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众人散去,冯珏才走到程雁归跟前,沉声开口:“殿下,你是摘星楼楼主的身份,可要让王妃知道?”
“冯珏,你觉得本王告诉栀儿这些,她能够接受吗?眼下,朝局动荡,我能做的,就是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至于剩下的,也就没那么重要了。”程雁归面容严肃,但说出口的每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以他现在的身份,想要保护苗青栀并不是问题。
可他担心的是,苗青栀会因此而成为众矢之的。
危险无时不在,他不敢保证,自己能时刻留在她的身边,护着她。
最好的办法,就是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让她能够过得轻松自在些。
冯珏深知程雁归心底的顾虑,便沉声说道:“殿下,我虽然不知道王妃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相信,她日后就算是知道了,也能够理解你的。”
“但愿如此吧!”话落,程雁归便倏然站了起身,往门外走去。
冯珏见状,急忙跟上前去,“殿下,你这是要去哪呢?”
“满月楼。”
丢下这句话后,程雁归就打着冯珏,快马加鞭的赶到了满月楼外。
他刚走进去,就四处寻找苗青栀的身影。
直到她从楼上下来,他才大步走上前去,“娘子,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也不留在府里多休息会。”
“许是忙习惯了,在家里反而呆的浑身不自在。”
“话虽如此,可我却见不得你这么辛苦。”程雁归伸出大手握住苗青栀的纤纤玉手,语气中,满是宠溺之色。
苗青栀知道,程雁归是打从心底里关心自己,心里也是满满的感动。
“相公,我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一点也不辛苦。”
听到这里,程雁归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就看到上官玉璟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向苗青栀,道:“苗姑娘,我还有事要忙,就先行一步了。”
“上官公子慢走,有空再来。”苗青栀挥了挥手,就满心欢喜的目送着上官玉璟离开了。
当程雁归看到苗青栀对上官玉璟笑得如花般绽放的时候,醋坛子像是被打翻了一般,散发出浓郁的酸味。
“娘子,人走已经走没影了,你还看什么呢?”
男人幽怨的话语传入耳中,苗青栀才恍然回过神来:“相公,你这话怎么听 起来怪怪的?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谁吃醋了,你少胡说。”程雁归眼神闪躲,但语气却说明了一切。
苗青栀也并不急着去拆装他,故作严肃,道:“相公,你说的对,刚才我还真就是胡说了。”
程雁归:“……”
这话,让他如何能够接得下去。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需要给自己留有足够的颜面。
可苗青栀说这句话,明摆着是要跟他唱反调了。
万般无奈之下,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娘子,我说这些,也是不希望你跟上官玉璟走得太近了。”
听及此,苗青栀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还说没吃醋,你脸上的神情都出卖你了。”
“没错,我是吃醋了,但我吃醋,也是因为在乎你。”
“相公,你对我的心意我都知道,但请你也要相信我。”苗青栀说罢,徐徐走到程雁归跟前,伸手搂住他的劲腰。
程雁归见状,顺势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
与此同时,宰相府。
“小姐,不好了,我们派去教训苗青栀的那个男人,被京兆府的人给带走了。”秀菊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急切道。
杜若溪微微蹙眉,“什么?那他可有说出是谁指使的?”
“没有,他并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
“秀菊,你亲自去京兆府一趟,务必让他守口如瓶,若敢多说一个字,就杀了他。”杜若溪目露凶光,浑身上下散发着嗜血的杀意。
“是,小姐。”秀菊应道,便转身退了出去。
然而,等秀菊赶到京兆府的时候,那个男人早已被人给带走了。
扑了空的秀菊,只能神色匆忙的赶回宰相府,将此事告知杜若溪,再另做打算。
很显然,杜若溪也没料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沉吟许久,她才深吸一口气,道:“秀菊,京兆府的人有没有说那个男人是被什么人给带走的?”
秀菊摇了摇头,“没有,要不是我强行逼问他们,他们也不会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被人给带走了。”
“在这偌大的京城,除了太子殿下之外,还有谁敢跟宰相府对着干。”
杜若溪知道,太子程英是绝不会插手管这些小事。
可除了太子程英,又还有谁会这么做呢?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个丫鬟从门外走了进来,恭敬道:“小姐,老爷让你到书房一趟。”
杜若溪闻言,脸上的神情也逐渐变得严肃起来,“爹找我做什么?”
“奴婢不知。”
“罢了,问你也是白问。”杜若溪说罢,便从椅子上站了起身,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当她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宰相杜辉正端坐在椅子上,不知在翻阅什么东西。
“爹,你找我?”杜若溪小心翼翼的走到杜辉身旁,疑问道。
听到杜若溪的话后,杜辉才放下手中的书籍,薄唇轻启:“溪儿,你可知为父找你过来,所为何事?”
“溪儿不知。”
“陛下为太子殿下和上官玉瑶赐婚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本来,这太子妃的位置非你莫属,只可惜,有了上官玉瑶的介入,也就没你什么事了。爹知道,你为了这件事情,心有不甘,可你也不能不顾宰相府的声誉,在外做出有损宰相府名声的事来。”
杜若溪被杜辉说的一头雾水,不禁蹙起了眉心,“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做出有损宰相府名声的事情来了?”
“溪儿,你是我的女儿,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了解不过。今日,若非京兆府的赵大人找到我,我也不知道,你竟敢收买那些市井无赖去欺负无辜之人。”
杜若溪轻咬着粉唇,辩解道:“爹,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得那样。”
“那你说说,是哪样?”杜辉面容严肃,说出口的话几近咬牙切齿。
杜若溪深知,杜辉是真的生气了,才会如此。
思索再三,她才咬了咬牙,道:“爹,我就是看不惯那个小贱人,明明已经有了夫婿,还在外勾三搭四。”
“溪儿,旁人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不该擅自插手。”
“爹,事情既已发生,我也不想狡辩什么。你要是想罚我,我也认了,毕竟是我有错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