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哥听到自己女儿会有危险,手上的茶包都扔在了地上。
“小林,你说的是真的?不是在吓我吧?”马大哥神色非常紧张,其实他心里是相信的,他知道林宇不会无缘无故骗他。
“等以后再跟你解释,咱们最好现在就出发!”林宇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马大哥的女儿白白送死。
“好!”马大哥当机立断,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就往楼下跑。林宇跟在后面,也急急忙忙下楼。刚上到5楼的小谷,看见跑下来的两人,无奈的哀嚎一声:“哎呀,早知道不往上爬了!”然后也倒转方向,开始下楼。
三个人一个接一个跑下了楼,一刻也没有停留,直接跑向了马大哥停车的位置。坐在警车里的周警官一脸懵的看着跑远的三人,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马大哥心里着急,车开得非常快,但是这就是魔都,他们遭遇了大堵车。
车流前进的非常缓慢,旁边人行道上行人的速度都比车速快上不少。这种情况着急也没有用,只能祈祷堵车快点结束。
一直磨蹭到晚上九点多钟,车才开进了大哥女儿居住的小区。
小区的管理挺严格的,车必须要停到地下停车场,林宇决定先下车,自己过去看看再说。
马大哥把车窗放下,对林宇说:“小林,小区最左边那条路,最里面那栋5楼502!”
林宇没有犹豫,飞奔的跑向了左边。
小谷则在后面追,不过速度比他慢了很多,不一会已经看不见林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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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来到了最里面那栋楼,他站在楼下等小谷。剧烈的跑动让他一时之间还喘不匀气,正在慢慢调整呼吸。
他抬头看向了五楼的窗户,两边的窗户都亮着灯,不知道哪边才是502。
他现在只希望小希不要有早睡的习惯,否则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个时候,整个小区的灯全部灭了,突然一片漆黑。
林宇站在楼下,看着面前漆黑的门洞,这个时候宛如妖魔张大的嘴,仿佛等待着吞噬所有进入这栋楼的人。这样的黑暗让林宇隐隐有些不安,他甚至觉得小希的生命似乎正在被吞噬。
不过林宇没有选择贸然一个人上楼,他现在不敢肯定这大停电是意外还是......
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小区所有的灯又重新亮了起来。看来只是跳闸,自己应该是多想了。可是林宇突然发现,5楼左边的窗户并没有重新亮起灯,怎么独独这一间房,还留在黑暗之中?林宇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急忙冲上了楼。
来到了502门口,林宇敲了敲门,里面完全没有动静。这种安静才最让林宇担心,他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里面有没有什么活动的声音,不过他最终什么也没听到,只有一片寂静。而这种寂静突然让他产生了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他清晰的感受到,门里面正有一个什么东西也把耳朵紧紧贴着门,在听着外面的动静。虽然中间隔着一道铁门,但那种贴身的感觉,就仿佛这道门根本不存在一般。
林宇赶紧离开了那扇门,突然里面传出来一些摩擦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非常清楚。
然后门自己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一个女孩正站在门口,她没有看林宇,而是低头盯着手里拿着的小镜子,似乎镜子里有什么牢牢吸引了她的注意。
林宇小心翼翼的叫了声:“小希?”
女孩抬起了头,散乱的头发下,是一张布满了血痕的脸,横七竖八鲜血淋漓。左半边脸的脸皮不翼而飞,露出里面鲜红的肌肉,还不停地往下滴着血。一双眼睛空洞无神,十分呆滞地看着林宇。
看来自己还是来晚了!
女孩突然把手伸向林宇,似乎想把手中的镜子递给他。
“给你。”轻飘飘的声音像一阵风一般,吹过了林宇全身的汗毛。
林宇缓缓后退,而女孩的手却随着他的身体慢慢变长,像是执意要把镜子给到自己一般。林宇只能不断后退,而女孩的手似
乎伸长到了极限,最终【咔】的一声,手臂生生断裂开来掉在了地上,顿时鲜血四溅,而那小镜子则骨碌碌的滚到了林宇身后的墙角中。
而掉在地上的断手,居然还有知觉,不停地用手指蠕动来蠕动去,十分骇人。
但是女孩的脸上丝毫没有痛苦,似乎感受不到痛楚一般,只是呆呆地望着林宇,随后又像被什么吸引,看向了林宇的身后。
林宇似乎有所感应,迅速转身,就看见墙角的小镜子里,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的皮肤白晰光滑,并且手的形态特别美,可以想象手的主人应该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女。那手臂上的指甲上还挂着血肉,应该是小希脸上的。手臂上缠着丝丝红线,时隐时现。
手朝着林宇抓来,林宇连忙躲避,不过楼梯间的位置实在是太小了,林宇只能拿出小鼎,放在了身前。
果然感受到了小鼎的镇压之力,那鬼手立刻缩了回去,只留下手掌还露在镜子外面。
一人一手就在楼梯间对峙起来。
楼下突然传来脚步声,林宇知道是小谷上来了。有小鼎护在身前,林宇并没有太多担心,她只想知道,小希这样的情况还能不能救回来了。
小谷终于来到了5楼,楼梯间的情况一目了然:“哥哥,那只手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刚才它从镜子里伸出来想抓我,被乾坤鼎吓回去了,应该就是那鬼怪的手。”
转头再看向小希,小谷发出一声惊叫:“这是马大哥的女儿吗?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现在还不能下定论,先把这镜中鬼拿下,再想办法救小希!”林宇心里还是抱有希望的。
小希看见了小谷,呵呵笑了一声,又用她那轻飘飘的声音说道:“又一个女孩。”
而墙角的手,也指向了小谷。
而小希则如同得到了指令一般,像提线木偶一样,直挺挺地朝着小谷走了过去。断开的手臂还在不停地流血,随着她的身体,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