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陈白哈哈一笑,依旧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儿一边回答我说:“这里没什么外人了,所以我也就直截了当跟你坦白了吧!我陈白虽然不是什么金类邪灵的铸灵匠,但是我却是铸灵匠的弟子。”
“原来是这样,那救花妍丽的那个人应该就是鬼类邪灵铸灵匠的弟子了?”
“错,他可不是什么弟子。”
“难道他还是铸灵匠不成?”
“没错,他就是第六代鬼类邪灵的铸灵匠,也是你们花家人,并且还和你大有渊源。”
“那我怎么没听说过花家有这样一个人?”
“因为你孤陋寡闻,而且也没有人敢告诉你他的一切。”
“那他是不是跟邪灵店有关系呢?”
“那你觉得你为什么会忽然成为执笔邪灵呢?你难道就没关心过自己的父母究竟在哪儿?或者是他们是不是还健在人世?”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已经听明白了,陈白说的已经非常清楚,救下艳滴血灵的人就是我的亲人,是我亲生父母中间的一个,而且我还记得艳滴血灵之前说过,她见过那个幸存下来的女鬼头人,所以她能找上我也并不是偶然。
这是家族产业式的传承,从头到尾都应该是这个样子,我所遇到的一切都是必然,我的路一直都在别人的设计之下。
如果真的是这样,如果我真的是那么重要,那么邪灵店的人就不会放任我出事而不管,就算我人在鬼城,他们也会一直跟着我,暗中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说起来这还算是件好事儿,起码打起架来我就不怕势单力孤了,再说了,我一直都想见识见识邪灵店真正的手段,我想看看他们到底能承受多大的挑战。
思考的时候,陈白已经先把阴阳手的残片拿了出来,看他翻看了一会儿,似乎是了解的点了点头,随后就去丹炉后拿来了一个小金属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爪子。
这只爪子黑亮黑亮的,在火光底下还能看到有指甲盖一样的鳞甲存在,随后陈白就把阴阳手的残片小心的铺在了爪子上,而没多久我就看到残片上多了一些会动的黑色细网,慢慢的,残片之间的缝隙裂口就开始一点点的消失了。
“老爷子,这是什么东西的爪子?阴阳手跟这种爪子有什么关系?”
“鬼兽雷狰,非常稀有的物种,我消失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找雷狰的爪子,你知道为了这只雷狰的爪子死了多少人吗?”
“我靠,还死人了?”
“祥云司既然有人负责捕捞奈河水族,那么自然就有人去搜寻异兽,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说。对了,这雷狰的爪子就算离开了身体短时间内也不会没了机能,只要有另外的活体,它就能再生,当初打造阴阳手的铸灵匠就是在自己残疾后利用这只手横行天下的。”
“这也就是说阴阳手邪灵的铸灵匠其实是非常了解鬼兽的人了?”
“没错,他不光了解鬼兽,还终日和鬼兽为伴,因此他也成为了驯服鬼兽的第一人。对了,阴阳手因为一直以来都没有真正死掉,所以它才会在你身上扎根成活,它不光能放大你的力量,还能释放出那只鬼兽的气味,从而震慑到另外的兽类,你的刀疤脸就是臣服在这种力量之下的。”
“雷狰在哪儿能见到?”
“昆仑山大日鬼城内铁树的附近。”魇娘忽然回答说。
“那么说你见过这种东西了?”
“不光是见过,更见识过它的威力,一座城池片刻之间就能被夷为平地,雷狰一声吼能让所有的人和兽迸裂,如果不是趁它睡着的时候动手,那么谁都制服不了它。”
“好厉害的东西,看来每代鬼头人都有自己独到的手段了。”
“对,他们留下的东西都是财富,如果你真正了解了这些金类邪灵的用法,那么就算是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说到这儿,陈白也放下了阴阳手让它慢慢恢复,转而就去尝试修复血海刀。
我认为刀这种冷兵器是必须要在火的炙烤下才能重新锻造的,所以血海刀的修复过程一定离不开火。
不过等陈白动手的时候我才知道,重新复原血海刀光用火是远远不够的,他在残片中间还添加了不少的东西,不过具体是什么我倒是没有去过问,而且我也知道这些东西一定都和雷狰一样大有来历。
看着陈白把必备的东西放入了一个刀模,随后就把刀模放进了丹炉内,不久丹炉内就火焰顿亮。
刀模很快就变的通红,同时我还看到陈白陆续把修复用的材料放入了刀模。
看他很小心的样子,我也能明白这个活儿真不是一般人就能做的,同时我还联想到了古时的那些铸剑名家,心想他们当时是不是也是用这种方法来铸剑的呢?
由于丹炉内火焰暴涨,密室里的温度也骤然升高,很快我就再也感觉不到了鬼城内的寒冷,被阵阵热浪搞的大汗淋漓。
一边看着陈白动手,一边我还留神观察了丹炉内的火焰,不久我就发现这丹炉之火有些神奇,一则是我不知道这把火是怎么点燃的,二来是这把火忽旺忽弱,就好像自己能知道热量是否足够似的。
悄悄的绕到了陈白老爷子的一侧,此时我就看到他的右手掌正不断的在火焰外伸缩,看到这个情况,我也忽然想起了魇娘玩火的时候那个样子,所以不由得就小声问了她一句:“魇娘,这丹炉内的火跟你身上的那把火应该是同一类东西吧?”
“你现在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下他了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但凡是火就一定有火种,不过这两样火却都是鬼火,是属于鬼类邪灵范畴内的东西。对了,你总还记得纪本禄吧?”
“他怎么了?”
“他身上也有一把鬼火,而且那把火跟我和陈白的火威力相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没有好好的加以利用,不然的话我根本打不过他。”
“他那把火是从哪儿来的?”
“我也不知道,不过好像有点眼熟,就是记不清楚在哪儿见过了。”
“我再问你个问题,你说古时候那些铸剑师用的火是一般的火吗?”
“当然不是了,一般的火铸造出来的东西是根本不能和鬼火的作品相提并论的,而且古来就有玩火的说法,火这种东西可不是能随便拿来玩儿的,所以以你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驾驭,最关键的是你还是个人,所以你必须要有个火器来存放火种。”
“比如呢?”
“比如眼前你看到的这个丹炉,不过你是不可能随时扛着一个丹炉满世界跑的,所以这个火器需要慢慢去找,而你现在还是老实的在这儿待着,好好学习自我保护的手段和技巧,其他的等以后再说。”
说到这儿,在丹炉旁忙活的陈白也忽然插了一句:“其实很多事你都不需要去刨根问底,你不知道反而对你有好处,而你知道了反而对你有害,其实这也本不怪你,因为如今世道不同了,有帮你的人自然就有害你的人,而且你也不知道帮你的人是不是将来要害你的人。”
“您老这话说的,就好像您将来要害我似的。”
陈白没有回答,不过他的忽然沉默也告诉我刚才自己的猜测有可能是对的。
俗话说的好,船到桥头自然行,所以我一味的自寻烦恼其实也没什么鸟用,最多就是吃饱了撑的让自己多死了几个脑细胞,说打草惊蛇也不足为过。
“你们先出去休息吧!等我把东西修好了就给你们拿出去。对了,我听说陈仙姑把鬼城各司的官吏都叫去典狱司了?您到底想干什么?”
“鬼城内一直到现在都还在沿用老秩序下的统治方式,很多鬼魂都入不了鬼城,这些你总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不过鬼城这么大,有很多问题都不是能面面俱到的,陈仙姑你已经够努力了,这些其实并不怪你,毕竟你一人之力真的有限。这里虽然是鬼城,但是和外面其实也没什么不同,这是通病,是恶性循环,是你一手无法逆转的。就算你把所有的官吏都杀了,新任的官吏也还会这么做,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你的意思我懂,我知道该怎么做,其实我这趟来也不是完全为了这个。”
“是为了那个叫温良的邪灵吧?”
“你见过他了?”
“见过了,而且他还让我转交给您一件东西,而且这个东西您也是认识的,稍等,我去拿。”
陈白说完就离开了,我和魇娘他们也一直等,足足等了有半个多小时才见到有人回来。
不过等我迎上去的时候,眼睛忽然就瞪大了,此时魇娘也猛的拉了我一把,把我藏到了她的身后。
看穿着打扮,回来的这个人并不是陈白,因为陈白不会这么无聊。
此人身穿一身黑色长衫,连衫帽遮住了头部,黑乎乎的脸都看不见。
不过从身上看去,这个人稍微显得有点瘦小,从隆起的胸口能看出是个女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