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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回想一下当时都干了些什么。”
苏三和季雯雯肩并肩坐在大院门口，五一假还没过。
老板娘听着石头这番话，回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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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从文大哥刚到楼下，那一声“六扇门办案，闲杂人等退下。”还没喊出去，自己就“Rua！”的一声上去和金夫人拼命咯。
想起来好像还成了人质。非常丢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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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雯雯如常回答道：“横眉冷对悍妇指，来世还做翻墙人。对！你老板娘我呀，就是这么厉害。”
苏三：“那你还问我怎么写？不就按着你剧本里的写？”
季雯雯嘟着嘴，回想起三哥的嘱咐。
“写实派？”
那还真是写实呀……
她托着腮，看着漫天的星星，总感觉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颗。因为，三哥没说谎的样子。
他确实来了。
也确实像是很谨慎的样子。
最后……
……
……
嗨呀。
三哥居然让捕快给吓跑了，走之前扯上黑衫一套，动作潇洒自如，完全没搭理金夫人的意思，仿佛已经和歹徒达成了共识。
哪想金夫人后脚掳着自己刚好跟上去。
三哥就是一句“你不要逼我，我娘说过……不能打女人！”
结果金夫人轻功运到一半，居然让这声平地惊雷的怒吼生生震了下来。
……
……
老板娘捂着摔青的屁股，现在还有点儿隐隐作痛，不过……
三哥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呀。
苏三一把将毛巾搭上肩，还有夜班要做。刚准备走。
“哎，石头，你着什么急啊，我不是让小黑帮你打下手吗？禄存都开学好久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不会让我一个人？
苏三听出了点儿有的没的的意思。索性坐稳了。陪着老板娘一块看星星。
说实话那天他超紧张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晓得外边儿快吵炸了，摔东西的，吆喝的，比划刀子的，还有喝骂着“我这把压了三十文！你们居然敢搅局？老子弄死你们！”最后阻挠公务请去班房喝茶的。
乱！
就是乱！
苏三当场就想落跑，怎料出门刚套完衣服，就给堵上门了。迎面一号九尺孙从文提着金丝大环刀，眉目间透着那种嫉恶如仇的汹汹气势。一看膝盖的伤还没好就直接出外勤了，不得不说你们六扇门也是够拼的。
随即苏三还想起来，自己像是临时觉醒了什么奇怪的能力，突然身子轻了不少，一个左脚踩右脚和梯云纵似的就上天了。
苏三清干净这些杂事儿，又问道：“呃……说起来那天，你不是搞定公务了吗？最后那个金……呸，罪魁祸首怎么样了？”
差些暴露身份。
季雯雯听得也没那么仔细，单单答道：“虐待劳工，滥用刑罚，非法监禁，还有故意伤害罪，估计判得不清吧。不过金夫人倒是有病。“
“有病？”
“她呀，也挺可怜的。癔症和人格分裂特别严重，应该还得去保外就医。那天都错把三哥认成她亡夫了。是个失爱之后，无人可依的女人呀。都说看似坚强的人，往往内心脆弱得超乎想象，细腻而感性，我想，三哥也是知道她的病才这么做的吧，这么说来，三哥也是个超温柔的人呀。对谁都愿意释以援手。”
苏三满头是汗，索性扯开话题。“老板娘想好怎么写了？”
季雯雯皱着眉头：“对，没想好怎么写，要说，如果一般小说里，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要是闹别扭了。该怎么写呀？”
苏三一琢磨，老板娘这话几个意思？要写苦情戏？
依照这么个路子，总归得有点儿人生经验吧？
“老板娘谈过恋爱吗？”
季雯雯叫苏三说得脸一红，像是身上有了蚊子，心里别扭，浑身也不自在。
“问……问问问问这个干嘛。”
苏三道：“看来是没有。”
季雯雯反驳道：“语气这么皮，说得你有似的。”
苏三淡然道：“对啊，我俩都没有。”
“嘿！停一下。”季雯雯连忙用豆沙包堵上苏三的嘴：“石头呀，正经点儿。”
苏三就事论事：“对呀。我说的没错呀，都没谈过恋爱怎么写感情戏呀。"
这点上……
季雯雯居然反驳不了。
因为苏三大侠也讲过，写实的话，就要力求每个细节都做到完美。简直和真人一样，触摸到他的皮肤，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力量和振臂一呼的气势。这样的话文章才会有说服力……
季雯雯苦恼道：“那怎么办呀？”
苏三二话不说……把门口陈老板拉过来了。
陈富贵这家伙呢，其实也不大，二十五岁左右，雯雯和苏三都得叫一声哥。不过这家伙有个怪癖……
“叫我五哥。”陈富贵扬眉道：“家中排行老五，记得啊。大千金，叫我来什么事儿啊？”
三人将院门儿堵得严严实实的。
季雯雯问道：“陈老板，你谈过恋爱吗？”
“为什么要伤害我！！！~~啊！！！我的心！好痛啊！不行！我要死了！”陈富贵不一会捂着胸口在地上打滚。“啊……要裂开了。裂开了！”
苏三：“好了好了好了我明白了。老板娘也明白了，五哥你收一下。”
“嘿。收到精神损失费二十文，谢谢惠顾。”五哥从苏三手里接过钱，心满意足地答道：“确实谈过，不过人家看不上我呀。”
季雯雯摇摇头，“不是问你这个，我想，如果是男女主角闹别扭了，陈老板……”
陈富贵立马打断道：“叫我五哥！”
“好好好，五哥。”季雯雯寻思着这老陈什么毛病，“五哥你觉得事情该怎么处理呢？”
陈富贵摸着下巴，一身道袍在地上由白滚成黑，也不嫌脏，诚然道，“那得看是男女双方谁的错了。”
季雯雯：“谁的错？”
陈富贵立马改口：“不不不不，如果按照我的感情经历，我会对那个姑娘说，‘你要明白，将来是谁在这个家里当家做主的！’这样！非常有男子气概。”
苏三：“活该你分手。”
季雯雯：“哈？然后呢？”
陈富贵坦然道：“然后紧接着使用‘你最好主动一点，撒娇什么的也得学会！不然我怎么下这个台阶？！’二连。”
苏三：“活该你单身。”
季雯雯：“这……不太好吧。总感觉朋友都没得做了呀。”
陈富贵紧接着使出了绝技：“最后，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是跪在她面前的。”
季雯雯和苏三一时都不说话了。
五哥似乎……
真的很喜欢那个姑娘。
季雯雯完全忘记了写东西的事儿，赶紧跟进剧情，这么好的素材得好好留下呀。
“那个……她没搭理你呀？”
陈富贵年轻的脸上，透着与之完全不同的沧桑感。
“她叫我等她，她是崆峒山的道人，要做满五戒三礼，还和我讲‘你以后要是这么傲娇，该怎么和别的女孩子相处。你这个智障。’，我当时觉得，要是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想和她玉石俱焚。”
苏三：“这什么鬼比喻。”
季雯雯倒是听得热泪盈眶，咬着手帕情绪特激动。
“超期待喔！超期待的！！！”
陈富贵大致形容了一下那种感觉。
“她回师门的时候，我的心就像是裂开了一样，就和刚才说的一样。裂开了一条触目惊心的痕，从里面长出来梅花，和你们院子里的树，一起开了三次，谢了三次，三个春秋。我俩就通通电话。每说一句话都是一把雨露，养得那颗小树越来越大。”
季雯雯：“哇哦……”
“好了好了不提了。”陈富贵起身，“我还要去照顾生意，不努力赚钱怎么搞定媳妇儿？你们说对不对？”
五哥蓝汪汪的眼睛，却别有用心朝着苏三那儿传递着不明不白的意思。
苏三浑身一紧，不由得往门里退了两个身位。
“嗯！”季雯雯一拍苏三大腿，“谢谢呀！”
等五哥走远了，苏三这才凑上来。
“老板娘，我花了二十文……”
“记得账上。”季雯雯倒是大方：“哎呀，我怎么感觉还是没法动笔。”
苏三：“要不，你理一理。"
季雯雯先是打开自己的小本子。一条条给苏三数着。
“男主角遇见了强敌，但是不能暴露身份。”
苏三：“嗯呐。”
季雯雯：“然后，女主角依靠自己的智慧逃了出来。跟男主角相遇了，可是刚好男主角迫于强敌的淫威，不得不倒向强敌那一边！情况万分危急，两人的信任岌岌可危！怎么办？我接不下去了。”
苏三：“破了？”
季雯雯：“啥破了呀？”
“破镜重圆，总得先破吧？"
季雯雯想了想，总感觉有些舍不得下笔。
“啊！！----”
她几欲抓狂，挠得头发都快成鸡窝了。一下子想通了。随即说道。
“那就破了！女主角和男主角大吵一架！男主角离场，对吧？是这样吗？”
苏三探头过来，看那剧本看得入神。
这时……
蛋炒饭叼着小鱼干，跳上苏三的肩膀，惊得两人都是一颤。不知不觉距离已经如此之近。
“咳咳……”
季雯雯强作镇静道。
“今天就这样吧！明天再说！”
紧接着，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华天望水。
路上经过陈老板的烧烤摊，想起石头没事儿的时候，会来这儿吃东西，喝酒。而那天从金贝赌场回来的时候，石头也是在这儿摸鱼。
回到酒店里，看见一屋子乱象，禄存和蔻蔻醉得不省人事，一楼大堂让蛋炒饭闹得天翻地覆。
可是……
等石头回到大堂的时候，居然也和自己一样浑然不觉。就像是刚回来似的。
最重要的……
季雯雯嗅着自己衣服上，洗都洗不掉的栀子兰香，还有那天石头身上的浓烈酒气。不由得多想了点儿。
不过……
没可能的吧？
回家休息，明天又是一个新的月份，又有三十天的亡命催稿日。
季雯雯心一大，将这事儿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