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言知楷照顾她这些来看,他是小时候跟着妈妈学的,后来母亲去世,言作礼作为父亲也不怎么管他,看来,言知楷那几年,肯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吧。
刘恩言躺下去睡觉时候,把手伸了出来,紧紧抓着言知楷的手,言知楷看着刘恩言,发现她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有些纳闷:“怎么了?”
“以后,我们就是家人,我不会抛弃你的,也不会抛弃这个家。”
刘恩言看着言知楷,认真的一字一句说着,似是在给言知楷做一个让他安心的保证。
言知楷没想到刘恩言会这样,动了动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
“快休息吧。”
刘恩言没一会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只是牵着言知楷的手,却未松开,言知楷小心翼翼拉开她的手,看着她熟睡中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真是个傻瓜。”
言知楷无奈摇摇头,给她捏好了被子,他去了书房,打了一个电话。
“好好调查一番言知远,最好是他从小到大所有事情一并调查出来,”
挂了电话,言知楷看向窗外,外面雪花纷纷扰扰,言知楷眼里,是一片冷寂。
第二天刘恩言好了很多,只是有些低热,不过她觉得没什么大碍,自己给自己头上贴了一块冰冰贴。
言知楷却不允许她出去玩,让她还是继续待在床上,言知楷怕刘恩言感冒还没好,出去吹风,又受凉了。
刘恩言当了一天的废人,干脆就在家里裹着一个毯子,看一天电视。
可是她自从读了护士后就很少,可以说基本不怎么看电视了,调来调去几个节目,就没她喜欢的,只觉得无聊。
她在网上突然搜索到了一部短片动漫,《馒头的日记》,这是一部漫画改编的动漫,刘恩言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大了看不得感动的,看一集,泪目一集,地下纸巾扔的到处都是。
言知楷回来时候,刘恩言已经躺床上休息了,只是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玩着手机,看刘恩言贴着冰冰贴,眼睛红肿,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
“怎么了?眼睛怎么这么红?”
言知楷一边说一边摸着她的额头,他以为刘恩言是发烧更加凶起来了,可是并没有发烧了,似乎好多了很多。
“怎么了啊?我没有发烧了。”
刘恩言一说话,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你怎么哭了?遇到了什么事情?”
看着言知楷很担心的样子,刘恩言忍不住笑了:“我真的没怎么,我就是看了一天的一个动漫,看哭的。”
“什么动漫啊,让你哭的这么凶。”
言知楷一听原来是'这样啊,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是好奇,什么动漫,会让一个人哭成这个样子啊?
“一个漫画改编的,《馒头的日记》,不过太短了,漫画也没画完。”
刘恩言揉了揉眼睛,那动画片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却也让人治愈。
“你啊,本来想的多,少看那些让人伤感的。”
“什么嘛,可好看了,我严重给你安利。”
被言知楷这么一说,刘恩言可不开心了,拉着言知楷的手,开始撒娇。
言知楷摸了摸刘恩言头,本来以为刘恩言应该好多了,哪知道半夜三更又是发烧,断断续续的,早上言知楷看到刘恩言脸色通红,只觉得不对劲,赶紧抱着她往医院去。
医院一大早就有很多病人挂号排队,言知楷直接找了一名医院出名的老中医,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多多少少还是会给他一些面子。
老中医看了看刘恩言,劝言知楷不必着急,开些药就好了,只是得注意些,毕竟是药三分毒,刘恩言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孩子。
听到这个消息,言知楷愣了愣,看向老中医:“你说什么?她怀孕了?”
“是啊,三个月了吧,不过可得小心点,她身体看起来着实不怎么样,太差了,不注意调节,很是容易流产。”
知道这个消息后,言知楷有些恍惚,他很开心,也很害怕。
他和刘恩言以前有过一个孩子,只是可惜还没来到人间,那个孩子便去了,如今突然又来了一个孩子,言知楷对刘恩言,有些小心翼翼。
他发誓,有生之年,他一定会好好保护刘恩言,包括孩子,不让他们受伤。
刘恩言看病过后,精神好了些,迷迷糊糊的时候,那个老中医的话她也是听到了听懂了的。
等有了精神,刘恩言开始问起孩子事情,言知楷也没瞒她,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宝宝?”
刘恩言听了后,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难以相信,她痛失一次孩子,没想到,老天竟然又送来一次孩子。
怪不得这几天,总是莫名其妙好想睡觉,总是时不时会呕吐,刘恩言还以为是自己胃病的原因。
“恩言,你现在有了孩子,饮食可不能再不规律了。”
言知楷看着刘恩言,严肃着,刘恩言本来有胃病,却不肯吃早饭,真是让人头疼。
“不为你想想,也为孩子想想,医生说了,你身子不好,所以啊,吃饭你一定得规律。”
言知楷没说容易流产这个事情,他怕让刘恩言知道了,会闷闷不乐的很,担心得很,刘恩言本来就顾虑的多,怕她天天悠着这件事情。
刘恩言听话的点点头,虽然她的胃病是不怎么能吃多少,但是为了孩子,她也愿意。
刘恩言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了陈悄,她真的只是单纯给母亲说一声这个事情而已,因为她没有过怀孕的经验,谁知道不到两天,陈悄大包小包拿着东西上门了。
言知楷当天没上班,把门一打开,就被眼前的陈悄吓了一跳。
“妈,你这是?”
因为和刘恩言结婚了,言知楷对陈悄称呼,就是妈妈了,其实亲生母亲还真是一根刺,只是陈悄对他,真的不错,以前说是对言知楷不满意,可能和因为言知楷花心的新闻,可是看到言知楷对自己女儿那么的好,陈悄是看言知楷,越看越满意。
“哎呀,知楷,你也在啊?”
陈悄看着在家的言知楷,有些欣喜,刘恩言听到了声音,她本来在沙发上坐着给胎儿讲故事,出来一看,一阵惊讶:“妈,怎么你来了?你一个人?”
刘恩言赶紧把陈悄拉了进来:“这外面冷的很,你怎么不让我妈进来。”
言知楷刚刚也是愣住了,被说的有些尴尬,赶紧的把陈悄身后东西拿了进去,刘恩言看了一眼,都是皮蛋啊,粉丝啊等等。
“这些啊,以前你喜欢吃,不过你怀孕了,这东西少吃,给知楷尝尝好了。”
陈悄看了一边的言知楷,笑了笑,刘恩言有些黑线:“妈,他是你儿子,我不是你女儿吧?”
陈悄告诉她,赵国历要在家守文具店,刘恩言挺疑惑:“这快过年了,还有生意?”
“补课的多啊,哎呀,他也想来,我不让他来,你说来那么多干嘛啊,他又一个大老爷们,什么都不会做,你本来需要照顾,毛手毛脚,把我肚子里孙子伤害了怎么办?”
刘恩言无奈:“我没有那么矫情。”
某天言老爷子让言知楷去他那里吃饭时候,言知楷婉拒了,言老爷子以为他在介意言知远,不过言知楷淡淡解释,说要带刘恩言产检。
听到产检两个字,言老爷子有些惊讶:“产检?恩言怀孕了?”
提到孩子,言知楷难得温柔。
“是啊,三个月了,恩言身子弱,我担心她,所以准备检查检查。”
“是是是,我的孙子肯定得好好保护。”
听到这个消息,言老爷子可是开心了,连连在电话里说着。
刘恩言果真是理解到了母凭子贵这个词了,以前言老爷子虽然说对她不算坏,但是也不怎么好,可是自从知道自己怀孕后,对自己也未免关怀太过头了?
陈悄未曾见过言知楷家里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了言老爷子,言知楷的爷爷。
言老爷子特意带了礼物来看望刘恩言,陈悄也在,知道是亲家关系,言老爷子对陈悄态度很好,陈悄有点受宠若惊。
虽然言老爷子年龄大了,可是整个人还是有些威严,平常泼辣的陈悄,还是多多少少有些畏惧着言老爷子。
秋美玲知道了刘恩言怀孕的事情,整个人都一阵气急败坏起来:“她竟然怀孕了?言老爷子还那么开心!那我们知远以后,在言家还有地位吗?”
秋美玲对着言作礼,很是气愤:“本来言老爷子就喜欢言知楷,现在又有孩子了,怕是到时候孩子一出生,他老爷子要把言家整个股份当出生礼物,送给他孙子了?”
言作礼也没想到,刘恩言竟然会怀孕,他们结婚没多久,才流过一次孩子,竟然又有了孩子。
“这个孩子,不能留。”
言作礼低着头,眼睛闪过一道毒光,就是和他同床共枕几十年的秋美玲,也被言作礼这个样子吓住了:“那你想怎么做?杀了刘恩言?若是言老爷子,言知楷知道了,会要了你的命的。”
秋美玲有些害怕言作礼这个模样,可是却又忍不住兴奋,她也想对刘恩言动手,让言知楷尝尝那种失去爱人味道,可是那毕竟是他言作礼的儿媳妇,怎么,也得把表面样子做一做。
“他们意外伤亡,没有证据,怎么就说是我杀的了?”
言作礼冷笑一声,自言自语,他没看到,身后的秋美玲,勾起了嘴角。
刘恩言发现,自己自从成了孕妇,简直成了国宝,吃个饭言知楷喂,穿个衣服有人给她穿,就连出去走一走,陈悄都要小心翼翼搀扶着。
而且言老爷子,时不时派人送一些礼物补品来,刘恩言觉得这种生活,可不幸福,太煎熬了。
“妈,我这三个月,肚子都没显形,你们个个这样对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是一个废物了。”
刘恩言趴在桌子边,对着在厨房里给自己又在做鸡蛋羹的母亲抱怨,陈悄却不在意,只当怀孕的人脾气都有些大。
“你身子本来就差,不能疏忽,你知道以前你那个冬冬姐吧?怀了三次,流了三次,可怜死了,因为这个,不得不和她老公离婚,她老公是个独子,不可能因为她,就断了烟火,够可怜啊。”
提起这个事情,陈悄就是一阵唏嘘,只是刘恩言听着,有些难受,冬冬姐姐,她是知道的。
刘恩言以前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五岁左右,还是在乡下,一个人的童年,总是有些寂寞,父母常年在外,她总是喜欢到处满山遍野跑着玩。
一个人捉七星瓢虫,
一个人去玉米地里砍玉米。
一个人突然就在山里唱着歌。
冬冬姐姐是唯一一个和刘恩言亲近的人,虽然,她大了刘恩言整整十岁。
有一次她的手,不小心被蜂子蛰伤了,好在那蜜蜂是普通蜜蜂,没什么大碍,只是年龄还小的刘恩言,却是哭的好不伤心,她没有去找爷爷奶奶,而是害怕的到处找着冬冬姐姐。
她一边哭,一边喊:“冬冬姐姐,冬冬姐姐。”
刘恩言还记得,那个女孩突然出现,温柔的给她挑着手指里的刺,她那时候没忍住,悄悄的说了一句:“冬冬姐姐,你和我妈妈,一样温柔。”
那段记忆已经记不清了,刘恩言记得,似乎是最后一次见冬冬姐姐了,再后来,她便再也没见过。
她多多少少听到别人说起,有的说冬冬姐姐考了大学,有的说她已经外出打工了。
刘恩言不知道这些真真假假,可是听写母亲突然提起来了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触动:“冬冬姐姐,过的好吗?”
“好什么,流产三次。还得离婚,好哪里去?”
对于一个女生来说,遭遇了这么多的悲惨,能够幸福到哪里去了?
陈悄突然又是一阵叹息:“那孩子也可怜,因为这件事情,一直伤心难过,精神有些恍惚,去顶楼晾衣服,衣服掉下去,习惯性去捡,又没有防护栏,就那么掉下去了,摔的可惨了。”
听到陈悄这句话,刘恩言整个人都愣住了。
“冬冬姐姐,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