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鸢飞一阵云里雾里,傻呆呆的看着傅阎玮给她上药,完全忘了反应。
直到傅阎玮开始上消炎的药水,清理伤口了,她才不断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虽说傅阎玮上的药真的很疼,可越是疼的药效果越好,所以对于夏甜来说,蓝鸢飞疼的厉害一些,她高兴一些,最后蓝鸢飞伤口能早些痊愈,也算两全其美了。
短短一分多钟的上药过程,蓝鸢飞身上的衣服湿了大半,头发也被汗水打湿,粘在额头上。
“蓝小姐真坚强。”傅阎玮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把工具放好,扭头说,“每天上一次药,连着一个星期就能痊愈了,蓝小姐下次来上药可以提前预约。”
说话间,他给夏甜使了一个眼色,夏甜上前把蓝鸢飞嘴上的胶带拿下来了。
蓝鸢飞没了叫嚣的力气,甚至连翻起眼皮白一眼夏甜的力气都没有。
“夏护士,送蓝小姐出去吧。”傅阎玮一边用酒精湿巾擦手一边说。
夏甜把绳子解开,朝着蓝鸢飞做出邀请的姿势,“蓝小姐,请吧。”
“我不走。”蓝鸢飞缓上来一些力气,“我要住院。”
夏甜:“……”
就一个烫伤就要住院?至于么?
“怎么?”蓝鸢飞见他们都不说话,继续问,“送上门来要住院的,你们还不收了?”
“当然不会,去安排蓝小姐住院。”傅阎玮应声,开了一张住院的单据交给夏甜。
于是,夏甜带着蓝鸢飞去住院,好巧不巧蓝鸢飞的病房被安排在顾野对面,这对夫妻还真的是——
蓝鸢飞跑去病房里呆着了,夏甜回到傅阎玮的办公室,已经中午,他换下白大褂准备下班了。
“心情有没有好一些?”傅阎玮将白大褂挂在衣架上,唇角微勾看着她。
夏甜的柳叶眉挑起,终于明白他唱这出戏的目的,“好多了,我倒是不知道傅医生这么关心下属的心情吗?”
“还有心情调侃我,看来心情是真的好了不少。”傅阎玮走过去,大手拦着她腰肢,她双手抵在他胸膛上,“别闹,我有一件正儿八经的事情要跟你说。”
傅阎玮手上动作不变,面色恢复了几分正经,“说吧。”
“上次咱们一起吃饭太突然了,我都没有来得及送给傅奶奶生日礼物,不过她生日当天我订了一副画,她不是很喜欢油画吗?今天到,你帮我把傅奶奶约出来。”
考虑到傅老太太身份不一般,夏甜没有随便买东西打发了,当时她还在想万一人家都送礼物她会很尴尬。
可后来被一顿西餐和傅老太太的抱怨整的她都忘了送礼物环节,也没提前解释一句。
傅阎玮眸光闪烁两下,她把他的家人放在心上了,他很高兴。
不过……
他抬手挠了挠额头,面色微囧,“你可以等她下次生日再送。”
“那怎么能行呢?”夏甜从他怀里挣脱开,“距离下次生日还有一年呢!”
一年以后她都跟傅阎玮分道扬镳了,哪里还能送礼物给傅老太太?
傅阎玮扬唇一笑,无奈的说,“距离她下次生日没有一年,她什么时候想见你什么时候就是生日。”
夏甜一怔,眼睛眨麻两下,后知后觉的明白了,她被骗了!
“除了生日,这一年中你还有可能跟她一起度过很多莫无须有的节日,那礼物有的是时候送。”傅阎玮完全可以应夏甜的要求,安排她跟傅老太太见面把油画送出去。
可他又清楚傅老太太的脾气,骗了夏甜却收到夏甜的礼物,傅老太太心里会过意不去,成为她的心病,指不定又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来呢。
夏甜咂咂嘴,只能作罢,她很喜欢傅老太太,横竖在跟傅阎玮结束合约之前,把东西送出去就是了。
因为上了白班,夏甜晚上就不用留下来看护顾野,毕竟是顾野选定的看护,她需要去同顾野说一声。
下班前,她来到顾野的病房,推门走进去恰好看到顾野从浴室出来,看到她的那一瞬间,顾野把手里的拐杖扔了。
“嘶——”顾野装作很疼的样子,“你吓了我一跳,拐杖都掉了。”
夏甜走过去把拐杖拿起来,塞到顾野怀里,“今天晚上我不上班,并且从明天起我上白班,以后照顾你的任务会有其他夜班的护士代替。”
“那以后你白天来照顾我。”顾野说道。
“白班的时候我不在看护的行列之内,我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忙,你可以选别人。”夏甜果断找了一个借口拒绝,“我倒是建议你跟蓝鸢飞搬到一个病房,共用一个看护就可以了。”
顾野怔了几秒,皱起眉头,“蓝鸢飞在医院?”
他果然不知道,夏甜也只是试探他是否知道蓝鸢飞住院,结果显而易见。
“你难道不知道吗?她的手被烫伤了,就住在你对面的病房。”
她指了指对面的病房门,“其实只是手背 一点儿小烫伤而已,不用住院的,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非要住下来,大概……是关心你吧。”
该传达的消息已经传达到,夏甜转身离开。
她走了以后,顾野犹豫了一会儿拄着拐杖跑到蓝鸢飞的病房去了,推开病房门便看到蓝鸢飞躺在病床上,拨弄手机,虽说一只手裹着纱布,可不妨碍她玩儿手机的灵敏度。
“你怎么跑到医院来了?”
蓝鸢飞抬头,看到顾野迅速放下手机,面色沉了几分,“我手被烫伤了。”
“烫伤需要住院吗?”顾野语气非常不好,“孩子没有人照顾怎么能行?就算有月嫂你也要盯着点儿。”
“你到底是真的担心我们的儿子没有人照顾,还是怕我在这里妨碍你跟夏甜那小贱人私会?你心里还有儿子吗?你都一个月没有回家,一个月没有看到儿子了!每天晚上在这里跟夏甜你侬我侬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你儿子!”
蓝鸢飞怒气甚浓。
顾野身体倚在窗台上,眸光泛着阵阵寒意,“你在胡说什么?我住院是因为我腿断了,需要住院,可你手被烫伤了没有必要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