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秋看着罗蕊,“蕊姐儿,这些年你也学了不少,会打理家务,会看账本,还能照看好你母亲的嫁妆。不过最重要的一点你还没有学会,那就是看透人心,看透全局。打个比方,我们国公府是一个局的话,那么生活在国公府里面的人,都是局中棋子。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同别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你要学会抽丝剥茧,找到关键相连点,然后为己所用。记住,想要让一个人为己所用,要么以情动人,要么以利诱人,要么以权压人。需要用到哪种手段,就需要具体分析。”
罗蕊羞涩一笑,“我只怕无论如何努力,都没办法做到五婶娘这样。”
“是吗?”沈静秋轻声一笑,“努力努力,做到四五成,也足够你受用的。不过好在袁二郎不是长子,你也不是长媳,就不用承担那么多责任。而且袁家人口简单,袁氏族人都住在祖籍,你只需要同妯娌婆母好好相处就行了。”
“多谢五婶娘。五婶娘一定是担心我的性子镇不住下人,所以才会选了人口简单的袁家,是吗?”罗蕊好奇的问道。
沈静秋笑了笑,“算是吧。高门大户人口众多,是非也多,那样的环境只怕不适合你。”
罗蕊嗯了一声,“五婶娘也知道,我这人性子简单,也喜欢简单的生活。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虽然都懂得,可是却不想主动参与。要是不得已参与进去,我一定很不开心的。所以,袁家的确很适合我。而且他们也不挑剔我的身世,不在意我是个孤女。”
“谁说你是孤女?难道我同世子不是你的亲人吗?”
罗蕊眼中含着热泪,“可是五婶娘已经有了朝哥儿,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孩子。”
“别管我同世子有多少孩子,总归你的事情我们都会放在心上,不可能不管你。所以,不准胡思乱想。”沈静秋郑重其事的说道。
罗蕊不好意思的笑笑,擦掉眼泪,“多谢五婶娘不同我计较,是我太敏感了。”
沈静秋暗自叹气,这或许是没父没母的孩子的通病吧,总是比旁人来的更细腻敏感一些。
沈静秋同罗蕊在花园里说话,罗四郎正过经过花园,再一次被沈静秋惊艳到。心中火热难耐,不管不顾的就凑了上去。
沈静秋不动声色的看着罗四郎,罗蕊则不由自主的躲在沈静秋身后。
罗四郎表现出自认为最显风流俊俏的一面,笑道:“原来是五弟妹同蕊姐儿啊。五弟妹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不知五弟妹是怎么做到的。”
沈静秋先示意罗蕊离开,罗蕊犹豫了一下,急忙走了,躲在远处看着。
沈静秋似笑非笑的看着罗四郎,“原来是四伯。”
罗四郎呵呵一笑,“五弟妹,五郎如今那个样子,他能满足你吗?你们都已经有两三年没有同房了吧,不如就让我来替五郎……”说着,就伸出手,想要碰触沈静秋的脸颊。
沈静秋站着没动,只是同情的看着罗四郎,真是不知死活啊。本不想搭理罗四郎这个臭虫,可是这个人偏偏要自己撞上来,还说出找死的话。
不等沈静秋动手,青竹就冲了出来,反剪罗四郎的手,死死的压住。
罗四郎大呼,“痛痛痛,赶紧放手。”
“竟然敢对世子夫人无礼,该死。”青竹怒斥。
罗四郎又痛又气,“死丫头,你一介奴婢,也敢在本公子面前放肆。本公子要将你卖到最低贱的窑子里去。”
沈静秋轻声一笑,说道:“四伯好大的威风,竟然敢将我的丫头给卖了。谁给你的胆子啊?”
罗四郎腆着脸,“五弟妹,我这是在说笑,就是想威胁一下这死丫头,好让她放开我。五弟妹,你赶紧让你丫头将我放开吧。我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好不好?”
沈静秋笑道:“既然四伯这么喜欢说笑,那我就让四伯一次说个够吧。青竹,紫竹,你们将他带到无人的地方吊起来,一个时辰内不能将人放下。期间你们想对他做任何事情我都允许,不过不能留下痕迹。”
青竹和紫竹都笑了起来,“多谢夫人。”两人一副跃跃欲试,要将罗四郎当做小白鼠折腾的样子。
罗四郎被提了起来,心中惊恐不安,“你们想做什么,放我下来。我可是主子,你们敢以下犯上吗。沈静秋,你说话啊,你到底……”
“将他的嘴巴堵上,难听的很。”沈静秋冷漠一笑。
“呜呜……”罗四郎被绳子绑着,嘴巴又被堵上,就跟无助的小鸡似得,被青竹还有紫竹两人给带走了。
江瑶小声的说道:“夫人,奴婢也想跟过去看看。”
沈静秋严肃的说道:“你不能去,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交代你去做。”
江瑶好奇的问道,“夫人是让奴婢宰了四公子吗?”
沈静秋失笑,“别整日里就想着打打杀杀的,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要用独特的方式来教训他。再说了,一刀宰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让他生不如死,饱受折磨这才是我想要的。你去找你大哥江武,让他来见我。我有几件事情要吩咐他去做。”狩猎猎物,需要有耐心。布下陷阱后,看着猎物如何一步步的踏入陷阱,这才是最为有趣的。既不用脏了自己的手,还能洗清嫌疑。
在那一个时辰里,罗四郎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情,没人清楚。反正罗四郎在床上躺了两天才恢复了一点元气。自此后见到青竹紫竹两个丫头都要躲着走。
而沈静秋并没有告诉罗隐,关于罗四郎调戏她的事情。此事她打算亲自处理,用女人的办法来处置罗四郎。
罗四郎贪花好色,人尽皆知。二房稍有姿色的丫头,都没能逃过罗四郎的毒手。罗四郎还曾将主意打到在罗老夫人身边伺候的那些容貌秀丽的丫头身上,不过被罗老夫人斥责了一番,罗四郎也不敢继续放肆。
后来,罗四郎就将目光放在了国公府外面。正所谓家花没有野花香,在外面尝到了甜头后,对家里面的女人也不怎么上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