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大家也都吃得差不多了,牛头示意旁边的侍女上饭后甜点。
侍女撤下刚吃完的餐盘,又端上来几盘点心。
牛头再次介绍起来:“老弟,来尝尝这些点心,平常可吃不到。此乃琬琰之膏,千年玉髓之精华炼制而成;此乃甜雪之味,由千年玉石研磨而成;这是素莲黑枣,这是碧藕白橘。皆为瑶池特产,大补之物,快尝尝。”
林宇一道道尝试,皆是无比美味。
宴席落下了帷幕,牛头交代侍女给所有人安排好房间,便出门帮林宇联系判官去了。有一个热心肠又讲义气的大哥真好。
林宇喝了不少酒,早就迷糊了,躺下便睡着了。
等他醒过来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冥府之地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天一直都是黑沉沉的。
走出房门,门口有一位侍女正在等待。
“大人,主人在正殿等候。”林宇点点头,示意侍女前头带路。
来到正殿,牛头马面两位大哥已经在里面等候。
林宇拱了拱手:“两位哥哥,小弟来迟了。”
牛头挥了挥手:“哪里的事,老弟来的正好。”然后示意林宇坐下。
“老弟,哥哥我跑了趟天子殿,已经和几位判官打过招呼了,他们非常乐意帮忙,还非常想认识你。”
“认识我?”林宇有些疑惑。
“老弟你不知道,想当初崔判独闯暗世界,被魇魔之主暗算偷袭,差点就交代了。幸亏你父母帮忙,才让他逃过一劫。”林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档子事,看来爸妈在地府关系很广啊。
“所以听说是他们的儿子,崔判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麻烦哥哥了。”
“哎!说的什么话!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就在这时,天子殿那边派人过来通传:“各位大人,天子殿那边已经准备妥善,请随我来。”
“那咱们就走吧!”牛头大手一挥。
“小泽,叫上所有人,跟我走。”林宇让小泽把所有人召集起来。
走出牛头府,众人跟着天子殿的下人,来到了一片建筑群之前。建筑群依山而建,连绵数里,这地方离奈何桥不远。最外面是一座牌坊,为木石结构的三重檐坊,高约10公尺,上书“天子殿”三个大字;牌坊前放着一块巨石,上面刻有繁复的铭文和一些不知道意义的纹路,中间书四个大字“神目如电”。
牛头指着石头说:“这是考罪石,亡魂接受审判之前都要单脚站立在巨石之前,挺胸抬头,看着前面‘神目如电’四个大字进行考核,考罪石会记录下此亡魂一生之过往,再交给四位判官查阅。”
走进牌坊,林宇看见它的后面写着“幽都”二字。再往里走,便是山门。
山门为重檐歇山式屋顶,两边的钟鼓楼均为四角攒尖顶,非常威严。山门之上挂着一幅楹联:
不涉阶级须从这里过行一步是一步
无分贵贱都向个中求悟此生非此生
的确如此,到了这里哪还有什么阶级什么贵贱,统统归地府管辖,听候发落。林宇看着对联若有所思,似有所得。
走过山门,背面还有一幅楹联:
任尔盖世奸雄到此就应丧胆
凭他骗天手段入门再难欺心
也就是说,到了这里不管你如何搞奸诈,耍手段,都是过不了判官这一关的,还是要忠诚老实为人的好。
再往里走,众人终于来到了正殿之前。
殿堂为砖木结构,硬山式屋顶。殿门之上挂一鎏金牌匾,上书“曜灵殿”。
下人前去通报。
林宇等人则在殿外等候。
“大哥,这判官所在之处,为何叫天子殿?似乎不符合身份。”林宇问牛头。
“老弟,这天子殿为太阴天子掌管,四大判官也是为其做事。”牛头又说出了一个林宇不知道的名字。
“太阴天子为东岳天齐圣帝,掌管轮回和十八层地狱,是我们阴帅和判官的直属上司。”原来是一尊大神,自己可得小心着点。
“不过天子在第十八层地狱苦修,一般不管这些琐事,平常难得一见。现在整个天子殿的大小
事务,都是崔判官在管理。”这不就是甩手掌柜,所以说做领导的阳间阴间都差不多。
下人回来了,引着大家往大殿里走。
大殿正中,放一案台,正有一人坐于其中。此人穿着绿袍,应该就是赏善司魏征。见众人进得殿内,魏征安排牛头马面和林宇坐在一侧,小泽则站在林宇身后。其他亡魂全部立于大殿之中。
魏征清了清嗓子,翻开了案台之上的善簿。
“刘明睿可在?”
刘总吓得一哆嗦,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大人,我是刘明睿。”
“刘明睿,1974年生人,阳寿45年,时辰已到。据善簿记载,你14岁那年,救过一只流浪狗;18岁那年,救过一位溺水的孩童;34岁那年,捐过一笔1万元的善款。除此之外再无善举,你可认同?”
刘明睿心想,这一辈子就做那么几件好事,一件不落的记录在案,真后悔没有多做些好事。
“大人,我认同。”
“好!即刻退下!”说完便让刘总退到后面。
“吴永福可在?”
司机老吴走了出来:“大人,我就是。”
“吴永福,1963年生人,阳寿56年,时辰已到。据善簿记载,你9岁那年,把自己的饭食分出一半给了邻居家的女儿,持续3年;13岁那年,帮助同班同学摆脱了校园霸凌;19-24岁,成为消防队员,并成功救出11位火灾被困群众;35岁那年,作为退伍老兵参加抗洪抢险;45岁那年,奔赴地震灾区参与救援。本判官认为你为大善之人,你可认同?”
林宇坐在一旁,暗自佩服起老吴,居然做了这么多善举。
老吴摇摇头:“大人,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不能算做好事。”
“本判官自有评断,你退下吧。”
老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又不太敢,只能无奈退下。
“郑阳可在?”
郑阳和妻子站在一起,听见自己的名字,身体像筛子一样抖个不停。
身边的妻子推了推他:“老公,到你了,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