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舒羽用余光看见白姨已经端着汤,进了厨房之后,她才猛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看向傅清泽:“你说什么呢?!”
傅清泽喝了口汤,不紧不慢地抬起头,那餐巾擦了下嘴,才一脸坦然道:“我说什么了?”
“我问你呢!不是让你学我当复读机的!”
沈舒羽说着,气愤不已,不由地鼓起嘴巴。
傅清泽眨眨眼,又耸了耸肩,一脸莫名的样子。
沈舒羽实在忍不了了,但又有些难以启齿:“……谁让你那样说……白姨本来就误会我们俩,这下更严重……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傅清泽薄唇轻抿,憋住笑意,却又装作一脸正经地问沈舒羽:“嗯?我说了什么惹人误会的话吗?”
“还不就是……就是‘这种事还是交给我们男人来努力’……”沈舒羽极不情愿地重复了一遍,脸上不高兴的情绪愈发明显,还夹杂着些许羞赧。
傅清泽放下碗筷,双手交握,舌尖顶了顶上颚,眼眸中满含笑意:“这话说得有什么不对吗?”
“你?!”沈舒羽深吸一口气,神色错愕地看向傅清泽,“……明明白姨已经误会了,你就是装傻!”
傅清泽却决心逗一逗她:“怎么?我好心帮你在白姨面前解围,你非但不感谢我,还要问我的‘罪’?”
沈舒羽被堵得没话说,但心里就是气得不行。
傅清泽还接着道:“难道说你真想喝那个满是中药味的乌鸡汤?”
见沈舒羽不说话,傅清泽突然抬起手:“好,那我叫白姨端回来——”
话音未落,沈舒羽连忙拉下他的手:“等等等!我才没有说我要喝呢!”
“你少给我偷换概念,我说的是,你刚刚说那句话,不得体,明明白姨已经误会了,明明我们也……没有那样的关系……你这样说,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
“有损我们俩的清誉!”沈舒羽最后憋出这一句。
傅清泽却不依不饶:“有损清誉?我们夫妻俩还需要什么清誉?”他说着,眸中含笑。
沈舒羽突然觉得跟他真是讲不通了,也不知道傅清泽今天怎么了,非要跟她对着干。
沈舒羽气愤着,刚要松开手,却又被傅清泽攥住,力气不算大,也没有弄疼他,但就是挣脱不开。
“放开你,放开!”沈舒羽“恶狠狠”地盯着他。
两人正在僵持着——“喔唷!”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两人顺着声音看去,就发现白姨正站在前方,盯着他们俩“紧握”的手,两眼冒光。
白姨突然半捂着嘴,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本来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想着你们可能快吃晚饭了,所以就出来收拾一下碗筷……”
“没想到打扰到你们俩了?”
“白姨,没有!白姨不是你想的那样……”沈舒羽一边努力“拔”出手,一边慌忙解释。
然而话还没说完,白姨就一副“我懂的”的表情,迅速又跑回了厨房。
沈舒羽顿时“心如死灰”,一副生无可恋地停下动作。
傅清泽还饶有兴致地问她:“不是白姨想的哪样?”
“你真烦!全是你整出来的幺蛾子!赶紧给我松手!”
傅清泽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沈舒羽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阵“怒吼”过后,傅清泽才终于松开手。
沈舒羽再次“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脚步“蹬蹬蹬”地就跑上了楼。
傅清泽望着她的背影,眉眼含笑——
以前,他总觉得女人很麻烦,尤其是耍小性子的时候,不仅没意思,还很浪费时间。
所以他不太理解,身边的生意伙伴,为什么一有钱,就会找女人,而且还不止一个,不会更难应付吗?这不是纯纯给自己找麻烦吗?
但真正等自己遇到的时候,才发现又是另一番情趣。
不过他只需要沈舒羽一个就够了。
……
傅清泽是觉得好玩了,但沈舒羽却气得不行,直到晚上休息,都没有给傅清泽一个好脸色。
傅清泽毫不在意,甚至恍若未闻,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似的,就直接往上凑。
沈舒羽烦得要si ,甚至怀疑傅清泽是不是喝了什么假酒,突然变得这么烦人,半夜差点把傅清泽赶下床,两人才终于消停下来。
白姨本就睡得晚,今天见小两口那么和谐,她高兴得不行,连忙给贺欣兰汇报消息。
两人已经开始畅想不久以后抱孙子的事情,聊得开心,一不小心就到了很晚。
白姨挂完电话,从阳台回来,正好听到楼上不小的动静。
她不禁又是会心一笑——看来抱孙子的计划,只早不晚!
……
傅清泽虽然突然变得很烦人,但在拼事业方面确实没人能比的过他——这是沈舒羽不得不承认的。
第二天一早,沈舒羽就带着自己草草做好的方案,带着助理和秘书,一边召集股东大会,一边修改方案。
当沈舒羽将自己的初步设想讲出来的时候,台下众人一时间都没抬反应过来——不过是两拨不同的反应。
一是大部分高层,他们是拿着不菲的工资,但还从没想过自己有机会拿到股份。
一旦后面拿出业绩,领取到股份,不论多少,都相当于突然从“打工人”一跃成为“领导阶层”。
另一就是股东们了,占股多的股东首先是不太高兴,他们凭着手中的股份,虽然这两年分红不给力,但什么都不用干,好歹地位摆在那里,现在这么说,岂不是他们还要和别人去争喽?
因为如果不争,别人手中的股份比他们多了,他们的地位也就不保了。
占股少的股东们,反而是跃跃欲试,他们早就不满足于这点薄利了。
只可惜多的,他们又接触不到。
正好沈舒羽提出的这个,他们算是终于有机会了。
所以,虽然台下众人的反应不尽相同,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提高了大家的努力工作的积极性。
作为公司的领导者,要懂得张弛有度,不可能不管下面的人,但也不能把所有的权利都攥在自己手里。
过犹不及,只会让下属没有半点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