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那一天,刘恩言并没有在家里等到言知楷,也没有看到徐一宁,刘恩言有些好笑的笑了一番自己。
大多数时候,刘恩言都觉得自己好像活得太随意,但好过刻意,是放纵吧,好像是的,放纵自己的心随遇而安,无克制的追随一些感官。她也常问自己活着的意义,可没有答案。
因为没有答案,任何事都可以成为意义非凡,亦或成为毫无意义,这种惯性让人不安,又让人感到安全。
对于言知楷的感觉,刘恩言现在也是这般的理解。
刘恩言等到晚上的时候,在知道了刘恩言回来了,言知楷倒是对她说了一句,想和她单独谈谈。
第一次看到这么正经的言知楷,刘恩言心里咯噔一声,总是觉得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两个人坐在桌子两端,刘恩言看着言知楷,言知楷看着刘恩言,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但是直觉告诉刘恩言,这不是一件让自己能够开心的事情。
果然,言知楷拿出了一份协议书,刘恩言看了一眼,是离婚协议书,这让她愣了好一会:“你要和我离婚啊?”
“你放心,我提出的解约,那三千万,不会让你赔偿。”
刘恩言看着言知楷拿出来的协议书,很不相信,言知楷停顿了一会,面无表情说着。
“为什么?你不是才说喜欢我了吗?”
为什么了?
刘恩言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想不通。
刘恩言忍着眼泪不流出来,人海茫茫,一生总需要遇着那么几个人,经历那么一些事,学着放下又决意不忘,遇到言知楷,她以为遇到命运注定要相伴一生的人,却发现路依然那么长,那个可以为之付出一切的人还是那么遥远。
傻傻的期待,渴望那一杯烈酒醉了心,思念就不会再放肆,然而,酒终还是酒,不懂得太多的事故人情,只一味的麻醉思索的念头,谁料偏偏浇醒了它的生机。烈酒,解不了心里的苦楚,就像曾经天真的付出,换不回幸福的拥抱。
刘恩言似乎从来没有在言知楷面前脆弱过,这样的一面,让言知楷有那么一瞬间不忍心,可是想着拿着利刃的徐一宁,言知楷狠了心:“我们这样的人说的话,你也会信?”
言知楷不知道,他现在说的这句话,让他以后怎么追刘恩言,刘恩言都死也不相信他了。后来的言知楷,真是恨不得回来扇现在自己的两耳光。
刘恩言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即使她喜欢着言知楷,可在言知楷这么冷血的对待自己的时候,刘恩言也已经决定了放手,她不想在这里自取其辱。
“我明天找房子。”
“不用了,我帮你把房子找好了。”
听到言知楷这话,刘恩言苦笑起来;“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啊?”
“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你收拾东西吧。”
看了一眼刘恩言,言知楷去了徐一宁的房间,这时候的刘恩言才把那倔强的眼泪落了下来。
“我都看到了。”
言知楷进了徐一宁房间,就看着徐一宁站在门边,瞧着进来的言知楷,徐一宁看着他,苦笑着:“你其实根本不喜欢我,你心里还有她,又何必了?你都不爱我了,又何必,何必为了和她离婚了?”
“我没有。”
怕徐一宁多想,言知楷否认着,抱住了徐一宁:“我没有喜欢她,一宁,别多想。”
“是吗?”
言知楷并不知道,抱着的徐一宁,勾起了一个弧度,眼睛隐隐约约闪过一道红光,和刚刚那个温婉的徐一宁,判若两人。
伴着最后一缕微光消失在天的尽头,一切归于平静,但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刘恩言站在靠窗的位置,看来来往往的行人,躁动的心渐渐归于平静。
个夜晚,独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关于过去,关于未来,刘恩言开始想了很多很多。
言知楷帮她报名的那所学校,她仍然在读,言知楷协议书上也说了,学费他帮自己全部交完,自己可以读到拿到毕业证。
刘恩言感觉,自己似乎现在才开始成长,毕竟出来后,她就开始工作,经历的事情也很少,可以说算是顺风顺水,直到和言知楷在一起后,才知道,所谓成长,是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并不总是好的,它也时常会令人感到沮丧;渐渐知道,人性并不总是好的,它时常隐含锋利。
所谓的简单的快乐,也仅仅属于小时候。
成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接风挡雨活成了自己的一种责任。
刘恩言倒是说到做到,说第二天搬家,早早的就起来收拾东西打包走人,言知楷在知道刘恩言真的离开的时候,条件反射的想要去追她,可是追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一阵苦笑。
人是他赶走的,他们的交易到此为止,他又有什么资格再去追她了?
“你怎了?你这是发哪门子疯啊?”
看着一直狂喝不停的言知楷,一旁的文林是真怕了言知楷这个样子,言知楷苦涩的笑了笑,对文林挥挥手:“我没事,这么点,怎么会喝醉了?”
说罢,言知楷又是一瓶啤酒。
“你到底怎么了,你说啊?”
看着这样的言知楷,文林也只是觉得焦急的很,可是偏偏言知楷就是不说话。
等文林想着把这个醉鬼送回去的时候,言知楷去吵吵闹闹着不要文林送,说自己找得到回去的路,这样子的言知楷,文林会相信才是见鬼了,毕竟自己也喝酒了,只好为言知楷叫来一两的士,言知楷却在车上,说了另外一个地名。
因为今天是恢复单身的第一天,总是找不到事情做的刘恩言,今天特意让自己变得很忙很忙,在工作室里忙着上班,回家了,又忙着看书备考,偶尔想起了言知楷,刘恩言赶紧摇头打断对于言知楷的一切念想。
这房子是言知楷的,想着租房子不容易,倒是给她把这个后路都想好了,可越是这样,刘恩言越是难过,她不想欠言知楷任何一份情,她想,等自己稳定下来后,重新找到了房子,她就会搬走,这一辈子,都不想和言知楷再有任何牵连了。
人生就是一场旅途,路上有哭有笑,有喜有悲,当然也有酸甜苦辣。
曲终人散时,不过是痛者自痛,伤者自伤。
一场梦境,一场繁华,容华谢尽,不过一起浮沙。
对于和言知楷这短暂的婚姻,刘恩言想,她不过是做了一场梦罢了。
赵约礼打电话询问刘恩言的时候,激动的对刘恩言说她终于是接了他的电话了,要是再打不通,他都担心刘恩言是不是为情自杀了。
听着赵约礼一口一口骂着言知楷是渣男,先开始刘恩言还是挺舒心的,可是后来越听越觉得变味了,还是对赵约礼解释着:“他也不算渣男,毕竟我们都离婚了。”
“......为了第三者都和你离婚了,还不渣?!”
赵约礼有多毒舌,她这个当姐姐的不是不知道,也只能任由赵约礼去骂了,赵约礼越骂是越气,想着自己这个姐姐,虽然笨了点,妄想症这个毛病也不讨喜,可是好歹也是一个有才有颜性格也不错的人啊,怎么就让言知楷这么给欺负了去了?
“够了吧,人家也没为难我,你还要在圈子里混的,得罪了他也不算好事。”
赵约礼还想为刘恩言再打抱不平一些什么,可是刘恩言却以自己要学习终止了和赵约礼的谈话,好不容易忘记的人,又开始在脑海里出现,刘恩言很烦躁。
门外门铃响了起来,连续几声,本来就是独自居住的刘恩言,被这一声响吓得够呛,连问了几声谁,都没人答应,好在有猫眼,刘恩言望去,就看到一阵醉醺醺的言知楷躺在自己家门口。
“你干什么?”
刘恩言推开了门,看着坐在旁边的言知楷,踢了他一脚,言知楷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刘恩言,一下把她给紧紧抱住。
“你干什么?你发酒疯发错地方了吧?我们离婚了,交易已经结束了,我可和你没有关系了!”
刘恩言使劲的推开言知楷,言知楷却是激烈的热吻着刘恩言,让刘恩言的反抗都显得软绵绵的。
言知楷也不知道哪里莱德尔力气,把刘恩言扔在了沙发上去,刘恩言根本挣脱不了言知楷,只好一边捶打一边骂着言知楷:“混蛋,放开我,不然我告你非礼啊!”
“对不起,恩言,对不起。”
言知楷停住了动作,头枕在刘恩言的脖子里,一直呢喃,刘恩言还以为他是清醒了过来,哪里知道,没有一会,就听到了言知楷均匀的呼吸,他睡着了。
“言知楷?言知楷?”
刘恩言叫了几声,言知楷没有回应,刘恩言直接的推开了他,把他放在一边去,看着睡着的言知楷,刘恩言沉默了一会。
她不明白,刚刚言知楷的那几声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了?
他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
不过是自己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