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在,你说这话太让我伤心了。”汤擒背过身去,不再理我。就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我觉得也真是好笑,我们走到这一步,中间的隔阂不是被消弭了,而是我们双方装作看不见,什么国仇家恨,什么身份悬殊,什么性别转换,在别人眼里全都是顶天的字眼,到这,全都为了爱放下不提。
可换来了什么?
我心有点凉。此时寒冬腊月,我里里外外都感受了个通彻。
汤擒虽然样貌足以媲美天上明月,但性子也着实臭得很,这我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可面对起来,还是有点生气。
他好像也是一副被我伤透了心的模样,都到了后半夜,他裹着在大岐时最常穿的白布长衫,伴着晚风,在院子里饮梅子酒。这酒虽不易醉,但是他们有军纪在先,平日不可饮酒。
我站在窗前偷偷看了一眼,寒夜有些凉人,汤擒的几缕鬓边发丝随意拍打着他俊美的脸庞,倒显得有些邪魅,像个有冤情的鬼。
如果再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今夜我一定会出门与他对坐,试着和好,可是我没能预料这将是我们俩最不恰当的冷战时间,我端着自己的骄傲。
甚至于脚链,他都没有让我再戴。
次日,我起床,意外地见到汤擒并没去练兵,他仍然穿着飘飘然的长衫,而关苗就守在我的门前,比门神还门神。
“主子,你要吃点什么?”关苗见我出来,开口问我,如果换做以前,他会把好多样我爱吃的东西摆好,任凭我东夹一筷子西夹一筷子,挑挑拣拣都可以。但因为他初来这里,没有权利帮我弄来这么多。
话音才刚落,汤擒便轻笑一声:“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句话你们大岐流行不流行,你对着我的女人献殷勤,就不怕遭报应吗?”
我觉得“我的女人”这四个字是赞美之词,又觉得哪里不对。
关苗不甘示弱:“报应这东西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他俩一直就积怨幽深,初见关苗就在柴房把他抽了个半死,可以想到都远离京中了,汤擒还能见到他会有多不爽。
小窥他们一行人突然跑来,神色忧虑地想说什么,但是看见我和关苗都先是皱了眉头,停顿了。
汤擒这才走过去,听他附耳汇报,接着便一起急匆匆走了。
关苗看见他们走远,这才回头对我说:“主人,我们也走吧,皇上的大军已经快到延池城外,此处将有恶战,我们先行退离,再从长计议,一定会有扭转你身份的办法。寻花侯就是寻花侯,没那么容易消亡!”
“现在?这么快?”我惊讶于傅起他们的行军速度,真是不要命了!
关苗道:“你该早就想过这一天会到来,他们肯定会交战。”
我捏紧了拳头:“可是我是没想过会这么快啊!!”
关苗拉住我的胳膊:“事不宜迟,围困襄阳的干枝军队一定会回援延池,我们正好可以去襄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