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你敢？父皇……社稷江山不得儿戏啊！”六皇子激愤大叫，恨不能指着他鼻子，大骂他狼子野心，谋权篡位。

可谁在意呢，赫连缜猛地掷出短刃，尖利的匕首擦着六皇子的耳边而过，叮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你……”

六皇子抚着耳边，怒瞪赫连缜，可这次他不敢再多说什么，他真怕他一个随心所欲，扔把刀过来，扎进他的脖子中，那可就冤大了。

“你们可不服？”

“父皇，这多少有失公正，不若我们几位皇兄弟从时事政治，江山版图，武力角斗三方面来比一比吧，总得有点真材实料才行，像老九如此……”

“哦？杀了你，就妥了！”赫连缜不知何时又握了一把刀，也不知道他那衫长袍下还有多少，他姿态慵懒而不甚在意的眯着一只眼，瞄着说话的……二皇子还是三皇子来着，挥着刀尖比划着。

“朕说话的话，自是算数，小九，莫吓唬你二皇兄。”皇帝挥手招来人，取来笔墨，立下诏书。

他抬手将笔放在一侧，瞧了瞧人潮哗然却又不发一言的诸位皇子，淡声道：“散了吧，老九，有事就谈事，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不妥。”

“嗯，不妥……”赫连缜笑得诡异，他目光灼灼，从二皇子身上挪到六皇子面前，轻轻迈下台阶。

“六皇兄，你自己来呢？还是……”

“小九，你莫小人得志！”六皇子咬牙切齿，却瞧父皇未曾阻止的举止，心底哇凉！

父皇这是放弃他了？怎么会……他……

“来人，绑了六皇子，抬本王府里，父皇告退。”赫连缜返身拿起新鲜出炉的诏书，就负手在后，慢步离了宫。

……

风平浪静，就连天气也诡异的好，日头高照，映着满堂璀璨，乔加燕支着下巴望着院中的景，有些出神。

她在夜里好像瞧见了一个熟悉的小人，只是她的眉目不再是清润浪漫的笑，反而有着说不出的阴郁沉默。

那漆黑只有弦月清辉的小院里，除了她，还有一个挽着妇人发髻的女子，她的面容模糊，言辞沉厉，不时的扬鞭，甩在‘乔加燕’眼前的墙面上。

“日后，你不许再见宇文，莫要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就不知天高地厚，这世间多得是你不清楚的人外人，你防不胜防，燕儿，娘只是为你好。”

鞭声渐渐平静，妇人迈着小步缓缓站在‘乔加燕’的身后，她的眸光似烛生辉，慢慢盛满痛楚。

她似是想要伸手握一握她的肩，拢住她的身，可探出的五指还未触及衣衫，就猛然缩了回去。

她俯身将鞭放在‘乔加燕’一侧，忽而转身走了。

‘乔加燕’纹丝不动，似是未闻，眸一直垂着，盯着脚面绣花，不言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

好像弦月都忍不住躲进云中取暖，‘乔加燕’忽然抬脚拾起鞭子，猛然窜上墙头，无声的跑了出去。

乔加燕忍不住皱眉，这犹如身临其境的梦真实极了，真实的她都能感受到小‘乔加燕’急促的心跳，震耳发聩。