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阅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沈静秋,本公子立下誓言,这辈子都不能对你动手,也不能对罗隐动手。可是这不代表别人不会对你们动手。你亲手杀了周一道,此仇可谓是不共戴天。等到他日周一道寻找到合适的夺舍对象,恢复修为之后,那时候就是你们二人的死期。希望你们二人好好的活着,一直活到周一道杀回来找你们报仇的那一天。
“前辈,晚辈告辞!”沈静秋没有等到司徒阅的回答,于是继续说道。
司徒阅看着沈静秋,微微一笑,“静秋,你今日替本公子除去一个心腹大患,本公子要怎么感谢你。”
沈静秋挑眉,心中有些警惕。司徒阅从来就不是一个遵守礼节的人,她替他除掉周一道,他发下重誓以后再也不找他们的麻烦,按理说两人就是货款两清,互不相欠。根本就谈不上感谢不感谢的。司徒阅突然说要重谢,这实在是不符合司徒阅的性子。也就难怪沈静秋会心生怀疑。
司徒阅仿佛没有看到沈静秋对他的警惕之心,自顾自的说道:“在本公子的卧室,床脚下面有个暗室,里面是我这些年搜集的一些宝贝,应该对你有用。你去取了出来,就当是本公子给你的谢礼。从今以后,本公子不欠你什么,你也别指望本公子会再一次出手救你。好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你们走吧。”
沈静秋放松了一下,“多谢前辈好意,无功不受禄,我们就此告辞。”
司徒阅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似乎并不在意沈静秋的拒绝。
沈静秋见司徒阅没有挽留,当即就同罗隐快速的离开了此地。心中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来这里,不要再见到司徒阅。
沈静秋没有去取司徒阅所谓的宝物,而是同罗隐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此地。到了山下,也不顾休息,买了马匹急匆匆的朝京城赶。转眼之间,离开京城已经有小半年的时间,如今离京城越来越近,对家对亲人的渴望也就越来阅强烈。还有三日就是新年,她盼望着能够新年之前回到京城,同家人团聚在一起,同他们一起守岁过年。
见沈静秋不要命的赶路,罗隐急了。
“静秋,身体要紧,而且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肯定能够在除夕当日赶回京城。”罗隐强行将沈静秋带下马,轻抚她的面容,上面全是一路风尘。沈静秋的眼里泛着血丝,眼角周围有些青黑,都是因为着急赶路没有足够的休息所致。看到沈静这般模样,罗隐自然也能想象自己又是一副什么模样。
罗隐轻轻的将沈静秋揽在怀里,“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不然我会心疼的。”
沈静秋闷笑一声,“我没事。我看上去狼狈,其实精神很好,身体也很好。”顿了顿,沈静秋有些感慨的说道:“说起来还是要感谢司徒阅,他对我有再造之恩。我还记得刚醒来的时候,全身都不能动弹,唯独一双眼珠子能够转动。那种活死人的滋味,这辈子尝过一次,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是司徒阅,是他将灵力灌入我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慢慢的修复好我的经脉,让我终于能够站起来,和正常人一样。也是因为如此,即便司徒阅封锁我的记忆,甚至对你生出杀心,我对他也生不出恨意来。”
“不要再说了。”罗隐的声音都在颤抖,“求你,不要再说了。”他只要光想想沈静秋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吃喝拉撒全要靠人帮忙,年纪轻轻却如活死人一样活着,他就受不了。心都在绞痛。无数次的痛恨自己,当初他为什么没有跟着跳下去。如果跳下去,有幸不死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一直陪伴在沈静秋的身边。
沈静秋抬手,擦过罗隐的眼角,湿润的触感混合着满脸的尘土,让沈静秋有些心酸。沈静秋笑了笑,“你哭了?”
“胡说八道。”罗隐面无表情的瞪着沈静秋。
沈静秋嗤笑一声,“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哭就哭吧,我又不会说出去。其实你为了我哭,我很感动,干嘛要否认了。”
罗隐撇头不肯再看沈静秋一眼。这个蠢女人,连点眼力见都没有。
沈静秋轻抚着罗隐的面颊,目光痴缠着,用着无比轻柔的声音说道:“过去的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乖,不难过了。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再也不会涉险,更不会让你担心。”
罗隐又忍不住瞪了眼沈静秋,这是将他当小孩子哄,是吧。忍不住笑了笑,狠狠的在沈静秋的臀部拍了一巴掌。沈静秋吃痛,跳了起来,脸色涨红,又羞又恼,恨不得将罗隐打成猪头。就算要动手打她,又怎么可以对那个地方动手。真是,真是太不要脸了。
罗隐瞧着沈静秋一脸窘迫的模样,却哈哈大笑起来,自然惹来了沈静秋的一记白眼。
罗隐也不在乎,牵着沈静秋的手,笑道:“走,今晚我们住客栈。好好休整一晚,明儿再出发。”
沈静秋顺从的点头,她的确需要休息。
罗隐不放心沈静秋抛头露面,怕被人认出来,传到京城那边去。所以在进入客栈之前,已经给沈静秋带上了纱帽,完全遮掩住了一张绝色容颜。客栈老板键两个小年轻要住店,还是在年下,难免好奇的多看了几眼。不免猜测,这两个小年轻莫非是要私奔。客栈老板脑洞有些大,还脑补了不少剧情,着实有些感天动地。
罗隐敲敲桌面,隐含不满,看傻眼了吗?
老板被罗隐给敲醒了,回过神来,赶紧低下头给两人登记。罗隐要了两间上房,给足了银钱,自然要求最好的服务。老板却在感慨,心道虽然是私奔的小情侣,好歹也知道守礼,没有住在一个屋里。这让老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更好奇了。
安顿下来,洗漱过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依旧是麻布白袍,宽袍广袖,同在山里时候的打扮一模一样。若是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就是沈静秋脸上的笑意多了。
罗隐在门外敲门,沈静秋对门外说道:“进来吧。”
罗隐推门进来,就见沈静秋穿着宽松的白袍,披散着乌黑湿润的头发坐在窗前,窗户敞开着,冬日寒风呜呜的吹进来。罗隐当即皱了眉头,黑着一张脸走上前,将窗户给关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