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疑惑的眸不期然的落在镜中,也落在身后丫鬟的眼中,令小丫鬟本就生疑她痴傻的事更多了份确定,小姐竟因王爷的冷落,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好可怜。
“小姐,你所在的凤缺阁中,有专门沐浴的地,无须烧水。今日又是您刚迎娶之日,那浴阁中早就备好一池水,只待小姐吩咐。”小丫鬟将发顺好,拿起柜中临放的新衣,带她前去。
新潮。
她只觉得古人很有创意,她未泡多久就起身了,酒劲上来了,这本不是她原来的身体,能饮一壶大抵也是极限的极限,若非她意识所撑,只怕早就晕了过去。
可她是她,乔加燕。
这点坚持还是做的到,待浴尽,她躺在那红绸锦被上,闭目而眠。累了,今日发生的事有点多,她要缓缓了。
说着,就开始沉沉的睡去,烛火被丫鬟熄灭,冷在外的手臂被放进被中,丫鬟一脸叹息的退下门外,轻轻的关上门。
梦中。
她真的梦见了那群兄弟,一个个如斗败的公鸡垂头丧脑,瞧见她的身体在中央放着,没有花朵,只一张棺,她双手交叉的躺在其中,面上一片温和,只左眉一旁一大片淤青,黑紫黑紫,显然是乌鸦撞的痕迹。
乌鸦现,霉事到。
她这被乌鸦撞死的,应该可以将霉事抵了吧,不过好像没抵,她想起那匆匆而糊涂的婚事,不由轻笑。
“虎哥,会不会是青龙帮弄的暗器,怎么可能一只乌鸦就将乔姐给撞死了呢。”突在大堂中坐着的人中冒出一年岁还不大,眉目间竟是社会气息浓郁的世故模样,开口说道。
“就是,一定是这样。”随着一人开口,其他人都附声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们诚服的人就这么出其不意的死去的事实。
“闭嘴,让乔姐安心的走。”坐在中,一身形偏瘦,书生气浓厚,却眼角一条狭长的疤横绕至耳后,令人知其人必不如面上所示那般和善。
他是她手下的第一大将,阿虎,为人狡猾似狐,狠辣如狼。只见阿虎缓缓起身,走到那副棺前,无声三鞠躬,然后道:“乔姐,这斧坨帮,今日少的一分土,他日我必为你夺回三分,你放心,斧坨帮不会没了。”
“乔姐,你安心走,我们与虎哥一同守护斧坨帮,你放心,一路走好。”齐刷刷的几百人站满大堂,声欲震耳,齐声而道。
“谢谢你,阿虎,斧坨帮就交给你了。”乔加燕瞧着,眼不由湿润,唇微微弯起轻声笑言道。
人之有三幸,家人,兄弟,爱人。
她得其二,足矣。
她笑意弯弯,瞧着内心温暖,感慨万分,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一股莫名的吸力拉扯进另一方天地,沉落在一座古香大宅中,万千灯火俱灭,只余流转的奴仆手中的灯笼芯在还微微泛着亮。
“不是说乔加燕必死无疑,为什么她没死?”似陈旧木门推合,吱呀吱呀,尖利声音抑郁于空,滑落她的耳中,她悠悠转着虚华的身体,飘飘晃晃,游至一假山附近,听声音似在山腹中,悄悄的若无声息般,争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