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斌总觉得冯珏有话在瞒着自己,便继续追问道:“冯将军,你实话告诉我,瑾王殿下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瑾王殿下的意思,是让我们不要过度干预此事。”冯珏低垂着眉眼,看不出脸上的真实情绪。
“冯将军,你去了这么久,瑾王殿下就跟你说了这些话?”
“是啊,我在程府的时候,还碰到了瑾王殿下娶的妻子。为了不让瑾王妃起疑,瑾王殿下只好谎称我是他在战场上认识的袍泽,谁料,瑾王妃听了之后,竟让我留下来吃完饭了再走。瑾王妃盛情邀约,我也只好硬着头皮留了下来。”说及此,冯珏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孙斌得知冯珏留在程府,跟瑾王殿下和瑾王府一起吃了饭,心中可羡慕了,一把握住冯珏的手,激动道:“冯将军,瑾王妃做的饭菜如何?好不好吃?”
只要一想到苗青栀做的饭菜,冯珏就不由咽了小口唾沫,“好吃,太好吃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未吃过那么好吃的饭菜。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把桌上的饭菜都给吃光了,瑾王殿下和瑾王妃一直盯着我看,我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实在是太丢脸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饿了几辈子,没吃过饱饭似的。”
听完冯珏的话后,孙斌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冯将军,真没想到,你还有如此搞笑的一面。只可惜,我当时不在场,不然,我一定要好好看看,你当时的样子有多滑稽可笑。”
孙斌话音刚落,就察觉到冯珏正用布满杀意的眸子直视着他。
他愣了片刻,才把脸上的笑意敛去,“冯将军,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可别生气。”
“事实摆在眼前,就算我想生气,又有什么用?”
孙斌正了正色,才接着问道:“冯将军,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眼下,冯珏最担心的是,太子殿下的人,会找到这里来。
毕竟,就连他们都能找到程雁归的下落,太子殿下的人,也不例外。
……
月上眉梢,凉风徐徐。
苗青栀沐浴完后,就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欣赏天上的月色。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栀儿,你睡了吗?”
闻言,苗青栀才缓缓开口:“没呢!”
“那我进来了。”程雁归说罢,就推开门走了进来,只见苗青栀正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往窗外望去。
微风徐来,发丝在风中翩然起舞。
他走到苗青栀的身旁坐下后,才接着说道:“栀儿,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相公,你不也没睡吗?”苗青栀笑着反问道。
“是啊,睡不着,便想着过来找你说会话。”程雁归提起桌上的茶壶,分别给自己还有苗青栀各倒了一杯茶。
苗青栀端起茶盏抿了口:“相公,你那袍泽,怎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你,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跟程雁归相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却从未听他提起过有什么袍泽,也从未见过。
如今,突然出现,怕是有事情要发生。
“栀儿,你怎会这么想?”程雁归剑眉轻挑,看向苗青栀的眼神中满是不解。
“这是女子的直觉,说了你也不懂。”
程雁归:“……”
这算什么理由?听起来,就很敷衍。
苗青栀见程雁归没有开口,又接着道:“相公,你实话告诉我,冯珏找你,是不是有事要你帮忙?”
“帮忙倒是谈不上,只不过是让我做个选择罢了。”
“选择?什么选择?”
“栀儿,恕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
苗青栀放下手中的茶盏,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相公,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逼你,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就是。”
“栀儿,谢谢你对我的理解。我保证,等时机到了,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面对程雁归真挚的眼神,苗青栀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随着月色渐深,程雁归便起身站了起来:“栀儿,时候不早,该歇息了。”
“好,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苗青栀说罢,就径直走到床上躺了下来,丝毫没有去管站在原地愣神的程雁归。
她不会主动开口让他留下,更不会赶他走,是去是留,全是他自己的选择。
程雁归傻傻的看着苗青栀的背影,想要走上前去,可双腿却又像是灌了铅般沉重,每走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按理说,他们是夫妻,同寝一室更是人之常情。
可他却始终迈不出最后一步,只能灰溜溜的回自己的屋里歇息去了。
直到身后传来关门的声响,苗青栀才转过身来,往紧闭的房门看去,唇角几不可见的扬起一抹浅笑的弧度。
像程雁归这种纯情可爱的男子,在现代可不多见了。
……
第二天一早,苗青栀洗漱好了之后,就到雪莹坊去了。
她站在不远处,看着雪莹坊里面坐满了人,心中很是欣慰。
可见,在县城开肠粉铺子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随着雪莹坊的生意越来越好,树敌也越来越多。
不远处,一个身材肥胖的妇人走了过来,站在雪莹坊外,大声喊道:“谁是雪莹坊掌柜,赶紧给我滚出来。”
珍珠听到外面传来的声响,便神色匆忙的走了出来,“你找我们掌柜做什么?”
“小蹄子,你算哪根葱啊?竟敢管我的事情,还不赶紧把你们家掌柜叫出来。”妇人双手叉腰,说的那叫一个得意。
珍珠从未应付过这样的场面,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就连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我……我们掌柜不在,你……你有什么话,就……就跟我说。”
“就……就跟你说?你连话都说不利索,我怎么跟你说?”
珍珠气得脸色涨红,却又拿眼前这个妇人没有办法。
她说也说不过,骂也骂不过,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苗青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我就是雪莹坊的掌柜苗青栀,你有什么话,就跟我说。”
闻言,妇人才直视起眼前的苗青栀来,“你就是雪莹坊的掌柜?看来长得也不过如此。”
“我长得如何,那是我的事情,与你何干?”苗青栀语气冰冷,浑身上下散发着渗人的寒意。
妇人见状,竟莫名有些心虚。
她在清河县混迹多年,又怎会甘心败给一个初出茅庐的黄毛小丫头。
想到这里,妇人双手叉腰,故作凶狠:“你长得如何的确与我无关,但你抢我的生意,我却不能视若不见。”
苗青栀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讥诮道:“我抢你生意?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说这些话很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