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要臭大家一起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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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鑫鹏看着那少年用一种轻飘飘且全不在意的调子道:“小生姓连,字嵇远。”

咚~~~一声。

连嵇远三字彷佛洪钟一样,猛地撞进了梁鑫鹏的脑门里,留下一阵阵令人发懵的余震。他瞪大了眼睛看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连···连···嵇远?!”

连嵇远似乎轻点了一下下巴,没什么诚意道:“正是小生。”

梁鑫鹏发懵的同时也知道自己肯定是踢着铁板了,环视了一眼四周的刑具,他隐约有一种‘自己别想活着出去’的预感,顿时两股颤颤···

连嵇远一挑眉,因为他闻到了弥漫在空间腥酸味,待瞟了一眼梁鑫鹏的双腿间后便了然了。

“连少爷,令妹的事是孙家主使的。”梁鑫鹏勉强咽下不安,说了句整话。

连嵇远点点头,用这种下流计策就想拌住他?未免太小瞧了他。悠闲地掀开了茶盖,黑沉的双眸将绿波底处层层叠叠的茶叶看得一清二楚。

梁鑫鹏见他没表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因为没人告诉他,连少爷竟然这样的惹不起。

原本只当是白馒头,那里想到竟然是块硬石头!

梁鑫鹏看了一眼对方身后站着的两排黑衣卫士,隐约感觉孙家跟连少爷之间,恐怕有更深的纠葛。那种纠葛是他这样的小人物碰触不到,也不能碰的。

“那···”梁鑫鹏小心翼翼地说了一个字,连嵇远不置可否,脸上似乎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梁鑫鹏心下坎坷,绝没想到这淡若清风的笑容却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让他犹如身置阿鼻地狱!

一具具尸体被拖出了地下室,梁鑫鹏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个依旧从容微笑的人,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梁鑫鹏的心里阵阵发寒,连嵇远的眼神平静且专注,如果不是地下狰狞的血迹还在,梁鑫鹏几乎就要以为对方不过是在茶楼里悠闲品茗的文人!

茶盖轻磕在茶杯的脆响让梁鑫鹏浑身不由随着一抖,看向连嵇远的目光且恐且惧。

连嵇远道:“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你不过是孙家抛出来的一个小棋子。谁能给你活路···”连嵇远微微一笑,神态亲和:“你可看得清?”

梁鑫鹏脸色青白全无血色,哆哆嗦嗦地爬过一地狰狞的血迹,抓着连嵇远下摆一角,僵硬地抬头:“还,还请···连少···爷,示,示下···”

===

一日后。

因着梁鑫鹏的事淑雅已经气得许久没睡好了。当连嵇远一脸轻松地走进她闺房的时候,她正在床上补眠。

碧萼请连嵇远在八仙桌上坐下,连嵇远看了放下帷幔的花罩子一眼:“妹妹呢?”

碧萼听了下里间的动静,压低了声音道:“这几晚都气得没睡好,刚刚才躺下。”

连嵇远一笑:“快叫你们姑娘起来吧,就说我要给她说个好消息,听完了保证她就能睡着了!”

碧萼的眼一亮,虽然心底有些疑惑,到底脚步轻快地掀开了珠帘进里屋。哪想淑雅已经隐隐约约听见了声音,睁眼起来了。她随便整理了一下头发,走到外间就看见连嵇远脸带微笑地坐在八仙桌上,便道:“哥哥今晚要吃什么,好不容易回来一回···”

连嵇远一听,脸上的笑容就越加柔和了,看淑雅眼底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到底疼惜她,道:“妹妹快过来。哥哥与你说个好消息,不然就你这样子,下厨做出来的饭只怕也是涩的!”

淑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几日她一直没想到应付的办法,看兄长神色轻松,隐隐感觉恐怕这事已经解决了。

淑雅顺从的坐到了连嵇远的身边,连嵇远道:“这两天让你受委屈了,其实那个梁鑫鹏也就是个满口胡言的浑人,这两天又编排上别人家的姑娘了。”

淑雅感到十分的诧异,“谁家的姑娘?”

“不是什么好话,不听也罢。”连嵇远不愿说那些流言:“比起你的闺名,孙家姑娘倒更倒霉一些。”

且先不说淑雅问连嵇远孙家姑娘如何更倒霉一些,只道从莫名地方安安全全回到家的梁鑫鹏正在摆宴招客,几乎将敬川狐朋狗友聚在了一块。众人调笑无忌,人人怀里一个姐儿,亲|嘴爱|抚,淫|声浪|语不断。梁鑫鹏抱着家里娇嫩的姐儿自然也放浪形骸,席间狐朋狗友们也开他的玩笑,道:“你不是要娶连家四小姐吗?怎么还没叫媒人上门提亲啊。”

接着又开了几句猥|琐下|流的玩笑,梁鑫鹏的脸色微微一变,缓了一会啧道:“我还以为孙家真能把连家四姑娘塞我怀里呢,那想是吹牛皮!”

众人哄笑。

梁鑫鹏怀里的姐儿道:“爷可是失望了?不过这也不是件坏事,正经人家的姑娘一个个深拘在闺房里能有什么味道?还不如我们这些姐妹懂情趣!能把爷们别在裤裆上!”

席间的姐儿听她一番话个个笑得花枝招展,男人们一脸暧昧地点头应和。

这时梁鑫鹏意味深长道:“那也未必,我原想我的一双眼已经是火眼金金了,没想也有看错眼的时候,我那二表姐,平常见了我恨不得将鼻孔顶到天上去,哪想···啧啧。”

众人的胃口都被他吊了起来,要他接着说下去,梁鑫鹏不肯,只道他跟孙家到底关系好,不愿意坏人家姑娘的名声。

不说那成啊?!众人一听到这,就知道有更深的□□。个个都保证自己的嘴肯定就跟那铁葫芦似的,绝对不会与旁人说!梁鑫鹏佯装为难,最后强不过众人就道:“我那表姐的丫鬟,前天跟我要了那种药。我本以为她是替胡氏买的,最后想想不对,胡氏就算要也应该跟我直接拿呀。于是我就留了心了。”

梁鑫鹏一顿,众人都七嘴八舌的要他继续说下去。梁鑫鹏灌了一壶酒:“其实越是正经的姑娘内里越是骚。我才留心就发现但凡连家老爷上孙家做客,我那二表姐就涂脂抹粉日日打人连老爷跟前晃荡好几回。”

“就前两日还给人家连老爷的酒里下了药,等席上人走光了拉着人连老爷躲在假山后就那个那个了。”梁鑫鹏挤眉弄眼,众人皆悟,竟然是这样一回事!

淑雅从连嵇远那里套来了话,听得目瞪口呆,这下子孙家名声算是彻底的坏了。

“孙家姑娘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淑雅觉得十分惊讶,瞪圆了眼睛看向连嵇远,连嵇远见她如此‘求知欲’,气道:“哪有姑娘像你这样的,听了这样的话都不羞!但凡规矩好点的姑娘都要气得红眼眶了,说我拿脏话辱你耳朵,你看看你这样像什么样!”

淑雅吃连嵇远一顿教训,心下也有点害怕,最后还是摆起了笑脸:“我这不是好奇吗?再说你是我哥又没关系。”

连嵇远无奈了:“我看你将来怎么办。只要你在外人面前装得好,别露了马脚,以后随你。”

淑雅笑了,挨近了连嵇远一点:“真的假的?”

连嵇远看她,不说话。

淑雅却在连嵇远的目光中猛然明白了过来:“父亲···”

连嵇远点点头,深瞳底似乎藏着淡淡的讥讽:“不然就以父亲的秉性,怎么可能松口说要把你嫁给梁鑫鹏。”

淑雅的心底发寒,头一次,对连老爷有了怨恨。

连嵇远安慰道:“没事,有哥呢。”

淑雅一愣,接着目光幽远,似乎在发呆,良久才低声道:“哥哥为了我费了不少心思吧。”

连嵇远但笑不语,能把一桩奸|淫人家女儿的罪孽,变成了全因女方家风败坏,女儿勾引外来男人在自家花园中做下了苟且之事。不能说连嵇远没费心思,一桩牵扯到了政治深因的奸|淫案,连嵇远却能把责任都推到了女方的身上。

而连老爷?他当然是无辜的!

自孙家留言传开,敬川的人只怕也只会轻飘飘地认为,男人嘛,那个没一两桩风流韵事?

淑雅也明白过来连嵇远的计策了,要让一件丑闻成为微不足道的过去式,唯一的办法就是转移民众的注意力,造出一件更轰动,更令人惊诧的丑闻。

淑雅看着连嵇远坚毅而苍老的侧脸,忽然就下定了决心,慢慢道:“哥,我想给你看个东西。”

连嵇远一挑眉,因淑雅脸色严肃,他也认真了起来。淑雅站起身,到里间,从枕头下面抽出了一张纸,回到了连嵇远的跟前,犹豫再三,才把手中的信条放到了连嵇远的掌心。

淑雅看着连嵇远越来越惊诧的脸色,觉得无形中彷佛有一口千斤大石,压得她的胸口喘不过气来,几近窒息。

连嵇远忽然抬起头,厉声道:“妹妹,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淑雅的脸色在连嵇远严厉的目光下越来越白,挣扎良久,最后还是僵硬而缓慢的点点头。

连嵇远神色莫测道:“这硫和钾是什么东西?”

淑雅一愣,没想到连嵇远会不知道,老实地摇摇头。

连嵇远继续问:“你这里面只写了许多可能,并没有确切的杀伤力。”说着将目光投到淑雅的脸上。

淑雅再摇头。

“那这硫钾碳的配方比例呢?”

淑雅浑身一僵,看向连嵇远许久都没有开口说出一句话。她不想撒谎,尤其是在兄长延后了王爷的大事,替她化解了一场灾难后。

排山倒海的愧疚几乎就能将她活活淹灭。淑雅自讽地想,明明已经将三种原料说了出来,却不肯说出配方比例。所谓的当婊|子还要立牌坊,说的就是她这样的人!

连嵇远看着淑雅站在那,垂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了地上,他的心忽然就软了。轻轻地走过去拉她在自己的身边坐下道:“不想说就不说,哥不逼你。也不会问你。”

淑雅本已朦胧的泪水忽然流得更凶猛了,她用最低的一种声音道:“一硫二钾三碳。”

连嵇远心中火热,如果真的能找出来,王爷的事,只怕就能简单多了!只是淑雅本身就对这种东西一知半解,在连嵇远的追问下也给不出什么确切的答案来。

弄得连嵇远最后也无奈了:“妹妹,原来你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如果真有你说的这东西,找起来只怕人力物力要废掉不少,还不能保证能不能成功。远水救不了近火,王爷那边只要粮草物资到位,小小克西蛮族不在话下!”

淑雅听他一番话,知他不打算弄这个了,忽然就浑身轻松了,随意道:“这东西我也不太懂。听说第一个发明的是道士。”

连嵇远避开了某个禁忌话题,挑眉道:“道士?”

淑雅点点头:“嗯,就是道士,听说是在炼丹的时候无意间配出这种东西的。”

连嵇远笑了笑,转手把那张纸条收进了袖子里。

门外碧萼忽然道:“二少爷,连默找你!”

连嵇远立即起身,到了门外见连默正一脸为难的看自己:“怎么了。”

连默压低了声音道:“外头来了一人,说他是徐家二爷徐敬贤。”

连嵇远皱皱眉:“他不好好在家呆着来这干什么?”

连默声音更低了:“小的看他似饿了几天,只怕是瞒着徐家偷偷来的。”

连嵇远眉间都能蹙成了川字,迈步走出淑雅的院子:“去看看。”

连默应了一声‘是’,便在前头带路。

饿了两天,跑了两天马的徐敬贤再一看到连嵇远就撑不住了,叫了一声连二哥,便咕咚一声倒地了。

连嵇远听他还保留着少年时对自己的亲近,无声的叹了一声气。对连默道:“还看什么!还不快把他背我房里去!”

连默赶紧小跑上前,背上了徐敬贤背着人回了连嵇远的院子。连嵇远看徐敬贤周身狼狈,转头又回了淑雅的院子。

淑雅见连嵇远去而复返,笑道:“哥哥,刚刚什么事?”

连嵇远看妹妹清澈的笑容道:“没事,只是过来给你说一声,晚上就不在你这里吃了,烦妹妹做些大菜送到我院子里,还有一个饿了许久的人,给他炖点粥吧。”

淑雅看了眼连嵇远的脸色,问道;“哥哥你可是要款待你带回来的贵客,能不能给我说说身份,这样我准备什么菜心里也能有个底。”

连嵇远沉呤了一下道:“信王妃娘家的亲戚,此番与我一起来办事的。你没事离他远点。除了我来,不然也别到我院子里去。当心碰上面。”

淑雅点点头:“哥哥放心去吧,我这就去准备。”

连嵇远笑了笑,转身走了。

因张氏病了,所以近两日的厨房基本上是徐妈在管,听说淑雅要给二少爷做待客的菜,哪有不应之理。

淑雅一到厨房毕嫂子与仆妇婆子们早已准备妥当了。淑雅在厨房里看了看,就决定了做一些中规中矩的大菜来。

首先的糕点几乎是现成的,淑雅让先上了蟹黄小饺,松仁鹅油卷,因听连嵇远说还有一个饿了许久的人,便又让送了一碗鸭肉粥。

至于大菜,就是连嵇远喜欢的炖肘子,糟鹅掌,炒里脊,万字扣肉,冬笋爆炒鸡。一切已经吩咐妥当,淑雅看看没自己什么事了就招手叫来小四子,在回去的路上一边走一边吩咐她:“你去跟连默说,让二哥少喝些酒,晚上也别喝浓茶了仔细睡不着···”

小四儿点头应是,径去了。

连嵇远正与信王妃的娘家侄子陈琰磊说话,就听连默在外道:“二爷,四姑娘有话要给二爷说。”

连嵇远微不可察地一皱眉,“进来说话。”

连默应了一声是,到了连嵇远的跟前现行了礼才道:“四姑娘让您莫贪桌上的金华酒,把菜多吃些,免得晚上不舒服。”

连嵇远眉眼瞬时柔和,放下了酒杯就要伸手向茶杯去。连默又忍笑道:“四姑娘还说了,让二爷晚上别喝浓茶了,她等会给你弄个安神汤来。”

连嵇远嗯了声,连默退出了。陈琰磊神色揶揄地看了他一眼:“都说长兄如父,怎么到你这里却是反过来的?”

连嵇远笑笑不语,正打算扯开话题,忽听陈琰磊道:“你好歹是兄长,都是妹妹也不能偏心至此。”

连嵇远心中恼怒,想起今儿回院子撞见的一幕,眸色便沉了一分,若无其事地反讽了回去道:“难道你所有的兄长都对你好?”

陈琰磊脸色一僵,连嵇远只与平常一般劝酒吃菜,心里其实对这个一点世面没见过,满脑子天真无知的陈家庶子不以为然。若不是他是陈家人,又是信王妃的娘家人,连嵇远甚至希望对方直接死在了道上多好,免得一路碍手碍脚的。

只是陈琰磊显然命大得很,一路上除了受了脚伤,居然安安全全地跟着他活到了现在。

连嵇远慢慢地咽了口菜,知道是因为请的外人,所以一些惯常吃的菜色没弄上来。除了两道他爱吃的菜,基本上都是席面上常见的。连嵇远不禁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还不如跟着妹妹两人痛痛快快轻轻松松地吃一顿呢。

这样想着,筷子上的动作难免慢了下来,陈琰磊自然感觉得出一路上连嵇远对自己有点不以为然,心下虽不忿,但也不愿气氛闹僵,就道:“你妹子的厨艺倒不错。”

连嵇远点点头自谦道:“她也就这本事能拿得出手。”想想妹妹曾经为自己特意做的菜,再看看桌上的,便觉得有些没味道。等连默送来了安神汤,连嵇远喝罢就与陈琰磊告辞,临要走人的时候才道:“我那个三妹妹到底还是未出阁的,今儿虽是来找我,但是传出去让人听见到底不好。明日就请你在客房里。有事我自然会去找你。”

陈琰磊脸色涨红,想了想,觉得连嵇远那话分明是不想连家三小姐跟他碰面。不由得怒道:“她到底也是你妹子!你至于如此吗?不过是因为庶出的,她娘都被你们害死了为什么还不能放过她!”。

连嵇远的脸一沉,冷哼一声:“原来是这般说辞,这本是我家家事,不劳操心!”说罢袖子一甩,就将陈琰磊一个人丢在了房间里。

且先不说连嵇远到底有什么打算,只道他将婚事已作罢的事情告诉了张氏,张氏的病竟也慢慢地好了起来。

而且连老爷本就不喜这桩婚事,打算能拖就稍微拖一点,至今虽然名誉有点损伤,到底脱离了奸|淫之罪。

出门与人相聚,也是摆出了一张受害愤怒的脸,只道孙家小姐放浪,竟在他的酒里下了那种药,害他做出了这样的事,为了更加巩固自己的清白,还扬言要找孙家麻烦。

一时孙家二小姐臭名昭著,孙家更是气得要找梁鑫鹏的麻烦,只是梁鑫鹏的背后似有人撑腰,让孙家次次抓了个空。

到了最后,谣言越来越多,几乎敬川有点头脸的人家,姑娘小姐都被编排了一顿,有影没影,这谁知道呢?多的是乐意空穴来风津津乐道的人。而曾经站在浪顶的连家四姑娘连淑雅就跟前浪一样,啪嗒一声,消失在了沙滩上。早不知道被众人忘到那里去了。

在这场概括了全敬川地谣言中,徐家也难免不被牵连进去。徐静澜这两日正为这个生气呢。邢雪玉竟然就找上门了。

“姑妈,你可要还我一个清白,那些嚼舌根子的人竟然说我与徐二哥私相授受。”邢雪玉哭道:“我那里是那样不知廉耻的人!”

徐大奶奶幸灾乐祸地看着,就想看这邢姑娘还能闹出什么名堂来。徐静澜这两日正敏感呢,听见了那‘私相授受’‘不知廉耻’就是莫名一刺,想起了连姐姐送二哥的鸡蛋小人。翘着嘴角讥讽道:“邢姐姐大可放心呀,明眼人谁都知道我哥在庄子上待着呢,那里能跟你私相授受?”

邢雪玉的脸一僵,接着又低头用帕子抹眼泪:“人家那里管那么许多,只乐得自己说得高兴。”说罢泣不成声。

这样的情况一般都是假戏真做,为了名声也只能娶了邢雪玉。徐夫人看着邢雪玉面无表情道:“邢丫头说的对,我会给你做主,打死那些乱嚼舌根的。”

邢雪玉哭声越发地大了,徐夫人道:“既然你名声已有碍,那就去庄上暂时避一避吧。免得听到了谣言又哭伤了身子。”

邢雪玉哭声一滞,张大了嘴巴看向徐夫人,明显呆愣了。

徐夫人却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立即让人扶了她下去,又派了仆妇去收拾东西,直接送上了马车。

这速度,徐家大奶奶估计着,只怕邢雪玉上了马车都还没反应过来。

徐静澜冷嗤了一声,转身回房了。而徐家大奶奶心情甚好地伺候了徐夫人一天,等回院的时候,嘴还一直要往上翘。金巧看着她笑道:“这位姑奶奶可算走了,再留下来,只怕要给徐家丢人了。”

徐大奶奶只要一想起邢雪玉那呆滞的面孔,就笑得肠子直打结,这回邢雪玉的东风没抓好,自作聪明白白送给了徐夫人一个现成的理由将她远远地送了出去。

当初也不过是碍着族里的才收留的,如今一句为了姑娘名声好,族里谁也不能驳一句。

徐大奶奶听金巧如此道,便也笑道:“谁说不是呢,眼比天高,命却比纸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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