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栀刚从程雁归家中出来,就跟迎面走来的妇人碰了个正着。
妇人一眼就认出了她,笑着问道:“青栀丫头,你这一大清早的,怎么从程猎户家里出来?该不会是找他买猎物的吧?”
“婶子莫要误会,我找程大哥就是说点事情。”苗青栀虽然记不清眼前的妇人是谁,但也不想因此惹出是非。
妇人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只是笑笑并未搭话。
苗青栀总觉得妇人的眼神透着一丝诡异,但并未深究。
“青栀丫头,我听大山媳妇说,你山上摘了不少酸果子到镇上去卖,还卖了不少银子,是真的吗?”
“婶子,我想你一定是被我二婶给骗了,这酸果子又酸又涩,就算我拿到镇上去卖,也未必会有人去买。”
听完苗青栀的话后,妇人才接着说道:“我早就知道大山媳妇不老实,没想到,她连这种谎话也编的出来,下次要是在见到她,我定要好好说她一下。”
“婶子,我还有要事要办,就不与你闲聊了。”
“好,那你快去吧!”妇人挥了挥手,便目送着苗青栀离开了。
等她走远了之后,她才捧起地上的木盆子,往河边走去。
恰巧此时,吴秀和王大婶她们也在河里洗衣服。
妇人端着木盆子走过去之后,就阴阳怪气的说了句:“大山媳妇,没想到你平日里看起来挺老实的一个人,撒起谎来,也不带脸红的。”
“梁婶,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撒谎骗过你了?”吴秀将手里的衣服丢回到木盆子了,看向梁婶的眼神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大山媳妇,你也别不承认。我刚才在来的路上,碰到了青栀丫头,她告诉我,酸果子又酸又涩的,就算拿到镇上去,也卖不了几个钱。”
“梁婶,你怎么就认定是我骗了你,而不是苗青栀骗了你?”
“酸果子能不能卖钱,你我心里清楚得很,用不着在这里争执这个问题。”
吴秀眼珠子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接着问道:“梁婶,你说你刚在来的路上碰到苗青栀了?可我明明记得,你住的地方跟苗青栀住的地方,根本就不同一个方向,更不会轻易碰到。”
“就算不同方向,那也是被我给碰到了,说明我运气好。”
“梁婶,你实话告诉我,你是在哪里碰到苗青栀的?”
梁婶想也没想,就直接说了出来,“就在程猎户家门外。”
听完梁婶的话后,吴秀瞬间就扬起了唇角,笑道:“真没想到,那小蹄子竟也有被我抓到把柄的时候。”
“大山媳妇,你刚说抓到谁的把柄?”
“还能有谁,当然是苗青栀了。你说她一个尚未出嫁的姑娘,天刚蒙亮,就出现在男人的家门外,这合适吗?”
“这……的确不合适,可她都说了是去找程猎户商量事情的,定不会有假。”
“梁婶,你这未免也太天真了些,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要猜得没错,她肯定是跟程猎户有一腿,不然,程猎户也不会处处帮着他。”吴秀越说,就越是得意,像是抓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把柄一般。
在场众人听了之后,皆面面相觑了起来,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吴秀的口中说出来。
再怎么样,她都是苗青栀的二婶,是长辈。
她不护着苗青栀也就算了,还为抓到她的把柄而高兴,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梁婶紧蹙着眉心,沉声说道:“大山媳妇,这事关青栀丫头的声誉,可不是开玩笑的。”
“梁婶,你就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青栀,这话是你说的。”语罢,吴秀就将河里的衣裳全都拧干,丢到木盆子了,端着往回走去。
梁婶看着吴秀远去的背影,只重重的叹了口气。
苗家的事情,可不是她这些外人能够干预的。
以苗老太太的性子,若是知道苗青栀做了那些伤风败俗的事情,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都怪她一时嘴贱,告诉了吴秀。
事已至此,她只能让苗青栀自求多福了。
……
吴秀端着盆子连走带跑的回到了苗家主院。
苗老太太正在院子里喂鸡,就看到吴秀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不悦道:“老二媳妇,你跑这么急做什么?难不成做了什么亏心事,担心被鬼追?”
“娘,我刚从梁婶那里听到一个大消息,我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告诉您了。”吴秀放下手中的木盆子之后,就献宝似的走到苗老太太的跟前。
苗老太太剜了她一眼,冷声问道:“什么大消息?”
“梁婶说她早些时候,看到苗青栀从程猎户的屋里出来了,您说他们会不会早就珠胎暗结,睡到一块去了?”
“就为了这点破事,你连衣服也不洗了,就急忙忙的跑回来?”
吴秀不明所以,木讷的点了点头,“是啊。”
“老二媳妇,我真不知是该夸你好,还是该骂你好。苗青栀早就同我们说过,程猎户是她的未婚夫婿,就算他们真的睡到一块去了,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她早就不是我们苗家的人了。”苗老太太轻垂着浑浊的眸子,看不出喜怒。
“娘,苗青栀虽然已经分家出去,但依旧还是我们苗家的人。她若是做了败坏门风的事情,我们依旧能够让里正去处罚她。”
听完吴秀的话后,苗老太太才缓缓抬起头来,往吴秀的脸上看去,“既然如此,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娘,你就放心好了,这次我一定要让苗青栀那个贱蹄子受到教训,看她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行了,事不宜迟,赶紧去办吧!”苗老太太打发吴秀离开之后,就继续喂鸡去了。
……
与此同时,苗家小院。
苗青栀回到家中之后,就烧了热水,洗了个热水澡,并且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裳。
正当她准备出发到镇上去的时候,门外突然来了一群人,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里正,就是她,不知羞耻,还没成婚就跟男子厮混在一起,简直是败坏门风。”
听到这里,苗青栀才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归根究底,都怪自己从程雁归家中出来的时候,不小心被人给撞见了,还传到了苗家人的耳中,这不,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把里正给请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