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无法接受的是,傅阎玮再婚的对象竟然是周欣兰。
她被惊醒了,双手抓着被子,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息。
“怎么了?”傅阎玮跟着坐起来,从一旁抽了纸巾擦她额头的汗珠,“做噩梦了?”
回应他的是夏甜拳头,她不留余力的朝傅阎玮胸口砸了一拳。
傅阎玮闷哼一声,诧异的看着她,“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梦见你二婚了,你——”夏甜正想说他二婚娶的人周欣兰,可到嘴的话又咽下去了,一个梦而已,她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说出来多尴尬,而且为了这种事情发脾气也会让人觉得她无理取闹。
她纠结时,耳畔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寻声抬头看去,傅阎玮唇角盖不住的弧度,和眼底淡淡的宠溺十分醒目。
“你还笑呢,女人的直觉都是很准的,你是不是要背叛我?”
“女人的直觉准,可你这是梦,怎么会准呢?”傅阎玮耐着性子哄她,“先睡觉,明天一早我给你写一份保证书,如果我主动跟你离婚的话,那就让我净身出户,傅家财产都是你和你肚子里孩子的,行不行?”
夏甜掀开被子下床,拉着傅阎玮胳膊让他也下来,“你自己说的,现在就去书房写保证书。”
傅阎玮被她拉下来,其实她力气不大,可他怕她太用力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所以顺着她的意思下来了。
下来时从床上抄了一个小毯子,披在夏甜身上,任由她拉着去了书房,找来纸和笔,简单粗暴的下了保证书。
若傅阎玮背叛夏甜,主动离婚的话,他名下所有的财产都归夏甜和夏甜腹中孩子所属。
末了,他还摁了手印。
夏甜仔细筛查了一边那份保证书,见没什么纰漏,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肯回去睡觉。
清早,傅阎玮在书房开远程会议,夏甜和傅老太太在一楼的花园里晒太阳聊天。
“甜甜,在家里住这几天还习惯吧?”傅老太太笑呵呵的说,“虽说你爸看起来冷冰冰的,可他到底也接受你了,你看他这两天回来,时不时就带一些吃的回来,就算是他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才接受你的,但接受了就好,你说呢?”
“挺好的,我没有什么不习惯的,我能感受到他的变化,所以很开心。”夏甜并不掩饰自己对傅长远态度改变的高兴,可同时也无法泯灭对傅长远的怀疑。
“其实他们父子两个都一样,刀子嘴豆腐心,当初他不想让你嫁进来主要是怕你在事业上帮不了傅阎玮,虽说傅家家大业大,可是树大招风,指不定哪天就有什么纰漏呢,一个企业站起来需要很多年,但很有可能在一瞬间倒下。”
“他年纪大了,怕傅阎玮一个人撑不住,就想找个千金小姐帮衬着,互相扶持总归是好的。尤其是,他知道傅阎玮的脾气,执拗,做事不留情面,很多人攀谈只是因为畏惧,并不是真心实意的。”
“一旦他倒下了,没有人会伸出援手的。”
傅老太太将事情分析的很透彻。
夏甜听的认真,能理解。
可,傅长远真的会因为一个孩子,就放弃了曾经那么深的执念,从而放弃给傅阎玮找一个千金小姐做老婆的想法吗?
“我有一些好东西给你看,你跟我来。”傅老太太站起来,朝她招招手。
她起身搀扶着傅老太太,跟着上了顶楼的阁楼里,这里存放着很多闲置的东西,虽然不常有人来,可下人每天都打扫,所以很干净。
房间里有一个沙发,傅老太太让她去坐下,然后去柜子前捯饬了半天,抱了几本相册过来。
夏甜快速接过来,顺势搀扶着傅老太太也坐下。
“这些是你爸小时候到傅阎玮小时候的照片,你打开看看。”傅老太太示意她打开。
夏甜拿起一本相册,打开第一页,上面一个约莫百天的婴儿,在镜头下笑的灿烂,只是年代很久了照片边缘泛黄。
“这是傅长远第一次照相,那时候的他还笑的可开心呢,但是后来大了就不爱笑了,跟他那个爹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哼。”傅老太太冷嗤着,让她继续翻。
夏甜又往后掀了几页,全部都是傅长远的照片,上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的毕业照,最后还有一张婚纱照。
这是夏甜第一次看到傅阎玮的母亲,温婉大方,五官精致,倾国倾城。
她实在找不到一丝瑕疵,难以想象人世间还有这么完美的人,难怪傅阎玮长得那么好看,他虽然跟傅长远相似,可看了他母亲的照片才发现,他跟他母亲更像一些。
“后面的都是傅阎玮的了,你对比一下他们父子两个从小到大的变化,看是不是相差无几。”傅老太太又拿了一个相册给她,然后把她手里的相册拿走,放在一旁做对比。
夏甜接过相册,从第一页开始翻看,几乎跟傅长远小时候拍照的姿势和年纪都差不多大,只是照片更新一些,而且色彩也丰富了很多。
从幼儿园的班级合影,到小学初中高中,最后是大学的毕业照片。
翻到最后,是一张单独的合影,傅阎玮跟一个女孩子的。
那时候尚且年轻,傅阎玮身上阳光气息很足,他身旁的女孩子恬静温雅,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容,有些眼熟,可她又不认识傅阎玮的同学。
“这不会是傅阎玮的初恋吧。”她捏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不确定的问。
傅老太太凑过去看了一眼,“这不是欣兰吗?她哪里是傅阎玮的初恋,那臭小子从小被你救了以后,心里就你一个人,大学了也没谈女朋友,我还以为他有什么隐疾了,压着他去了一次医院呢还。”
夏甜一怔,又把照片上的女生仔细打量了一遍,勉强能从些许的神态上看出跟周欣兰一样的地方。
虽说时间会改变一个人的容貌,但似乎周欣兰跟那时候的变化很大,就像换个一个人。
“当初傅长远把她领进家门的时候,我非常理解傅长远的想法。”傅老太太沉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