颜面扫地。”
“老蔡，我们精神上支持你。”
老李看着程怀亮，真有一种大脚丫子上去踹他的冲动，狗肚子里没有二两香油的货，你还真不怕丢人。
“七步成诗？”蔡文豪哈哈大笑，“我的叔叔蔡允恭的教诲下，我十岁的时候就能七步成诗了。”
“程校尉，既然是堵斗，咱们添点菜头可好？”
“没问题。”程怀亮一脸无所谓。
“如果你输了，你要想我们所有御史言官道歉，跪在我们面前学十声狗叫……你可敢？”蔡文豪的做法得到了一众御史言官的欢呼。
“你要输了呢？”程怀亮反问。
“我怎么可能输？”蔡文豪自信满满。
“这个世界没什么不可能的。”程怀亮伸手一指蔡文豪，以及朝堂上所有御史言官，“你们这群渣，如果输了，给我父每人给我父亲洗脚一月……尔等可敢？”
“有什么不敢？”
“程家的杂碎，你输定了。”
“程家的混蛋，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对，学十声狗叫，低头认错我们就放过你……”
“陛下，既然这群渣都答应了，是不是可以签字画押了？”程怀亮嘴角微微翘起，一脸的得意。
“众位爱卿……”老李无奈看向众人。
“陛下，臣等签了。”
说完，内侍送上来笔墨纸砚，按照堵斗的相关签了一份协议，二十个御史言官全部签字画押。
老流氓直接把自己脸捂上了，一转身背对着程怀亮，表示自己不认识这个混账。
“老匹夫，有赌未必输。虽然你家娃娃肚子里没多少墨水，万一漫天神佛开眼了，说不准你儿就赢了……”
儿戏！典型的儿戏！
文臣三巨头，正要阻止，却被老郭一把拉住，长孙无忌不解的看向老郭。
“折腾这么年，你们难道还不嫌烦吗？那就是一群恨不得撞柱子也要名留青史的杂碎……”老郭说到这，立刻感受到魏徽恨不得杀人的目光，可老郭不在乎，“你瞅啥？你才是他们领头的。”
“说的就像你没做过御史言官一样。”魏徽不屑的回敬。
“老子现在不是了，咋的？”老郭不知为何上了脾气，“你一个后生，还想喷前辈不成？我真借你几个胆，信不信你现在喷完我，我夫人立马打上你家门？”
“不要脸。”魏徽气的身子发抖，却一点办法没有。
老闫一把拉住怀仁县公，“老郭，要点脸。稳住，稳住！”
这时候，蔡文豪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思索一番似乎刚刚想到的词汇不达标，随即又迈出了第二步，“大明宫殿郁苍苍，紫禁龙楼直署香。”
好诗！御史言官们开始喝彩，这是他们的傲娇。
第三步、第四步……七步走完，一首诗彻底完成。
大明宫殿郁苍苍，紫禁龙楼直署香。
九陌华轩争道路，一枝寒玉任烟霜。
须听瑞雪传心语，莫被啼猿续泪行。
共说圣朝容直气，期君新岁奉恩光。
典型的赞扬啊，不光是赞扬大明宫气派非凡，连带着李世民和勇于直谏的御史言官们也歌颂了一番。
圣朝容直气、期君奉恩光……这马屁拍的，太有味了。
所有人都看向程怀亮，心里都在犯嘀咕，认输吧，或许碍于陛下的面子，免了学狗叫，但是认错也肯定是要认的。
李二更是感觉自己晕乎乎的，醉的不要不要的，李世民要脸，御史言官们每一个被打死的就是最好的例子。别人不说，就说魏徽，按照李世民没当皇帝时的脾气，早就剁了喂狗了。
可当了皇帝就不一样了，要脸的人总是在乎名声的。有污点的人，总希望把自己洗白。恰好，李二就是这样的人。
这下彻底玩完……老程的心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