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罗达笑道,“我们大周同南越迟早有一仗要打,所以打仗的事情你不用不发愁。至于朝中御史,依老夫看,不如请你岳父大人出面,让他帮你筹谋一番,此事也就能轻易揭过去。”
罗隐点头应是,“祖父说的是。改明儿我就去沈家走一趟,请岳父大人帮忙。”
国公爷连连点头,心道这就是结一门好亲家的好处。出了事情,找亲家帮忙,可比找一般的同盟好友帮忙靠谱多了。国公爷亲自招呼所有人,“来,大家喝酒喝酒。”
女席这边,罗老夫人停下筷子,所有人也跟着放下筷子,等着罗老夫人示下。
罗老夫人拿起手绢轻轻擦拭嘴角,然后朝沈静秋看来。
沈静秋面无表情,她倒是很好奇罗老夫人又有什么手段使出来。
罗老夫人说道,“关于蕊姐儿的婚事……”
沈静秋当即皱眉,今日是庆贺罗隐归来,说蕊姐儿的婚事,这话题是不是扯得有点远。
罗蕊没想到罗老夫人会提到她,还是关于她的婚事,很是紧张,朝沈静秋求助。沈静秋示意她稍安勿躁。
罗老夫人也不管别人怎么想的,继续说道:“蕊姐儿的婚事,老身已经同慕容家定了下来。两家已经交换了庚帖,过些日子慕容家就会上门过文定。五郎媳妇,你是蕊姐儿的婶娘,此事你要多上心。”
罗蕊捂住嘴,想哭却不敢哭出来。
沈静秋大皱眉头,“老夫人莫非是在说笑?同慕容家交换了庚帖,此事孙媳妇怎么不知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蕊姐儿的庚帖还在世子的书房里放着。”
“别管庚帖的事情,总归老身就是告诉你一声,蕊姐儿已经同慕容家的五郎订婚。此事已经成为定局,你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抗争。”罗老夫人冷哼一声,又是嘲讽一笑。沈静秋还以为她拿她没办法吗?真是笑话。身为国公夫人,只要她想,这国公府就没有事情是她做不成的。
沈静秋板着脸说道,“此事不作数,我是不会答应将蕊姐儿嫁到慕容家。”
“你放肆。”罗老夫人怒斥,“婚事已经定下,哪里轮得到你来反对。你算哪个牌面的人,你进罗家门才多长时间,蕊姐儿的婚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不。”
屏风突然被人推开,男席女席两两相望。罗隐走到沈静秋身边,偷偷握住沈静秋的手,示意沈静秋不用担心,此事有他来处置。
沈静秋深吸一口气,压住内心的怒火。
罗隐朝罗老夫人看去,“孙儿今儿才回来,就听老夫人将蕊姐儿许配给了慕容家的五郎。”
罗老夫人冷哼一声,“已经交换了庚贴,婚事算是定下来了。如此也就了却了大郎媳妇临终遗言。”
“我身为蕊姐儿的亲叔叔,蕊姐儿的婚事老夫人在定下来之前,难道不应该问问我的意思吗?”罗隐很不客气的问道。
罗老夫人冷笑一声,“这是你大嫂的遗愿,莫非你大嫂的遗愿还比不上你的意见重要。我看你们一个二个都是糊涂了。此事关系到我们国公府的信用,岂能任由你们胡来。”
“老婆子,你到底在做什么?”国公爷看到罗隐已经在发怒的边缘,赶紧出言,“蕊姐儿的婚事,你怎么可以这么草率的定下来。好歹也要问过老夫的意思吧。”
“老头子,你说这话亏不亏心。早前,我就征求过你的意见。你不关心蕊姐儿的婚事,我关心。总归如今说什么都没用,反正蕊姐儿的婚事已经定下来,接下来就是忙着操持文定。”罗老夫人暗自得意一笑。
罗隐冷笑一声,“明儿从宫里回来后,我会亲自走一趟慕容家,替蕊姐儿退婚。慕容家不敢不从。”
“你敢!”罗老夫人拍着桌子怒吼。将在座的都惊了一跳。罗张氏想了想,还是不掺和此事比较好。将罗隐惹急了,可是没好果子吃。再说了,无论蕊姐儿嫁给谁,都同二房没关系,二房又不能从中得到好处。
罗隐笑道:“我为何不敢?”
罗老夫人气的急促喘气,知道罗隐是油盐不进的人,干脆将矛头对准国公爷罗达,“老头子,五郎忤逆不孝,你不管?”
国公爷罗达蹙眉,“行了,定邦第一天回来,你就闹成这个样子。蕊姐儿的婚事,你瞎操心做什么?既然慕容家不是良配,干嘛还将蕊姐儿许配给慕容家。什么时候我们国公府的姑娘沦落到要倒贴男方?难道我们国公府的姑娘嫁不出去吗?”
罗老夫人气的脸色发白,“老头子,你不帮着我说话,竟然帮着罗隐两口子说话。老头子,你还是人吗?我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操持整个家,临到老了,竟然被你这样狠心对待。老头子,你对得起我吗?”
国公爷一脸苦闷的样子,有几分尴尬,“行了,你说这些做什么。老夫哪里对你不好了,家事上处处都依着你,还要如何。”
“处处依着我?”罗老夫人连连冷笑,“既然处处依着我,为何又替罗隐两口子说话?什么时候我连蕊姐儿的婚事都做不了主。这也叫处处依着我。老头子,你要不要脸。”
国公爷脸色一板,“行了,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才罢休。蕊姐儿的婚事,从一开始就说好的,由定邦全权负责。偏偏你要中途插一脚,闹成如今这个局面,也是你多事惹来的。”
罗老夫人突然嚎啕大哭,“老身命苦啊,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又要被孙子孙媳妇欺负。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啊,老天爷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母亲,你别哭了。”罗修忍不下去了。上前扶着罗老夫人,“定邦,你还不赶紧给老夫人道歉。蕊姐儿的婚事究竟如何,以后再说也不迟。你是做晚辈的,即便对长辈的决定有异议,也不该这样说话。”
罗隐面无表情的说道:“二叔教训的是,侄儿的确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不过就如祖父说的,蕊姐儿的婚事早有定论,老夫人却因为对我对内子有成见,就肆意决定蕊姐儿的前程。此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因为这是事关蕊姐儿的终身。若是二叔认为,蕊姐儿的终身比不上一时的孝顺,那侄儿同二叔就没法再谈论下去。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