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在肚子里闹腾了起来,一会踢腿,一个伸出小手丫,一会又是翻身的。
凌向月跟着鼓起来的小包玩了一会,便抵挡不住瞌睡睡着了过去。
等她睡着了,汲墨才从那边过来到小帐篷下看了她一会,脸上依然是没什么表情。
这样在深山里僵持了一天以后,第二天晚上深夜,汲墨出去了一趟。
去落脚点打探消息和将具体的位置告诉自己人,随便给凌向月带了一些吃的和穿的。
确定无人跟踪自己后,汲墨又拐了很多道弯才回到他们落脚的那个地方。
凌向月还未醒来,睡得很沉。
他在烤肉里加了一些迷药,助眠的,能一觉睡到天亮而不自知。
翌日,凌向月果然是日上三竿才起床。
起来后她不动声色。
这一年时间来,她每天都是一大清早卯时便起床陪小公子锻炼身体。
就是身体变得不一样了,可一个人形成得习惯没那么轻易改变。
她怎么会睡到这么晚才起来!
一定是昨天汲墨在给她的兔肉里面加东西了,可是他自己也吃为何没有睡那么沉?
尤其是在看见汲墨递给她的酒楼里打包的一些小吃,风干牛肉,整只烤鸡后,她越加的确定。
“你昨晚出去了?”凌向月迟疑的接过他手上递过来的一件朴素的裙子,语气很平常的问道。
“换上这条。”汲墨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看着她如此说道。
她身上的那件太过招摇和华丽,尤其的引人注意,这种环境和时刻还是换上一身简洁又朴素方便的衣服来得合适。
凌向月也没客气,伸手接过了。
然后就想他在这里该怎么换上。
汲墨却已经开口了:“你在这换,我走远。”
说完已经朝远处闲庭散步一般的走去。
凌向月看着他的背影,等他走得看不见人影了才钻进小帐篷里,弯腰弓背的,小心翼翼遮遮掩掩的褪下原本的衣物,再一件件换上新的衣裙。
头上包着方巾,顿时一个乡村美娇娘出现。
再看向地上几包纸包着的牛肉干,烤鸡,烤红薯,馍馍......
他昨晚乘她睡着的时候出去了一趟......
那他今天晚上是不是也要出去一趟?
想到这里,她精神一下就来了,今天晚上他给她吃东西的时候说什么她也要骗过他不吃。
果然到了晚上的时候凌向月就假装吃着牛肉干,实际却都塞到了自己的衣服底下。
她早早的钻进了小帐篷里,没一会睡意袭来,她努力的撑着眼皮,装出呼吸均匀的样子。
汲墨在草地上盘坐了很久,凌向月实在熬不住睡意,又沉睡了过去。
汲墨等她沉睡了以后才起身离开。
她的小把戏如何能瞒得过他。
......
枕下的触感软软的,却不像是在枯草上。
凌向月恍然睁开了眼睛坐起来,风吹着窗棂,刮出呜呜的声响。
这是——这是小公子的房间!
她险些晕了过去,自己怎么又回到这个房间来了?
她连忙坐起来察看自己,还是那时的一身红衣,丝毫没变。
一切都在她睡着的时候给变化了。
凌向月丈二摸不着头脑,她为何又来到这个地方了?
难不成观音菩萨现在给了她两个身份,要她一会在这一会在那?
若是那样她神经都快错乱了。
“大小姐!大小姐!”
凌向月尚不在状况,楼下便响起了丫鬟的声音。
“庄主大人要你过去呢,大小姐你在这里吗?”
不管怎么样,先应付眼前的再说。
凌向月下了楼:“我在这里。”
丫鬟见她果然在云霄阁,于是偷笑道:“小姐,你就认清现实吧,小公子已经走了。”
这小公子才刚走,小姐就迫不及待的到小公子住的卧室缅怀去了。
这,她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爹找我什么事?”说着凌向月已经出了云霄阁朝庄主大人的飞鹤楼而去。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只是说叫你过去。”
凌向月此时心里有些着急,不知道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而她又什么时候能回到现实中去。
还是说一直就回不去了。
起初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如今又进了梦里,还如此的真实,什么都神气活现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方紫兴在大厅里等着大女儿过来,他面色十分的割舍不下,毕竟这是他一直最疼爱的宝贝女儿,一时要舍弃她,他真有些舍不得。
“爹。”凌向月进了大厅,别扭的喊了一句。
前一刻还在深山,一闭眼又到了山庄,还平白一个爹跑出来,着实让人反应不过来。
“女儿啊,你来了。”方紫兴定了定神,指向旁边的椅子让她坐下:“坐。”
凌向月见他这么郑重的表情不由地也收敛了心思,一本正经的问道:“爹找我什么事?”
方紫兴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是一股决心,直言道:“婉沐,那天爹在书房,跟人谈话的内容我相信你也听见了。”
凌向月没吱声,静静的听着。
“这是方家历来的必须遵守的警示,凡出蝴蝶命者,必遭灭门之灾,爹也不想出现这种事,可是......”他面色沉痛,十分的难以接受他最疼爱的大女儿会被算出是蝴蝶命。
凌向月睁大了眼,他是什么意思?
见凌向月一脸震惊和茫然,方紫兴愣了愣,难道那日在书房外偷听的人不是她?
叹了口气,如今再说谁偷听的已经没有意义,为了方家,也为了女儿好,他必须要将她送出家门,找与她的命格相抵冲的人给她换命。
他想女儿应该是知道方家的这条警示的,所以就没有给她解释什么是蝴蝶命。
可是凌向月压根不清楚。
从方紫兴那里回来后,凌向月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爹说要将她送出山庄。
时间还没有定下来。
她对紫雾山庄唯一的留恋便是小公子,如今小公子走了,她自然对山庄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方紫兴说要将她送出去,正合她意。
只是他说什么她是蝴蝶命?还会导致家族有灭顶之灾?
既如此,她就走得远远的。
不知道还有多久下山,既然爹说会给她准备好,那么她就等着方紫兴弄好一切。
晚上在床上辗转反侧,凌向月怎么都睡不着,她脑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方家不是武林世家吗?那么一定精通很多机关算计和奇门遁甲了。
她自己对这些一窍不通,所以才着了汲墨的道。
若是她现在开始亡羊补牢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多学一点总没有错,若是哪一天又回到了现实,把汲墨的机关破了那才爽快。
这样想着,她顿时一下精神就来了。
“爹,我要学奇门遁甲。”
方紫兴正沉浸在哀痛中,他割舍不下的大女儿一脸无所谓的离开后第二日又一脸热切的来给他说这事。
饶是一代武林世家的大庄主,也经不住女儿这样奇妙的转变。
以她往日的性格,怕是知晓自己是蝴蝶命后会决绝的自我了断。
如今不但一脸无所谓还积极热情好学的告诉他她要学奇门遁甲。
方紫兴一脸错愕的看着她:“你真的确定你要学?”
他记得她从前可不是这样的,一叫她学那些东西她头都大了。
起初她不学武,方紫兴便劝解到那就学一些易经之类的东西,好有个防身之技。
方婉沐觉得太复杂,学不进去,这事也就搁下了。
没想到她现在却突然对那方面来了兴趣。
凌向月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当然要学,你给我找最好的师父。”
方紫兴面上出现为难,之前已经说好了再一个月就将她送下山去,可如今她说她要学机关......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前面十二年都这样过来了,也未见什么灭顶之灾的,再让她待个两年又何妨?
自己方家在江湖中是数一数二的威望,谁敢来惹他们?
这样一想,他整个人又轻松了下来。
咬牙说道:“既然你想学,爹就让人教你。”
沉吟了半晌,这方面最擅长的,除了他的亲传弟子,还能有谁?
由此可见方紫兴是真的很疼爱他的孩子,不但想办法让二女儿拜了神医为师,如今关键时刻大女儿一开口,就让自己唯一的亲传弟子来教她。
“昌盛,你去将堂主叫来。”
不知道这个堂主是谁?比之汲墨的能力又如何,既然方紫兴说是他的亲传弟子,那么方紫兴的能力比他更强了?
“爹,你为什么不亲自教我?”凌向月故意嘟起嘴,毕竟师父怎么也比徒弟懂得多一些。
方紫兴心不在焉的想着事情,想着怎么将女儿这命改过来。
闻言,只勉强露出一抹笑容:“他有天赋。”
凌向月喜极而泣,太好了,她一定要认真的学,有朝一日回去的时候将汲墨杀个片甲不留。
想想那个时刻就激动人心凌向月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不一会,下人就来禀告:“庄主,堂主来了。”
凌向月坐直了身体,她回去逃脱的希望,可都在这个堂主身上了,希望他不要叫她失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