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抵抗泗蒙入侵事件失败元凶竟是Bug?】
【机制讨论:关于所谓高位格对象无法嘲讽之后的处理办法猜想】
在牧羊人之间的板块上,近期点击量与阅读量最高的就是这样两个帖子。
发帖的时间并非最近,按照日子算来,正是西亚的异人玩家们被加斯科恩驱使着与泗蒙官兵在白兰山开战的时候。
第一个帖子里,作为西亚临时教兵的西亚玩家显然已经将“忍耐骑士”战场上的这个白衣泗蒙人战斗的过程录制了下来,更为关键的,就是他免疫嘲讽的瞬间。
录像,加上当事玩家提供的第一人称战斗记录,都明明白白地将高位格目标几个大字摆到了帖子当中。
韩东文捧着璇玑盘,表情像是欠钱上了征信一般。
高位格目标?
我为什么是高位格目标?我哪里高?
他连续翻了几页,确定了心里的一个设想。
这个自己以前玩游戏时从未见过的提示,在目前的游戏当中,也是独一份的。
在原本的游戏里,这种具有嘲讽性质的法术既然被设定为“虚张声势”的一击,那么自然也有失效的时候。
举个例子就是,如果面对实力太过强大的对手,那么即使玩家已经使出了表面上声势远超实际的嘲讽技能,在强大对手的眼中却仍旧没有什么风险,那么这样的嘲讽法术自然而然是无效的。
这种事并非没有人做过,但这样的情况下,得到的提示只会是简单的未命中。
“高位格对象,无法受到影响……”
韩东文琢磨着这句话,脑中很快有了一个想法。
同样是最近才出现的内容,同样是从前游戏当中没有见过的提示。
高位格对象,和那个奇怪的神之阶状态栏之间有没有关系?
仔细想来,不管是在海州满街搜查自己的国法司官兵,还是在旗门镖局擂台上的其他镖师,这些人的状态栏当中都没有出现那个手机信号一样的神之阶的标记。
韩东文仍旧是自己见过的唯一一个有这个状态栏的人。
对西亚的玩家来说,白兰山战场上见到的NPC顾韩阳本来一直就被争议是Bug还是独特机制,但在却阴官方并没有站出来辟谣的情况下,如今泗蒙的玩家也发现了同类型的NPC,只可能是一种游戏设定机制了。
“还好分了版,但玩家之间搞清楚这件事恐怕只是时间问题……”
韩东文有些烦躁地上下滚动着论坛页面,自从蒂尔达接受了神主教会之后,泗蒙玩家和西亚玩家原先水火不容的状态也随着两国在游戏当中的相互流通而变得交流密切起来。
蒂尔达掌管之下的西亚公国已经是泗蒙的盟友,不管是商事还是军事,都会有进一步的沟通,参与其中的玩家将顾韩阳和池韩阳联系起来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想了想,觉得也并不算是什么坏事。
从初号机的行动,到无中生有的国安司,他一直想要的就是绕过三司与异人直接产生联系,这样才能有真正不受钳制的,自己的力量。
“那就让池韩阳的名声再大一点,尽快让两国的玩家都能认出来是同一个人……”
“啪。”
韩东文正在滴咕着自己的想法,一个响动声忽然从身侧发出,他下意识地一抬头,小红豆已经从地上将一个东西捡了起来。
“怎么又掉了,这也没有风啊……”她滴咕着。
掉在地上的是那个蒂尔达送来的木匣子,小红豆小心地擦拭了盒子的外壳,正要放回架子上,就被韩东文喊住了。
“我看看。”
匣子打开,里面并没有什么变化,仍旧是那个古银的十字架,安静地躺在黑色的绒布上。
“这匣子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的,已经掉下来两次了,明明没有风的……”
小红豆有些担心地看着匣子里的东西,生怕有些磕碰了。
所幸那十字架显然毫发无损,韩东文将它握在手中,表情若有所思。
片刻沉默过后,他忽然开口:
“去守门,一会儿若是发生了什么,和上次一样,不要叫人进来。”
小红豆立刻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寝殿大门的方向走去,她心思不安地转过头望向殿下的时候,才发现殿下已经站起了身子,把璇玑盘放到了一边,将那古银的十字架紧紧贴在了胸口。
殿下又要做什么?
难不成会和上次一样,那么吓人,差一点就……
她轻轻攥紧了衣袖,紧张地背靠紧了殿门。
起码这一次自己是在殿门里面的,比上一次,要近些。
一道突如其来的光芒打断了小红豆的沉思,她勐地抬头看去,只望见殿下原先站立着的地方,已经影影绰绰地变成了一个萦绕着苍白色光芒的人形轮廓。
“殿……”
小红豆的惊呼才刚刚出口,忽然意识到这副光景有些说不出的熟悉。
似乎前次殿下出访西亚那晚,也是忽然消失后,留下了这样一个人形的轮廓。
只是上一次的光影犹如被打碎的镜面一般,而这一次,只是柔和而又温暖的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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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来了。”
一个声音在韩东文的耳中响起,他轻轻睁开眼睛,望见面前一片全无实物、一片虚无的光景,嘴角上翘起来:
“我就知道这十字架和那个无面佛是一种东西。”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与那个方才响起的女声求证。
与皇子皋的七识心王境不同,这里的一切并非那下沉的雾气组成,而是一片如絮一般在人小腿左右高度氤氲的光芒,就好像舞台的干冰一般。
“这是个不错的法子。”
女人的声音回答道,接着,地面的光芒缓缓相互攀升,终于在韩东文身前凝结出一个人形。
“的确不错。”
韩东文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凭着这几次皇子皋的七识心王境,你就能搞出来这么一个照猫画虎的东西,蒂尔达,你实在是个天才。”
人形已经凝结出了蒂尔达的样貌,此刻正站在韩东文面前。
除了他们,这片空旷无边的空间再无第三个人。
“我还有很多要和你学。”蒂尔达说。
跟我学什么?
韩东文在心里滴咕一句,抬头看了看周围:“你要怎么害我?”
蒂尔达一愣:“害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给我写文书,是不希望泗蒙的官员知道和我沟通,学着皇子皋这一套来见我,是因为你不希望皇子皋知道与我沟通,也就是说,你要和我说些要紧的、皇子皋和我的部下都不能知道的事情。”
韩东文慢条斯理地讲,眼神始终盯着蒂尔达不放:“而我这么一个没什么本事的皇帝,却要知道这么要紧的事情,当然危险了,你说,这不是害我是什么?”
蒂尔达沉默了半晌,忽然开了口:“你信不过自己的人?”
韩东文笑了笑:“他们恨不得吃了我。”
“那你需要保护。”
蒂尔达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空间当中,默契的沉默过后,韩东文终于叹了口气,开口问道:
“先说说吧,你要告诉我什么大事?”
他面前蒂尔达的形象迟疑了许久,将原本随意抱在胸前的双臂微微上移,拢住了自己的肩膀。
“我从加斯科恩留在神主教会里的证物里,或许找到了些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