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奶奶也养童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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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宁咯咯笑着,一路被占便宜的郁气全消,连难捱的暑气都消减几分。她找了个台阶坐下,顿时感觉自己有了靠山,爷孙两辈迅速消除隔阂变得亲密。

黎奶奶深谙驭人之道,刚打完陆青龙,转头就对黎宁说,“孩子,你别怪小陆,他是喜欢你才霸着不放,当初茜茜住这儿的时候,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好了,小陆的事不是什么大事,奶奶懂点观相术,先让奶奶看看乖孙,我家宁宁眉秀气光彩佳,眼角流出福气,是个难得的旺财相!”

黎宁眼眸再次晶亮,奶奶神了!怎么知道她刚挖到了个大宝贝!

陆青龙带着个瘦小老头走来,同黎奶奶一样的黑发无细纹,又是个保养得当的老爷爷。

“像!真像!小陆,把鸡杀了今天爷爷要做道山珍炖家鸡。宁宁过来,爷爷给你把个脉。”

黎宁把手伸过去,好奇打量着从未见过的亲人。

黎爷爷五官冷硬,皱着眉头把脉的样子就是个顽固不化的小老头,他诊了不到两秒时间,摇头说,“虽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但总是精细食物对身体也是亏损,得加点杂蔬调剂。没有多大问题,今年结婚,明年就能生孩子。哎哟~

黎爷爷的耳朵被拧了,敢拧他的只有黎奶奶。

黎奶奶,“结婚的事先放放,得查清楚当年为什么会抱错!我家福气的宁宁为什么会变成缺损阴德的黎茜茜,这件事得好好查。”

“对,先查!”妻管严的黎爷爷叫唤着同意,“青龙,记住了,去查!”

陆青龙,“奶奶,比起这件事,还有件事情要紧,如果办好了,黎叔一个月内能出来。”

当着二老的面,陆青龙将黎宁发现古董的事情当武侠剧说出,故事离奇曲折、惊心动魄,除了咻咻嗖嗖的音效外,还加了几条没出现过的毒蛇。为枯燥乏味的挖土过程增添趣味,黎奶奶威严喊停,柔声问黎宁,“你是怎么猜到那里有古董?”

黎宁的回答靠谱许多,“首先我对守山人这个概念感到新奇,觉得大山里肯定有宝贝,在听说高祖父是迁居到这里的,那么宝贝应该就是他们带过来的东西,不会很大件却能流传下去换钱的东西。”

“无意间我发现了瓷片,在最不可能存在的地方瓷片的存在就显得突兀了。觉得奇怪开始观察,因为学过古董品鉴,又对青花瓷特别感兴趣,我用肉眼就能辨别人工和机械的区别。最重要的是碗底的字很特别。”

“在察觉这可能是个古董后,我结合大山有宝藏的传言,开始观察地形,发现碎碗的区域正好是在阴影下,既不会有碎石堆积也不会被洪水吹走,因为暴日下干燥的土地很有可能加速瓷片破碎,埋在树荫下的湿润底下则不会。”

“我也是抱着尝试的心态挖挖看的。对我来讲,试验失败了只是浪费几个小时而已,但如果赌对了,大家就不需要再一代代守在山区里。”

“最后,据我观察,老祖宗肯定还藏了玉器、摆件等小东西。”

陆青龙眸子里的明火忽明忽暗,眼神灼灼的盯着黎宁看,“那些人做的不是人事,教育却没拉下。”

黎宁不置可否,“只是为了更接近权力而已。”投其所好,才能大赚特赚。

黎奶奶保养得宜的手握住黎宁,“不错,确实还有玉器摆件等小物,二十年前小笙出去闯荡,我给了他块清朝年间的玉摆件,他买了个媳妇回来。”

黎宁:??买卖媳妇的行为原来早就存在。

梨奶奶,“等晚上龙龙把东西挖出来再说卖的事情,老黎,做菜去。”

黎爷爷抱着奶奶坐在中间吹穿堂风,黎宁这才注意到梨奶奶膝下空荡荡。她惊讶于奶奶的身体,抬头见陆青龙靠在门边,正垂眸看来。

“想让我抱?”

黎宁摇头,跳着脚走过去。

陆青龙看着她跟奶奶相谈甚欢,盯着她说,“奶奶,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被卸磨杀驴的感觉?”

黎宁:哈。

黎奶奶笑容和煦,“浑小子,给你爷爷帮忙去。”

陆青龙深看她两眼后,走入门后。他没有去厨房,而是站在门后玩转着银色打火机,敏感的察觉奶奶和黎宁有悄悄话要讲。

黎奶奶,“宁宁好像不喜欢青龙。”

不是不喜欢,而是太快太突兀,外加第一印象不好,即便后期又逃亡技能加分,也只平扣第一印象。

黎宁转移话题,“奶奶,我想考S大,陆青龙成绩怎么样?”

黎奶奶拍着她的手说,“他啊,从小都不爱念书,高中毕业后没学校要他,他也不想读,守着山里我们这些老人,没有宁宁出息。”

一路的保护可以看出陆青龙是个有担当有责任心的,可是爱情不是简单感恩。

红颜终成枯骨,喜欢她这幅皮囊的陆青龙最后也会喜欢别人。与其这样,还不如早点割断。

“他是个好人。”黎宁不敢跟陆青龙当面提,在奶奶的温柔包裹下,倾述吐出。

“但我觉得,最后能走在一起的只有眼界、三观和志趣相同的人,奶奶,我的梦想是考S大,所以我的另一半最好也是S大毕业,现在情况特殊,全村人都认定我们是一对,迫于感恩,我会答应结婚,但是我不开心。在养父家时,得知我不是亲生后没有选择,是不是到了现在,我依旧没选择?”

燥热的天气下,湿了陆青龙背心,薄软的红唇很诱人,吐出的话语却很伤人。

陆青龙靠在门板上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他没有继续听,选择去厨房帮忙。

黎奶奶拍着她的手温和说,“宁宁。我清楚青龙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明白你对婚姻的顾虑。在我十四岁时,飞机大炮打进了山里,祖母认为山里不再安全,让年轻人带着孩子出去逃难,我们这群人里有医术高超的医者,精通武术的护卫,出去后没人敢惹我们麻烦,所以很轻易就占了个山头当大王。”

黎宁:……??

“当时我十四岁,到了说亲的年龄,那种环境下哪有人给我说亲啊,我大舅带着几个哥哥下山抢了9个花美男上来让我挑。其中不乏长的好看的、力气大的、老实敦厚的,对我阿谀奉承的……逃荒年,当时人太好抢了,拿个馒头出来,一堆的人跟着走,我仔细观察,最后选择了平平无奇的爷爷。我跟你爷爷眼界三观性格差的天差地远,却一路扶持到现在。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他对我好啊。你爷爷本来是个地主小少爷,可惜难民太多,把他们家抢了,他不得不跟着逃荒,他不愿意打人,所以很快就被人打了,当时看到他那个凄惨,没人理很快就要死掉。想着已经留8个了,就再留1个凑个9吉利数。那种环境下没多少真心,有吃有喝的时候把我们当祖宗,一听有人上山抢粮,跑的比谁都快,里面只有你爷爷愿意扛起他不愿意抗的刀保护我。”

“宁宁,奶奶说话直,从小又没陪在你身边,我不了解你的过往和对婚姻的看法,所以你只能自己问自己,什么才是你想要的?相同的学识?相同的眼界?相同的三观?这些外在因素真的比人本身性格更重要吗?在奶奶看来,选个对你无条件包容的人才是正确选择。爱情如水冷暖自知,奶奶可以想到陆青龙看到你时霸着不放的行为,他不是凶,他是太喜欢你了。我会让大家别再乱说话,但你得答应我,别排斥,先用平常心看看好不好?”

黎宁说不出拒绝的话。晚餐时她观察陆青龙,发现他有一门好手艺,会抢着干活,绅士的行为下基本不让女士和爷爷动手,他虽然冷着脸,却很细心照顾每个人的生活。

之前还觉得可怕的冷相此刻染了一层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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