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们两个都火烧着肠子睡了,睡前汤擒还惩罚我捉弄他,不肯让我拿茶杯接水,自己倒端了一杯慢慢小饮,我辣得抓耳挠腮,只恨不能跪地求饶。
汤擒笑得阴险,喝了一口,然后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挑了下眉。
我:“……”
闷头上床,我才不想中计,结果他没得逞,又和我在床上打闹了一番。
凛冬将至,凉风浸骨,浅眠的夜晚突然有一个人影飙上屋顶,我睁开了眼。想不到汤擒也睡得不实,这时眸子也亮了起来。
“有刺———”我想先发制人喊一声“有刺客”,一来我小女人睡梦突醒慌张喊叫没人会怪罪怀疑,二来如果是大岐派来的人我倒可以提醒对方已经被发现,快点离开。
可是汤擒一把就捂住了我的嘴:“虽然我是挺喜欢听你叫的,但不是这种叫法。”
我了个大槽我的心机竟然被他看出来了,夫妻之间还能不能愉快的相处了?
然后我就看着那身影小心翼翼地从房顶下来,拨弄我们的窗子,接着轻声跃进。屋里点着油灯,油芯已经长了,烛光摇曳不停。
我头脑中一时间闪过很多人,秦都去报信去了,应该不会来,那会是谁呢?薛大哥吗,不可能!那是我家关苗吗?他终于知道我的下落了?又或许是傅起的人?
心思百转千回间,那个黑衣身影已经卸下头罩,长发瞬间如瀑一样散开,她从地上站了起来,凹凸有致的身材裹在黑衣之下,又带几分禁欲的魅惑,可是那张脸不同,平反甚至带着点丑陋,只是我知道,她应该是我很熟悉的一个人———汤嫩。
我们已经起身下了床,但我没有迈出一步,因为我害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上去和她厮打,身上的盅毒是经她手,并且毫无办法引出这个盅,除非身死,她也太毒了!
“主人。”汤嫩看了我一眼,并不避讳我就开始禀报,“傅起前日已离开汴京,越过中原,他以为闵在死了,特来报仇。”
一切的记忆充斥我的神经,美美的妹子说喜欢我的脸,要用我的脸下饭,她缠着我要和我成亲堵天下的悠悠众口,她毒舌但是伶俐,聪敏又活泼,可原先想不到这也是她的面具,真实的汤嫩只是长着这样一张平白无奇的脸,就好像扔她到人堆里也找不出来,她的性格这样冷静,眼神这样犀利,这完全是不同的人。
精分成这样都还活得好好的真是蛮让我意外。
汤擒低垂眼睫,半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他生性多疑,你小心着易容,跟紧了,别被看出来。”
汤嫩:“是,主人。傅起目前还没有怀疑我。”
汤擒看了看她,是全身的审视,后来眼睛停留在她的肚子上,问道:“几天没吃饭了?”
汤嫩:“三天。”
两个人关系这么熟识,穿着衣服呢可连对方肚子干瘪都能看得出来!可真是让我无语……
汤擒又道:“客堂有羊肉没吃完,你去做点自己吃。”
“是,主人。”汤嫩平静着走了。汤擒说什么,她就做什么,连我们吃剩的羊肉给她吃她也觉得这是应该的,并且感觉很习惯,格外地二十四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